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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不說謊的妻子在線閱讀 - 第101頁

第101頁

    溫墨亦遠遠地看了霍衍一眼,溫柔地對他笑了笑。

    “張謙,”溫墨釋然一般,“對不起?!?/br>
    他笑了笑,無比的真誠?!罢娴膶Σ黄稹!?/br>
    他將水杯放在一旁,越過男人,那一瞬間,他輕聲道:“再見了,張謙?!?/br>
    真的是永別了。

    說了這句話后,他頭也不回朝著大堂內的男人走了過去。

    坐在沙發(fā)上的alpha彈掉了煙頭,一腳踩熄,他站了起來,解下外套,包了衣著單薄的Omega,攬在懷里走了出去。

    厚重的車輪壓過馬路,帶起了飛沙流石。

    寬敞的車廂內很安靜,霍衍的眸色異常冰冷,“溫墨,我不想違背承諾,但——”

    “這是最后一次?!?/br>
    他的語氣帶著隱忍的強烈怒意,冷得可怕,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對他說話了。

    “知道了,”溫墨笑了笑,抬頭親了親他的臉頰,“今晚準備怎么給我慶祝生日?!?/br>
    霍衍沒有說話,垂眸看他,冷峻的眉目更是染上了冰寒。

    溫墨嘆息一聲,只將唇貼上了他的,柔柔地啄吻著:“這輩子我只會是霍太太?!?/br>
    他撫著那帶著些硬茬的臉頰,再次吻了上去:“霍衍,我只有你。

    *

    溫墨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已快臨近預產期,所有人的神經愈發(fā)緊張,尤其負責的醫(yī)療團隊,任何預案都緊鑼密鼓地開始準備,連宋媽都恨不能每日盯著他。

    但溫墨依舊如常往返于老宅與孤兒院之間,好像這個世界上唯一不關心他肚子的,只剩下他自己了。

    工作之余,他經常步出辦公室,靠在羅馬柱上懶洋洋地看太陽,看自由肆意奔跑在cao場上的孩子,cao場已經重新修整,種上了細密的馬尼拉草,再不是他當年的粗糲沙土,孩子們嬉鬧著,奔跑著,笑鬧聲讓溫墨恍惚間回到了小時候,他跟在一個大女孩后面,也這樣奔跑。

    那時候,他們的世界似乎也沒有陰霾,只有滿眼的笑以及燦爛的陽光。

    恍惚入夢,他陷在暖軟的枕芯里面,他看見了當年的大女孩,她坐在床邊,如同兒時一般撫著他的頭發(fā)。

    “我的小墨明明都還是個孩子,”她的眼神愛憐又溫柔,“怎么就當mama了呢?!?/br>
    溫墨的悲哀在于,他已經知道了這只是個夢,一切相聚終會消散,一陣莫大的蒼涼襲來,溫墨極力地汲取夢境中唯一一點的溫度。

    “我的小墨當mama了啊?!崩蚶蚪銍@息。

    溫墨嘴一癟,眼淚便滾了下來。

    “溫墨……”

    “溫墨……”

    遠遠的有聲音在喊他,很縹緲,像三四月的梅雨季,黏噠噠濕漉漉的,怎么都掙不脫,溫墨眼角掛著淚珠,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他看見了alpha那雙銳利的眼睛,他的眉眼深沉,鼻梁英挺,兩道粗黑筆直的眉刀鋒一般,看上去難免有肅殺之感,但是不知為何,此刻的他沒有了任何的棱角。

    “溫墨,別怕,”霍衍抽回了濕漉漉的手掌,他的聲音很低沉,像帶著哄,“你破水了,我?guī)闳メt(yī)院?!?/br>
    溫墨動了動,感覺下·身涼涼的,肚子也在一抽一抽地疼,他腳趾蜷了蜷,緊緊抓住了霍衍的領口,溫順得像一只兔子。

    但他分明在發(fā)抖。

    霍衍安撫地吻著他。

    他迅速拉過一件外套,將他裹了,抱起了他,匆匆往樓下走去。

    第55章 霍曜

    深夜, 重重的鐵門層層開啟,這座位于地下的安保級別最高的軍方醫(yī)院的寂靜被打破。

    待霍衍抵達,醫(yī)院已調整為一級戒備, 收到命令的醫(yī)療團隊已經嚴陣以待, 這是聯邦最頂級的配置,用以迎接霍氏家主的第一個孩子。溫墨的血型特殊, 生產當然是高風險事件,但在這里并不是問題, 因為他是霍太太, 聯邦所有頂尖的醫(yī)療技術、醫(yī)療資源都會全部向他傾斜。

    但溫墨一直在發(fā)抖,額上一直冒著冷汗,他不發(fā)一言, 面色平靜,手卻緊緊地拽著霍衍的領口, 那藏青色的絲質睡衣早已被他抓得皺得凌亂。

    頭發(fā)花白的專家上來,“霍先生, 您放心,一切交給我們?!?/br>
    霍衍看著懷里的人, 沉聲道,“去準備一下, 我也跟進手術室?!?/br>
    “是?!睂<彝讼铝?。

    “不用怕?!被粞軐⒋劫N上了他汗?jié)竦念~頭,溫墨一顫,濕漉漉地埋進了他的脖頸,脆弱得如易碎的玻璃。

    霍衍不由抱緊了這樣的他。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神奇的玻璃,叫魯伯特之淚, 它是高溫融化的玻璃靠著重力自然滴落冰水中, 形成的一顆像淚滴一般的美麗物, 它可以堅硬到連子彈都打不碎,可也脆弱到,輕輕一捏尾部,便瞬間碎為齏粉。

    霍衍見過他最不屈的樣子,任憑他如何恫嚇、折磨、鎮(zhèn)壓,他的脊梁從不曾彎曲過,傲然挺拔地俯視他??梢惨娮R過他脆弱如初生嬰兒的模樣,好比現在。

    他是他的魯伯特之淚。

    明晃晃的手術燈將一切照得模糊了邊際,溫墨仿佛做了個夢,昏昏沉沉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手術刀在他小腹上切割的觸感,淡淡的血腥氣、刺鼻的消毒水……淋淋漓漓鉆入鼻間,還有那遙遠而細碎的聲音。

    “溫墨……溫墨……”

    所有的一切都混成了一攤不可掙脫的污黑。

    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這膠著的屏障,在響亮的哭聲中,溫墨近乎于虛脫一般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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