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色，溫墨看著鏡子中那個模糊得如同鬼魅一般的影子，他伸出手，指尖探向了那團混沌，最終，冰冷的鏡面阻止了他，他眸色一動，垂下了手，閉上了眼睛，于黑暗中深深吸了一口氣。

    *

    21起Alpha連環(huán)被殺案有了新的進展。

    線索來自于最后一起案件，法醫(yī)在死亡的alpha趙某身上提取到了大量的Omega原生信息素，且這信息素高度契合趙某。

    以這個線索為突破口，法醫(yī)人員對其余20起案件中的alpha死者進行重新尸檢，果不其然，這20名死者的身體里均找到極低濃度的Omega原生信息素，若沒有依循著趙某案件中的線索用特定手段檢測，這些信息素幾乎不可能在常規(guī)尸檢中被發(fā)現(xiàn)，而這些信息素無一例外與趙某案一樣，皆是與alpha死者高度契合。

    很快，擁有這20份原生信息素的Omega被一一鎖定了身份，結(jié)果依舊是無一例外，這些omega與趙某案中那位被殺的Omega一樣，都是紅燈區(qū)“軟鄉(xiāng)”的娼*妓。

    當夜，軍方派出了五百多名力量控制了“軟鄉(xiāng)”，逐一排查所有人員。

    以張謙為首的特別調(diào)查小組帶回了那20名涉事的Omega，將他們分別拘在不同的監(jiān)*禁室進行重點審問。

    Omega1：“你抓我作什么，我已經(jīng)辦了娼證，合法經(jīng)營的！……這誰?。坎徽J識，我沒有見過這個人，或許我忘了，每天都要來五六個客人，哪里能記得住，你倒是給我記一個——別兇嘛真的是……”

    Omega2：“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長官，我真的沒有犯事……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啊……這個人……我真的沒有見過……他身上怎么會有我的信息素，肯定有什么地方誤會了……我、我真的不認識他……”

    Omega3：“是莉莉姐帶我們?nèi)サ?，你知道的，我們一天要接那么多客人，不同客人都要扎針，你瞧我的手臂，都沒地方下針腳了，代Omega信息素這種東西影響不到別人，只會影響我們omega……信息素紊亂癥實在太難受了，虧得莉莉姐幫我們介紹了一個理療的地方，我這頭疼的毛病總算好多了……”

    Omega2：“啊，莉莉姐，她是好人，是她帶我去的，我每季度定期都在那個診所體檢，我們可是有職業(yè)道德的……莉莉姐真是個好人，可惜好人不長命，對了，長官，你查出來是哪個該死的家伙殺了她么？”

    Omega5：“我不認識這個alpha……確實不認識……哦，莉莉姐啊，我們經(jīng)常一起去理療的啊……對，就是這家診所……”

    Omega1：“這個診所在我們軟鄉(xiāng)很有名氣的，基本都去過的……好像是莫莉男人開的……”

    ……

    莉莉姐，也就是莫莉，她是第21起趙某案件中的涉事Omega，也是“軟鄉(xiāng)”的mama桑，同時，在趙某身上查驗出來的高濃度的omega信息素就是屬于她的，顯然，這起連環(huán)alpha殺人案與她逃脫不了關(guān)系。

    可她也被殺了，尸體至今還封存在軍方地庫的太平間。

    特別調(diào)查小組立刻開始重點排查她的社會關(guān)系，并在當日到訪那家omega們口中的診所，但當調(diào)查員來到這家叫做“福音天賜”的診所時，發(fā)現(xiàn)診所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里面的工作人員也全數(shù)失蹤。

    經(jīng)過調(diào)查，這家診所成立不到一年，剛好覆蓋了21起案件發(fā)生的時間，但在進行進一步調(diào)查時，調(diào)查小組發(fā)現(xiàn)里面注冊的醫(yī)護人員無一不是套用別人的信息，并不能確認真實身份，只能靠著那些去過的Omega的口頭描述，進行模擬畫像。

    但顯然收效甚微。

    線索剛剛展開，又立刻陷入了停滯不前的泥濘。

    三天后，案件進展的匯報材料盡數(shù)被送至軍方基地。

    霍衍吐了一口煙，微微瞇起眼睛，將材料粗粗看了一遍。

    “莫莉？”他覺得這個名字很眼熟，忽而想起來，這是最后一起alpha被殺案中與死者趙某高度契合的Omega妓*女。

    霍衍掐滅了煙，將材料丟在桌上，吩咐道：“我會特批權(quán)限，人手方面也不必擔心，就一點——務(wù)必在最短時間內(nèi)查清楚?！?/br>
    “是！”數(shù)位調(diào)查小組副官齊齊應(yīng)道。

    “張謙？”半天沒有聽到回應(yīng)，霍衍皺了皺眉，沉聲：“張謙！”

    張謙眼神一凜，立刻挺直了身體，霍衍臉色有些不好，上下掃了他一眼，“怎么最近魂不守舍的？”

    張謙喉結(jié)一動，雙手緊緊貼在兩側(cè)褲縫上，垂目欠身：“對不起，上校?！?/br>
    霍衍目色冷峻，盯著他片刻，“剛才交代的，可是明白了？”

    “……明白?！?/br>
    霍衍心下惱火，但他并不準備在幾個副官面前下這個得力干將的面子，只朝其余人眼神示意了一下，數(shù)人會意，立刻起身出了去。

    霍衍這才站了起來，沉步走了過去。

    看著那帶著強烈壓迫感的身影，張謙的背壓得愈低。

    霍衍終于停在了他面前，凝視許久，“你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給我記好了！下不為例！”

    “是！”

    霍衍語氣緩了緩，“明天是老爺子的壽辰，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引介幾個人給你認識認識。”

    張謙眼眸低垂：“謝謝長官?！?/br>
    “行了，出去吧。”

    霍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了座位。

    辦公室一下子騰空了，霍衍拉松了一點領(lǐng)口，這才感覺有些口干舌燥，虛虛點了點桌子，身邊的警衛(wèi)一愣，才明白他要喝水，忙捧著杯子，恭恭敬敬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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