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看到，倒不如說是感覺到，尤其在得到這不同凡響的靈力后，李淮夜總覺得自己能知道很多事情。

    包括剛才眾神之主對他們做的事。

    “那個……”李淮夜雙手比劃了下，“我看到了個身影?！?/br>
    白晗也不隱瞞，在李淮夜的面前描繪自己是為冬神的模樣。

    李淮夜盯著那畫面看了一會兒，“你原來……是這樣？”

    白晗點頭，“害怕嗎？”

    “這有什么可……”李淮夜笑著搖頭，“我覺得挺漂亮?！?/br>
    白晗愣了一愣，怎么可能呢？所有見過他這樣子的人，都嚇得屁滾尿流。

    白晗：“也不用這么哄我?！?/br>
    李淮夜抱住白晗：“是真的，你原來的樣子我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也喜歡。你渾身冰涼的時候我喜歡，喏，你看你現(xiàn)在和我同樣溫暖的樣子，我也喜歡得要命?！?/br>
    白晗張了張嘴，聽的這一番好聽的話，讓他眼睛有些模糊起來。

    他低頭靠在李淮夜的肩膀，小小地「嗯」了一聲。

    白晗：“我也我喜歡你……”

    李淮夜側(cè)過臉來，吻了下白晗的耳廓。

    李淮夜說：“眾神之主送給我們這么大的禮。”

    白晗松開手，抬頭去看李淮夜。他笑了下，想不到他和李淮夜都說了同樣的話。

    可只要仔細去想，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眾神之主給的靈力，更像是一種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

    他們要永遠活在世上，親眼看著身邊所有的人逐漸離開，到后來不會有人再認得他們，甚至可能會被當(dāng)成妖魔鬼怪來看待。他們被眾神之主遺留在無窮無盡的歲月里，朝夕相對，永不分離。

    眾神之主要看他們能否在漫長的歲月中，忍受永無止盡的無趣、乏味、平淡……或許會有，白晗從不覺得那些平靜的生活有多無聊，可李淮夜呢？他受得了嗎？

    白晗將眾神之主的話重新轉(zhuǎn)達給他，告訴他靈力的強大和純粹，說他們會不老不死無病無災(zāi)，也說他們未來的生活或?qū)⒂肋h如此那般……

    “我不覺得。”李淮夜已經(jīng)知道他在想什么，打斷他的話，道：“哪怕讓我每天能做的事，只有看著你，我都覺得心滿意足。”

    白晗笑了，想說時間久了真的不會膩嗎？可他瞧見李淮夜那認真的神情，這話又哪里說得出口。

    他怎么會不信任李淮夜？可他想的是……

    白晗：“因為我的關(guān)系，你要永永遠遠跟我在一起，過這種平淡無奇的人生，其實……一開始也是我把你扯進來，要你跟我結(jié)婚，我本想著，你就這樣度過一生也好，下輩子過個正常人生，也好過……”

    李淮夜聽話很會挑重點：“所以我們有輪回轉(zhuǎn)世？”

    白晗笑得更燦爛，“要是我說有，你會不會后悔？”

    李淮夜一臉嚴肅：“你不要我，我會后悔。你說，你到底要不要我？”

    白晗：“我要你，你這輩子是別想離開我了。我要賴著你，賴你億萬年，賴到?？菔癄€?！?/br>
    李淮夜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

    白晗看著李淮夜，他原想眾神之主這么做，是不是給他的懲罰，要他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連累一個他心愛的人和他一起枯坐人間。

    可他想明白過來，哪怕歲月再長，人間也是他喜歡的，人類也是有趣的，尤其是眼前的李淮夜，是他最愛的。

    他把腦海中那些胡思亂想給丟了出去，需要做的只是緊緊抓住李淮夜的手。

    李淮夜也看著白晗。

    他發(fā)現(xiàn)白晗的雙眸變的明亮清澈，沒有此前那一晃而過的茫然。

    李淮夜笑道：“我現(xiàn)在想吻你?！?/br>
    白晗：“你什么時候這么禮貌了，以前不都是想吻就——”

    白晗的話都沒說完，就被李淮夜堵住了雙唇。

    噢，還真沒變，白晗笑著想。

    暌違了一年的吻，李淮夜很溫柔很小心，閉著眼睛一臉的虔誠。

    感染得白晗都好像也有一年沒見過李淮夜了似的。

    好像連這個吻都吻了一年似的。

    李淮夜松開白晗時，眼睛亮晶晶的，但他在笑，還說：“走吧，我們回人間?！?/br>
    ——

    得到眾神之主給予的力量，李淮夜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再畫陣法，讓他有些不太習(xí)慣。

    眨眼間，白晗被李淮夜帶著來到另一座山上。

    正下著雨，綿綿細雨打在臉上還有點癢。

    “這里……”白晗環(huán)顧四周，以前他也沒有和李淮夜來過這里。

    李淮夜抬手，擦了擦落在白晗睫毛上的雨滴，笑道：“先跟我上山?！?/br>
    白晗有些疑惑，踩著石板一路拾階而上。他們分明可以直接去到山頂，可李淮夜就要拉著他的手慢慢走上去。

    一開始還有人類鋪過的石板路，在雨里偶爾積出一塊小水塘。水上倒影出他們兩人的身影，兩邊的竹林隨風(fēng)而動，窸窸窣窣，影影綽綽。

    再往后就沒有石板，他們踩著泥濘的小路繼續(xù)爬坡，好在不覺得累。聽到雨打竹葉的聲響，意外覺得悅耳。

    走到快臨山頂?shù)牡胤剑罨匆固种噶酥?，說：“在出發(fā)去找你之前，我被師父丟到這個山頭來，要我冷靜冷靜?！?/br>
    白晗看著李淮夜，沒說話。

    李淮夜：“我找到全部寒器，卻就是沒有你的消息，當(dāng)時我……確實很不冷靜，炸了一座小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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