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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處轉(zhuǎn)角,柴山突然開口道:“去年也是在這里,容哥哥抱住了山!” 佟容一怔,環(huán)顧四周,粉白的玉蘭花勾起了他的回憶。 晴隙下的相擁恍如昨日,今天在來到這個地方,彼此間的身份情感卻早已和那時候大不相同。 他抬眼看向開得繁盛的玉蘭花樹,桃花眼被春光晃了一下,眨了眨。 “那一朵開得真好!層層疊疊,白得沒有一絲雜色!” 柴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朵白玉蘭花立在高高的枝頭上,即使是自己的個頭伸著手也不太能夠著。 “你想要嗎?。俊彼∪輪柕?。 佟容想了想,點點頭。 這朵花確實是開得很美! 柴山三兩下挽起累贅的廣袖,精悍有力的雙臂一把拖住佟容的腋下,雙手一使勁兒,臂上的肌rou賁起,將他整個人托舉起來。 “小山!!” 佟容驚呼一聲,一轉(zhuǎn)眼已被托舉到了那枝玉蘭花下。 “容哥哥,我托著你,別怕,摘花吧!” 兩只大手像是鐵鑄一般堅實穩(wěn)定,舉著佟容,分毫不見顫動。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帶著讓人無比安心的力量感。 佟容咬了咬下唇,伸出手探向那朵潔白的玉蘭,將它摘了下來。 他輕輕握著玉蘭花,揚聲道:“小山,摘到了,你放我下來吧!” 柴山一笑,心里生出了逗弄的念頭,抱著佟容迅速地一個換手。 佟容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就變成了坐在柴山臂彎中的羞人姿勢,被扶著后腦勺抵在廊柱上,猝不及防地偷走了一個吻。 “你又做什么怪???”他無奈地拍了拍柴山硬實的肩頭。 愛人正是精神頭最好的年紀,佟容這個心理年齡已超五十的人,有些時候?qū)嵲谑浅圆幌?/br> 柴山左手摟抱著佟容,右手拿過他握著的那朵白色玉蘭花,輕笑一聲道:“沒做怪,只是想給容哥哥簪花罷了!” 說著,他捏著那朵玉蘭花,簪在了佟容的鬢邊。 花色潔白,卻不及眼前人出塵如玉。 玉白的肌膚邊,玉蘭花相形見絀,頓失嬌艷,反倒是襯托得這人似珍珠白璧,美得不可方物! 柴山一眼望過去,不由得癡了。 他低下頭,咬著小巧的耳朵道:“容哥哥,這花廊盡頭,似是有一座小閣樓……” 佟容立馬心聲警覺,捶了他一拳:“你干什么?。糠盼蚁聛恚?!” 柴山縮著脖子任由他捶打,死活不放,反而三步并作兩步徑直向著那小閣樓奔去。 有道是: 紗巒層云散,白雪點紅梅。 玉肩纏衣帶,繞指勾月回。 流連膝頭痣,顫聲蹙秀眉。 停蝶醉花夢,伏蜜掩門扉。 …… 從孟府出來,孟玖月心情十分郁郁。 自幼祖父便對她這個獨孫女十分寵愛,如今看著慈祥的老人纏綿病榻,她恨不得能以身相代,減輕祖父的痛苦。 “過樂河的時候停一停車吧,我想下去走走?!泵暇猎铝瞄_車簾子,悶悶地吩咐道。 樂河是京城的內(nèi)河,夾岸種滿了柳樹,這個時節(jié)正是抽芽垂綠,一派翠意。 帶著兩個宦人和一個宮女,孟玖月沿著樂河沿岸一路漫無目的地走著,看著河兩岸的春光,抑郁的心情終于舒緩了幾分。 行到了一方小橋,她正準備掉頭。 這時,橋面上突然沖出來一個人,沖她大聲喚了一句:“那邊的那位姑娘!等到子起??!我是說留步!請留步!!” 這夾雜著方言的突兀喚聲驚得孟玖月猛地回過了頭。 卻還沒等她看清楚究竟是誰如此放肆無禮地喚住自己,那廂那人似乎是過于激動,低矮的橋壁難以抵擋他旺盛的熱情,一個沒留神,「咚」地一聲囫圇個地栽進了樂河中! “唉???” 孟玖月瞪圓了杏核眼,連忙使著身邊會水的宦人下去救人。 還沒等宦人跳下去,那看上去貴族公子打扮的男子竟然已經(jīng)在水下一個鷂子翻身自行浮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歡快地揮舞著濕透的折扇,沖她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姑娘?。e擔(dān)心,我水性可好了?。 ?/br> 孟玖月:這人腦子有問題吧? 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扭頭轉(zhuǎn)身就走。 “姑娘?姑娘??!等等我??!” 白左左見著自己心心念念了兩日的姑娘扭頭就要走,趕緊三兩下游上了岸,小跑著沖上前去,拉住了孟玖月的袖子:“我,我請姑娘吃好吃的!金樊樓怎么樣!?隨便你點??!” 孟玖月大驚,一把甩開他,劈頭蓋臉大喝一聲:“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不懂嗎!?” 還真的不懂…… 漢語學(xué)習(xí)僅限于日常交流的云南王,頭一次后悔自己沒有多啃兩句「之乎者也」,誠懇謙虛地請教道:“確實不懂,還請姑娘賜教男女授受不親是什么意思???” 孟玖月:??! 怎么可以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br> 她徹底確信了自己面前站著的是一個不要臉的登徒子,趕緊轉(zhuǎn)身向著車駕的方向跑去。 “唉?姑娘?。抗媚???還吃飯嗎?。俊?/br> 孟玖月頭也不回,越跑越快,兔子似地躥回了車上,拉著小宦人趕緊駕著馬車逃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