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動湊近秦閔唇畔眼眸中含著笑意，高高在上了一千年，從未有那么難堪的時候，他仍帶著笑雙臂摟上秦閔頸部，吻輕啄上秦閔的下顎：“我求你，求你睡我?！?/br>
    顱內(nèi)聲音再度響起“羞辱他，把他踩在地上?！薄扒亻h，快啊！羞辱他，還要我教你怎么說嗎？”“秦閔！你就這樣放過他？羞辱他??！”

    秦閔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將沈臨溯推開，粗重的呼吸響起，若不是走廊上太暗，沈臨溯或許能看見那雙赤紅色的眼眸。

    “踩在地上，是他犯賤，在他身上留滿你的痕跡，咬破他的皮rou！踩住他的頭告訴他，上仙也不過如此……”“你在遲疑什么？”“秦閔！”

    “秦閔？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沈臨溯的聲音夾雜在其中，秦閔往后退了兩步，鮮血從喉中涌出，又硬生生咽回腹內(nèi)，突然他脫下外衣蓋在沈臨溯肩上，眸光依舊冰冷。

    沈臨溯擔憂地看著黑暗中秦閔模糊的輪廓：“怎么了？是不是……”

    “上仙很失望是嗎？”

    沈臨溯一頓，一直強撐著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語調(diào)仍努力維持著平靜：“什么？”

    “看你這幅下……”秦閔深吸了一口氣，五指死死扣著掌心，“帶著你地上的衣服滾進屋去?！?/br>
    那黑氣攀過秦閔后背，在他耳邊繼續(xù)私語“連下賤都說不出口嗎？”“秦閔讓我來，我?guī)湍銏髲?fù)他好不好？”“讓他成為你最忠誠的狗不好嗎？”

    他只能不斷調(diào)整著呼吸，將顱內(nèi)的聲音慢慢壓制。

    許久，那詭異的聲音才漸漸消失，秦閔站在走廊上用呼吸來平緩著心緒，再抬頭，又對上沈臨溯擔憂的眼神。

    這一千年都過來了，秦閔決定了回復(fù)戰(zhàn)神之職，也決定了與沈臨溯一刀兩斷。

    為什么沈臨溯偏偏像個狗皮膏藥一樣難以甩脫，為什么現(xiàn)在才想起千年前發(fā)生的一切，為什么偏偏現(xiàn)在才來找補……

    沈臨溯輕聲道：“秦閔，我怎么樣才能讓你好受一點。”

    “好受？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夠讓我惡心的了?！?/br>
    說完，秦閔上前打開門，一回頭沈臨溯還像個木頭一樣杵在屋外，他雙眼微瞇冷聲道：“滾進來?！?/br>
    沈臨溯頷首，跟在秦閔身邊進屋。

    看著迎過來的蔡暮生，沈臨溯身子一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秦閔一把將他拉入懷中，遮擋在他身前。

    “回去，這里的事情不需要你管?！?/br>
    蔡暮生看了一眼兩人，在秦閔的氣場壓迫下，識趣的返回房間。

    聽見關(guān)門聲，秦閔松開了沈臨溯的手，冷聲道：“穿好衣服，藥箱在茶幾的第二個抽屜里?！?/br>
    “好！”

    秦閔向房間內(nèi)走去，沈臨溯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一路目送秦閔離開，在臥室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眸光剎那間黯淡下來。

    鼻尖有些酸澀，卻也知道哭出聲來有多丟人。

    他脫下披在身上的外衣，將帶血衣褲再度穿上，努力裝作沒事的模樣按照秦閔離開時的吩咐尋找著藥箱，嘴里哼著小調(diào)，就像是一種對自己的安慰。

    打開藥箱，鏡子里滿臉是血的自己確實不大好看，他拿起酒精擦拭著臉上的傷口，疼得像無數(shù)根小刺仿佛扎向破口，眼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不知道是傷口的疼，還是心里的疼……

    開門聲響起，沈臨溯趕忙掩上笑容，秦閔將干凈的衣服丟到沈臨溯身邊：“清理好傷口把衣服換了?！?/br>
    “好?！?/br>
    秦閔轉(zhuǎn)身回屋，背靠著房門深吸了一口氣，神情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沈臨溯哭了，臉上的血混著淚水，那雙通紅的眸子強掩著笑意，秦閔抬手遮住雙眼嗤笑道：“真難看?！?/br>
    不多時，秦閔再度打開門從浴室里拿出一塊濕毛巾，期間沈臨溯的眼神一直追隨著他。

    秦閔道：“過來?！?/br>
    “??？好！”

    秦閔用溫毛巾丟到沈臨溯懷里：“對著鏡子把血擦干凈，平?？粗蛺盒?，現(xiàn)在更難看?！?/br>
    作者有話說：

    躺在地上的NPC：地上涼涼的——

    第69章 器皿

    秦閔背靠著衛(wèi)生間門框看著沈臨溯對鏡擦拭著傷口旁的血跡。

    酒瓶是從沈臨溯耳朵砸到臉側(cè)的, 發(fā)絲里往外冒著血珠子，臉上被碎刃拉開一道口子，向外翻開的皮rou下露出顴骨。

    沈臨溯透過衛(wèi)生間里的鏡子看了一眼秦閔, 笑道：“沒事, 小傷而已, 想當年在鐘山與鼓一役中差點胳膊都沒能保住?！?/br>
    秦閔冷笑：“被區(qū)區(qū)一個燭陰之子吊打那次？”

    “吊打，也是我吊打他, 我只是差點折了一條胳膊, 那丫的可是小命都沒有了！”

    “呵?！?/br>
    現(xiàn)在能與秦閔說得上話, 他已經(jīng)很知足了, 流水中刷著白毛巾上的血跡, 暗紅色的污垢始終緊抓著軟毛不放, 他抬眸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身影：“北岳山諸懷一役中，我可是一騎當先?！?/br>
    秦閔岔開話題道：“什么時候回天上去？”他嘆了口氣，頭無力地靠著門框, 眸中從何時起早已染不上任何情緒。

    水流沖擊著洗手臺, 淺淡的紅不斷流入水槽。

    臉上的傷口往外滲著血沫, 臉上麻木了, 如同電擊片緊貼著側(cè)臉, 嘴角被一股力拉扯著向上。

    他不敢抬頭，不敢去看秦閔的臉，也不敢去看因為裂口而猙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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