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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秦兄有眼疾?” 秦晟一口老血嗆在心頭:“……多謝長閑兄關心,秦某沒有眼疾!” 第七章 中邪 “疼、疼、疼” 屋內(nèi)傳來柳秋安嗷嗷的喊聲,穆長閑毫不動容褪去他的鞋襪,看了眼他的腳踝輕輕按壓一下,道:“還好只是輕微腫脹?!?/br> 柳秋安哎呦了聲,抬手拍向無辜的矮桌:“輕點!” 穆長閑擰了條汗巾,敷在他的腳背上,按住柳秋安不安分的身體:“別動,我去要點消腫藥。” 柳秋安悶悶地應道:“哦……” 他看著穆長閑出去,下巴磕在膝蓋上百無聊賴地撥弄汗巾的一角,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門口有了動靜,柳秋安一臉欣喜地轉(zhuǎn)頭看去,看到來人,笑容僵住。竟是那瞇瞇眼。 “柳公子?!痹捯綦S著門被關上的輕響一塊兒落下。 秦晟笑呵呵地走來,鞋履在木板上敲出清脆的回響:“聽長閑兄說,柳公子的腳不小心受傷了。當時我還在想長閑兄抱著柳公子,可能因為柳公子身體贏弱不便行動。” 柳秋安聽著他一堆說辭,腦袋變成兩個大,這些云滇秦氏也不知什么毛病,能說彎彎繞繞的話就絕不來直的。皺了皺眉頭:“你想說什么?” 秦晟突然出招,柳秋安下意識運動內(nèi)力又在下一秒運回丹田。結(jié)果被秦晟一掌打中,撞翻矮桌在地板上滾了幾圈, 秦晟根本沒想到這種結(jié)果,驚訝地向前走一步,瞬息間又恢復平日里五分親和五分疏離的表情。 猜錯了?他不是柳子安? 這時,門被拉開,穆長閑雙手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消腫藥與繃帶。他略過面前的秦晟看到伏在地上的柳秋安,正要問。秦晟先一步道:“本想跟柳教主切磋一下,沒想到過頭了。” 柳秋安艱難地撐起身體,嘴角流下一絲血。 柳秋安?!蹦麻L閑連忙上前,把東西隨意放在地上,將人圈在自己臂窩里,探了探脈搏后松了一口氣。 “你告訴他了?” 穆長閑愣了一下,想到秦晟剛才是話,知道了他指的是什么,“嗯?!?/br> 柳秋安垂下頭,覺得秦晟絕非因為魔教教主這個身份而來。 穆長閑疑惑道:“以你現(xiàn)在的內(nèi)力不應該會被秦晟弄成這樣。” “正邪不兩立!還不是為了隱藏這個教主身份!白白挨了這么一掌!怪你怪你怪你……”柳秋安忍著背后酸疼,呲牙咧嘴道。 他的肩膀在不停顫動時不時倒吸一口氣。 “好。”穆長閑生出一點愧疚替他擦去唇角血痕,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變得寵溺起來:“你先別動,把嘴巴閉上,給你療傷呢?!?/br> 柳秋安依言住了口,一個紅塞白瓷瓶轱輪轱輪滾了過來,他抬眸看去,只看到秦晟墨袖一角在門扇后一掠而過,復而將目光移到那光溜溜的小瓷瓶上,緊張地問穆長閑:“是不是毒藥?” 穆長閑伸手拿起它拔開紅塞倒出一顆圓潤的藥丸,好笑道:“怎可能,秦晟不會對你用毒。” 柳秋安表示懷疑:“你肯定?”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恍然大悟看向穆長閑:“難道是因為我是你的人?”見穆長閑怔然,又不要命地湊近調(diào)侃,二人鼻尖差點相碰,穆長閑不躲不避掰開他的嘴,將藥丸塞進去。由衷希望這是個啞藥。 藥丸入口即化,柳秋安措不及防連吐的機會都沒有,味道又苦又澀,他徒勞地伸出舌頭指望能減少一點難聞味道,大著舌頭道:“他是不是好龍陽,看到你對我這般關照,所以吃味了?” 穆長閑這才發(fā)覺,自己對這個魔教教主好過頭,可看向本人,現(xiàn)在這副吐著舌頭眼巴巴的小奶狗模樣,又覺得要是不管他,他怕是早被人綁走了。想到這,覺得自己的行為合情合理,移開放在柳秋安身上的視線。 “胡思亂想,先去沐浴再上藥?!?/br> 柳秋安這就不干了,雙手扒著穆長閑的脖子,哀嚎道:“你要我怎么去沐浴,我會淹死的!”說著,晃了晃自己受傷的腳,強調(diào)自己現(xiàn)在的慘狀。 穆長閑別無他法,嘆氣道:“怎么?要我?guī)湍???/br> “不然呢?”柳秋安天真地眨眨眼,覺得這是理所應當,最正常不過了。 “……”穆長閑想晃晃他的腦袋,聽一聽到底有沒有水聲。他扒下柳秋安的手,溫和道:“……來人?!?/br> 就在柳秋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門扇突然被打開,小廝們魚貫而入七手八腳把他架起來抬走了。“穆!長!閑!” 柳秋安不甘心地仰天大喊,整個風雨樓似乎都抖了三抖。 而當事人充耳不聞,慢慢整理著托盤里散開的繃帶又扶正翻倒的矮桌,這時,秦晟的影衛(wèi)進來抱拳道“穆少俠,樓主有請。” “好?!蹦麻L閑應了聲,剛好問問他為何三番五次地試探柳秋安,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方才的影衛(wèi)早已回去復命,他輕車熟路地走在曲折的走廊上,迎面跑來一個落湯雞似的小廝,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么回事?” “穆公子!那位公子他、他在水里不見了!” “什么?” 穆長閑快步到凈室,推開門繞過屏風看到幾個小廝跪在浴池旁。 “柳秋安?”他掃了眼波瀾不起的水面,眼尖地發(fā)現(xiàn)一縷漂浮的血跡,連忙附身查看,腦袋里亂成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