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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名男子。 穆長閑站在原地,快速學(xué)著適應(yīng)失去視野的雙目,感覺懷里的人微微顫動的身子,微微側(cè)耳聽著周圍的動靜,氣氛倏然寂靜異常,淅淅瀝瀝的雨掩蓋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此刻,天空乍響一聲悶雷。 第四十八章 為你 雨聲淅瀝,宛如身處無人之境,穆長閑神經(jīng)緊繃,卻只能聽到雨水落在劍身上的嘀嗒聲。 前方位置倏地襲來細(xì)微的氣流,他下意識將柳秋安拉到自己身后,抿緊嘴角,腦海里飛速回想對方出招的方式,千鈞一發(fā)之際,長劍橫于下顎上方,險險擋下對方力如撥千金的一招。 不染塵埃的白靴陷入泥地半指深度,沾上數(shù)點泥漬,女子趁痦子男纏住穆長閑,舒展右臂,空空如也的手心多出三枚梅花鏢,俯身在雨中疾行繞到穆長閑身后,右臂一揮,那三枚梅花鏢割破雨簾,軌道交叉,旋轉(zhuǎn)著迸退雨滴,盡數(shù)朝柳秋安而去。 穆長閑察覺到背后的異樣,心燎如火,低喝一聲徹底斬斷痦子男的長劍,砍入他的肩頭,痦子男慘叫一聲倒在雨地里,穆長閑顧不上收劍,反身將背后之人擁入懷中,白衣?lián)P起,猶如曇花一現(xiàn),稍瞬即逝。 聽到穆長閑一聲悶哼,柳秋安一時怔然,因劇痛而緊緊蹙起的眉頭慢慢松開,痦子男長吼一聲,血絲布滿他的眼球,他拔下陷入自己骨rou里的長劍,再次歪歪斜斜地站起來, 柳秋安忽然回眸,眸中好似帶著利刃,有詭異的圖騰慢慢爬上他的臉頰,那痦子男仿佛被人瞬間抽去魂魄,維持著砍人的姿勢,看到柳秋安閃過血光的雙眸,他的瞳孔迅速縮緊,驚恐地脫口道:“柳子……” 在他開口發(fā)出一個音時,柳秋安已經(jīng)來到他面前,反手?jǐn)Q斷他的手腕,在骨骼的崩裂聲之中,奪過他手中屬于穆長閑的長劍,不過瞬息間就已讓他身首異處。 那顆腦袋掉到地上,濺起一灘渾濁的泥水。 那男人甚至還未反應(yīng)過來,臉上仍是驚愕的表情,嘴巴大張著,微微顫動著。似在無聲地說還未來得及出口的一個‘安’字。 鮮血從脖頸平整的斷口上噴灑而出,合著雨水一起灑落在地,將這里變成了人間煉獄。 背后隱隱作痛,穆長閑撐著身體,向前方輕輕喚道:“秋安……” 柳秋安手握長劍,轉(zhuǎn)身回到他身旁,看到他無神的雙目,似慶幸地眨了眨眼,捏起自己的袖子擦了擦他眼周粘稠的黑血,邊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對他道:“別動啊,我馬上回來?!?/br> 穆長閑猶豫了一下,才點頭應(yīng)道:“好?!?/br> 那名使暗器的女子見形勢突然扭轉(zhuǎn),便意欲逃跑,回頭看到追上來的柳秋安,大駭之下,隨手?jǐn)S出幾枚梅花鏢,腳底打滑,沒穩(wěn)住身形,背朝下的摔倒在泥地里。 在她慌亂的想要爬起來的同時,冰冷的劍鋒已然貼上她的脖頸,她頓時停滯動作,由下至上的望向柳秋安。 柳秋安抬眸掃過她腰間螭吻木牌,道:“你們不是因為螭吻會而來,是受何人指示?” 濃烈的殺氣充斥周身,她驚恐萬狀地張了張嘴。而此時,忽而有一陣疾風(fēng)襲過,柳秋安眼睫微動,迅速向后退去。 卻是一片樹葉插入了女子的喉嚨,她倏地睜大眼睛,眼眶欲裂,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怪聲,瞳孔中清楚倒映著柳秋安的影子,翠綠的葉尾還在雨中微微浮動。 柳秋安撇頭望向叢林交疊的深處,又覷了眼逐漸沒了氣息的女子。 在心底對幕后主使有了大致猜測,他退回到穆長閑身邊,見他果真原地不動地等著自己回來。 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抓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右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腰上,不觸碰到他的傷口。 看著意識已經(jīng)模糊的穆長閑,柳秋安嘆口氣道:“瞧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我們走吧!” 第四十九章 無措 柳秋安帶著昏迷的穆長閑來到附近的一處茅屋,進(jìn)去悄無聲息地點了茅屋主人的睡xue,先是讓穆長閑在床上趴著躺,而后把茅屋的主人拖到屋內(nèi)的角落里。自己又出去在茅屋的四周迅速檢查了一番,確認(rèn)沒有異樣后急匆匆地回到房內(nèi)。 他氣喘吁吁,累得雙手叉著腰,盯著床上不省人事的穆長閑,哼了聲道:“竟然、竟然讓本教主干這種……”目光游移到他受傷的后背時,頓了頓,眼睫微顫,心虛地撇開視線,而后又覷向角落里的干凈木盆。 門扉聲響,他端著木盆跑出去接雨水,又覺得雨落地得太慢,擔(dān)心穆長閑撐不到他接完水,便邊舉著盆一邊焦急地找清水。 又淋了一圈回來,他才發(fā)現(xiàn)屋門口有一大缸,上邊半掩著一個木蓋,原來里面儲存著日常用的清水。 盆中雨水沉甸甸,柳秋安咬著牙瞪了那大缸一眼,倒掉木盆的雨水,掀開木蓋拿水瓢舀了一盆清水,擠著門板鉆進(jìn)屋內(nèi)去。 屋內(nèi)昏暗,只有靠床的窗欞散出朦朦朧朧的光,輕柔地鋪在穆長閑的側(cè)臉上。 柳秋安躬身將木盆放在床旁,脫掉濕透的外裳,隨意地丟在地上,外層的紗衣已經(jīng)緊緊黏在廣袖白裳上。顧不上捋起垂在眼前的碎發(fā),拿來布巾浸入清水再稍稍擰干了。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脫下他的衣裳,將其褪至腰間??茨侨稕]入皮rou半截的梅花鏢,不禁屏住呼吸,捏著布巾輕輕點觸著傷口周圍的血跡。他難得動作輕柔,目光專注,也許除了復(fù)仇,這就是他最有耐心的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