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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淵釋然:“總之敕靈門的事,我還是會再和其他副會長商量該怎么妥善處理。你先別為這件事費神了,這兩天帶著白晗,在馭靈門好好休息吧?!?/br> 說完,秦淵就離開李淮夜的屋子。走前哼著小調(diào),心情也是真的很好。 —— 可秦淵那邊進展非常不順利。 白晗還知道,秦淵和顧簿吵架了。當然吵得也不是那么認真,兩人固執(zhí)地堅持自己的想法,且默契地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李淮夜。 然而白晗是神明,沒什么事能瞞得了他。 有時候他看著一籌莫展的李淮夜,還有那幾位副會長,都忍不住動起了想要插手的念頭。 但他頭頂有眾神之主壓著,還有萬年來他總是旁觀著人類的世界,見過了太多的事,心中早已淡然又麻木。 這些情緒也堵在他的胸口,讓他無法為此多走一步。 白晗很猶豫,那想要插手的念頭一直占據(jù)著他的內(nèi)心。 這團星星之火什么時候燒起來的,白晗也不知道。 可已經(jīng)燒了,他竟然沒有半點想要滅火的意思。 尤其在看到兩位副會長吵架后,白晗冒出了想去找眾神之主聊一聊的念頭。 他還真就這么做了。 半夜里他和李淮夜一起睡下,閉上眼去找眾神之主。 閉眼睜眼的功夫,眼前已然是上回他們見面時的模樣,被一團白霧籠罩。 誰想到這次完全不順利。 無論白晗如何請求,都沒有見到眾神之主的蹤影。 仔細想了想,白晗意識到,上回那是眾神之主主動來找的他。 白晗坐在那團白霧上,委委屈屈地想,難道神明想見眾神之主,都得不到回應(yīng)嗎? 按說是不會…… 白晗等了很久,眼前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想了想,忽而明白過來。 上次眾神之主見他,要他把分散在外的神力都拿回來。 這是眾神之主給他的任務(wù),他至今都沒有照辦。 所以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資格去見眾神之主。 眾神之主也不會理他。 而白晗猛然從夢中驚醒過來。 他從出生就是神明,眾神之主也總是回應(yīng)著神明的請求。 如今他像是被眾神之主拋棄了,丟在人間,不理不睬。 一時之間讓白晗有些失魂落魄。 白晗緩緩坐起身,揉著眼睛。 他能感受到眾神之主的存在,卻聽不到他的回答,他豈能不難受。 神明原本沒有七情六欲,按說也不會哭,可白晗真有點想流淚,他卻沒學過怎么流。 一會兒,他感覺到身邊睡著的李淮夜動了動,左手在床上摸了兩把,大概是沒摸到他,就醒了。 白晗連忙轉(zhuǎn)過身,想重新躺回李淮夜的懷里,但李淮夜也坐起身來。 窗外有月光投進屋內(nèi),那一點淡淡的光跟說好了似的,剛好能讓他們看清彼此的臉。 李淮夜看清白晗的臉,連忙抱住他,輕聲問:“做噩夢了?” 白晗笑了下,明明不會睡覺做夢,又怎么會做噩夢。但……真要說來好像也沒有錯。 白晗輕輕「嗯」了聲,靠在李淮夜溫暖的懷抱中。 “別怕……”李淮夜說,“我在呢?!?/br> 白晗也抱著李淮夜的腰,“嗯……我只有你了?!?/br> 李淮夜一聽就明白了,“夢到家人了?” 白晗一怔,想起來自己的設(shè)定是父母雙亡。 他苦笑起來,現(xiàn)在眾神之主都不理他了,可不就是父母雙亡么! 白晗難受地點了下頭,沒有多解釋。 李淮夜抱著他,吻著他的額頭。想他們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以來,自己也沒關(guān)心過這件事,明明早就知道的。說不定過去某個夜里,白晗也這樣醒來過,而他卻沒有注意到。 想到這里,李淮夜的心里就不免一陣陣酸痛,覺得自己這個愛人當?shù)貌环Q職,太不稱職了。 李淮夜:“還有我在……” 白晗閉了閉眼,“我知道,我沒事?!?/br> 李淮夜揉著白晗的頭發(fā),可感覺懷抱里愛人的體溫,又好像比平日里還要冷了些。 他抱得很緊,手落在白晗的臉頰上,一時不知該怎么做才好。 白晗抬頭,瞧見李淮夜一臉憂慮,還有點無措。 他扶著李淮夜的臉,主動親了過去,“睡吧,沒事,只是一個夢而已……” 話音剛落,李淮夜拉住白晗的手,沒讓他親過來。 白晗眨眨眼,還沒見過李淮夜拒絕自己。 但李淮夜輕輕摸著他的下巴,“親這里?!?/br> 他說完,也不給白晗反應(yīng)的機會,吻著來堵白晗的嘴。 白晗以為李淮夜是睡迷糊,可當他按住肩膀壓著他躺回到床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李淮夜有了感覺。 可白晗沒有拒絕,仰起頭迎著李淮夜吻了過去。 忽然之間,白晗發(fā)現(xiàn)這一次和上回有點不一樣。 上回像是按部就班地完成某個任務(wù),過程雖然美妙,但還要分神去觀察李淮夜會不會失控,李淮夜也是如此。 但他們倆的這次不一樣,是情不自禁,是自然而然就想這么做了。 做到后來,白晗發(fā)現(xiàn),自己不止在李淮夜的身上找到了意義,更是由于李淮夜的存在填滿自己空曠的內(nèi)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