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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幕下, 水岸旁的眾人群情激奮,再度將帶來的火把點燃扔向石臺。 沈臨溯下意識將秦閔護在懷中, 秦閔一驚, 心口的位置再度跳了一下, 見火光襲來, 秦閔急忙捏了一個驅(qū)水絕, 讓水流將火星擋住。 仙師又立好神臺, 沈臨溯回過身:“你送我過去,我能砸老頭子的神壇一次,就能砸第二次!” “我真是妖呢?” 沈臨溯:“我管你是什么, 沒事, 有我在你不要怕……” 秦閔柔聲道:“那你能干什么?” 怎么平常與秦閔談情說愛, 秦閔像個木頭似得一點反應都沒有, 現(xiàn)在這種危機的局面, 秦閔反倒和他調(diào)情,這不諳世事的小仙人怎么連情況危急都看不出來。 沈臨溯都懷疑若是他今日沒有出現(xiàn),小仙人會不會傻乎乎的以為是這些人太過熱烈。 如若不然,為何那些人火把都丟過來了,他撿來的小仙人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岸邊。 “木頭美人, 他們說你是妖怪要燒死你。” 秦閔淺笑:“我知道, 所以你來又能做什么?” “兩個人燒起來熱鬧些?” 明明眼下情景這般危急, 偏偏看著秦閔溫柔的笑意, 沈臨溯都木住了,似乎腦子不大好這件事會傳人,就連沈臨溯都忘了眼下他們立于村民憤憤的火光之下。 扔擲的火把被無形的屏障隔開,仙師再度請下天雷向秦閔降下,沈臨溯一驚,還來不及去擋,秦閔拉過沈臨溯的手放在心口,血從唇邊溢出,秦閔笑容未改,將沈臨溯手握緊,迫使那溫熱的掌心貼在胸前。 又一道天雷降下,秦閔似以全無感覺,除了唇邊沾染上的血色,連天雷也與他無關(guān):“我有心了?!?/br> “我去掀了那老頭的祭臺。” “我有心了?!?/br> 不知道秦閔心怎么為何能這么寬,沈臨溯反倒是被那兩道天雷嚇得不輕,看著秦閔的傷勢,又看了一眼岸邊做法的老道,巴不得游回去將那老道的祭壇給掀了。 又一記天雷落下,秦閔伏在沈臨溯肩上,口中涌出的血浸濕了沈臨溯的肩匣。 沈臨溯又急又氣:“現(xiàn)在不將那老東西的祭壇掀了,你是不是要被天雷打死。” “戲文里不是只有山精妖怪才會被天罰嗎?你不怕我?” 從沈臨溯看來天雷是那仙師請來的,秦閔明白那仙師不過就是個混吃混喝的二吊子,哪來那么大的本事。 只不過是天道借著這些騙人的把戲罰他,讓世人皆將他當做妖物。 “你是我從山上撿來的木頭美人?!?/br> 那場禍事最終秦閔帶著沈臨溯離開避過,凡間傳聞沈家小公子鬼迷心竅了被藏在臨江的山精將魂給勾跑了。 還有人說,見到那山精在山上將沈臨溯吃了,像個癱在地上的皮筏子。 沈臨溯將留在山上那些東西全帶走了,還順道去了一趟沈家,帶著秦閔去摸他房內(nèi)的東西。 “這算不算偷、竊。” 沈臨溯搖了搖頭:“怎么會,這算是物歸原主,我記得我以前還買過不少玉器,金器到時候都折成現(xiàn)銀,我?guī)е闳ゾ┲械昀?,那味道可比那些山野小店更絕?!?/br> 當沈臨溯背著家當走到靈堂時,靈堂里僅有兩個小奴昏昏欲睡的坐在靈堂外。 他看了一眼放置在屋內(nèi)的棺木,嘖嘖了兩下:“上好的金絲楠木就葬衣冠冢太可惜了,以沈家的規(guī)格,雖并不上名門貴族,但給我的隨葬品應該還不錯,秦閔等我下葬后,我們挖墳吧!” 秦閔愕然地望向沈臨溯:“挖…挖墳?” “地底那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與其留給我的衣冠冢倒不如花在我倆身上,不曉得他們會不會葬我喜歡的金器?!?/br> 這句話絕不是沈臨溯隨意說說,他帶著在京都吃了七日的美食,便拎著秦閔去掘墓。 哪怕是衣冠冢,自己將自己的墓給挖開,哪像是一般人能做出的事。 沈臨溯杵著鐵鍬擦了一把額間的虛汗,轉(zhuǎn)頭望向秦閔:“你看能不能直接把這個墳墓炸開?!?/br> “炸你自己的墳?” “你不要將他當做是我的墳,”說完沈臨溯牽過秦閔的手,將他冰涼的手掌按壓在自己的臉頰上,“你看我的臉是熱得,這立個衣冠冢多不吉利,就好像在咒我死似的,所以我們把這墳炸了吧!” 秦閔點了點頭,看著眼前土丘炸開,沈臨溯拉著秦閔一起去自己墓塚里跑東西的模樣特別有意思,衣冠冢的金飾還在嘴里咬了一口。 “雖說身前一個個不待見我,好在死后的隨葬品都是真金白銀?!?/br> 秦閔望著沈臨溯,輕聲道:“其實我不需要那么多錢財?!?/br> “當然要,往后你一個人,若有這些錢財傍身,不管你走到哪出都不會被人欺負,不過這墓里還有我從沈家?guī)Щ貋淼拇蟛糠纸鹌?,你且留好,待到百年后再慢慢轉(zhuǎn)手,沈家想來也長盛不到那個時候,就算是,也早就忘了丟失過什么……” 秦閔茫然地望著沈臨溯。 沈臨溯像是在打著無形的小算盤,為秦閔計劃往后當將日子過好。 等那小土丘再度掩蓋上,他去沈家的公子哥再無聯(lián)系,唯有山洞里一屋子的金銀財寶,證明當初那一擲千金的小少爺仍在。 又是一年,二人守著仙洞,山外立起屏蔽,無人再能闖入臨江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