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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潛四下張望,幾乎見不到什么村人出外活動,可屋子里雖然掛著草席、布簾,分明大多又是住了人的。 任六悄然靠近他半步,低聲說道:“這里說的是勒墨話。他們這一族風俗比較……與長安很不同,萬一……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包涵?!?/br> 謝潛似笑非笑,既不明確答應,也沒直接否認。 一行人路過一排排低矮的小房包,轉(zhuǎn)過許多狹窄的彎折,再穿過一片平整而空曠的廣場,才總算來抵達了那幢與所有房包風格都大為不同的竹樓。 帶路的小女孩指了指那竹樓,不等回應,便轉(zhuǎn)身跑遠,很快消失在房包之間。謝潛仰視著竹樓,不由由衷地贊嘆道:“這樓修得真精巧,話本里世外高人的居處,應當正是這個模樣?!?/br> 賀飛云:“話本?郡王好雅興?!?/br> 謝潛:“什么雅興?只是無事可做,又無處可去時打發(fā)消遣罷了。” 兩人如逛街閑聊似的走向竹樓,小袖趕緊快走幾步,打算提前去叩門,卻剛巧,那門從里面被推開了。一對著裝精致,眉目如畫的雙生子,正從里面跳開珠簾,笑盈盈地望向這一行來客,異口同聲道:“阿大人哈秋,望薩滿大天過腦背納。” 兩人身著色彩明艷的緊身長袍,嗓音沙沙啞啞,難辨雌雄。 謝潛下意識退避兩步,目光在賀飛云、雙生子之間游移幾番,糾結地道:“小袖……你去打招呼?!?/br> 小袖:“……” 謝潛支支吾吾,不敢亂看,生怕被賀飛云誤解了什么,道:“你和他們比較有共同話題……那個,本官要避嫌?!?/br> 小袖一嗤,道:“有個屁的共同話題,人說的話我都聽不懂。更何況那是倆丫頭片子,我怎不知大人對丫頭也有興趣?” 謝潛像抓住了關鍵把柄,立刻對賀飛云道:“你看,小袖就是有孿生子特殊的溝通方式!不然怎么連話都不必說,立刻看出來這一雙是女子?!” 賀飛云淡淡道:“女子骨架本就與男子格外不同,看出來不能代表什么?!?/br> 謝潛:“……” 小袖叉腰道:“看吧,連你家將軍都不和你站一邊呢?!?/br> 第56章 救世主? 謝潛被嗆得無語,只好幽怨地瞅賀飛云。賀飛云抬手,拾起謝潛軟滑的發(fā)梢,夾在指尖輕輕搓弄,道:“不過,知道主動避嫌,終歸有些進步。” 謝潛頓時氣也順了,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高興地瞇起眼睛,像只被順著擼毛的貓兒。小袖一陣惡寒敗下陣來,收獲了一枚陳莽同情的眼神。 幾句話下來,誰也沒理睬雙生子。任六心下不忍,用官話問道: 兩人明明穿著鮮亮華麗的女裙,一開口嗓音卻沙沙啞啞,既不像男子變聲期,也不是女子的溫婉動聽。小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下意識試圖離兩人遠一點,可他退了半步,又察覺不對,便走回來,護在謝潛的側前方。 任六連忙上前半步,用官話說道:“沒想到此處竟然是薩滿大天的住所。這是新來黍郡的郡守大人,可否請薩滿大天現(xiàn)身一見?” 雙生子對視一眼,左邊的,用生硬的官話回道:“稍等,望去問一下?!?/br> 她蹲了蹲身,行了個奇異的禮節(jié),退回屋中,很快又再次走出來,道:“薩滿大天在屋里等?!?/br> 謝潛忍不住道:“架子這么大?竟然不出來迎接本大人?哎!罷了,本官也不是在乎排場的人?!彼嗔巳喔共浚溃皟晌?,你們家可有熱水熱飯?我們辛勞了大半夜,好容易找到這歇腳的地方,能否勞煩提供一些,我們另外支付飯錢?!?/br> 右邊的那個抿嘴一笑,道:“jiejie先帶儂,我去拿?!北沲咧?,出了竹樓,走向不遠處冒著白煙的耳房。 她走得快,謝潛只好先向那位“jiejie”道了謝,率眾走進竹樓。穿過一重重幔帳珠簾,熏香的氣息也隨之變得濃郁起來。 掀開最深處的一道珠簾,寬敞的屋子中央,燃著一座足有半人高的銅爐,爐上雕著細致的鏤空和花紋,而香氣便是從其中逸散出來的。 在銅爐旁,端坐著一個蓬頭散發(fā),一身素色麻布衣衫的人。乍看此人,似乎不加修飾,可若看得細致些,便會發(fā)現(xiàn),那素色的衣衫針腳細密,領口、袖口都有銀線的暗紋刺繡,稍有動作,便不時會閃爍起星星點點,平添了幾分神秘的味道。 當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他”緩緩轉(zhuǎn)過轉(zhuǎn)過頭來,只一照面,便鎮(zhèn)住了進屋來的每一個人。 實在是……太丑了,也太驚悚了。 秀巧的橫云眉,描摹在一張抹成白墻的大餅臉上,眼睛細得像兩條線,讓人懷疑到底是閉著眼還是睜開眼。底色涂白的唇上,勾勒著前朝曾經(jīng)流行過的赤紅花鈿,遠遠看去,五官模糊到幾乎不存在,仿佛在一張白紙上畫了一對眉毛和花鈿,其他該有的統(tǒng)統(tǒng)都留白。 而且,無論妝容如何,那過于寬厚的肩背,都讓人無法忽略不了這是個男子的事實。 ……這樣的打扮,想必——謝潛猶豫著道:“這是……你們的巫師?” 雙生子jiejie向銅爐旁的巫師行跪伏禮,低頭不直視他,而是快速說了一句土語。 那人“嗯”了一聲,問謝潛道:“你是新來的郡守?”他的官話相當流利,但嗓音非常沙啞,有著與年齡完全不想符合的蒼老感,“你應該尊稱我為‘薩滿大天’。我是此地的‘薩滿大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