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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夜吸了口氣,一股腦地說了出來:“之前你想去演唱會音樂節(jié),我知道你喜歡人多的地方??勺詈竽愣紱]去成,而是跟著我去找寒器,這回還差點讓你陷入危險中……這次是你陪我,這次換我陪你……當(dāng)、當(dāng)然,你要是不喜歡祭山活動,想要去別的地方,我也……總之我想帶你去,因為你更重要。” 聽到最后一句話,白晗的心頭突然一動。 他存在億萬年,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 他意識到自己果然對李淮夜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白晗喜歡人類,更像是欣賞。 可現(xiàn)在他對李淮夜的感情,則更復(fù)雜些。 是不愿與他分開,是看到他就能得到的滿足…… 就像李淮夜所說的,是重要。 白晗不管李淮夜有沒有對自己動情,總之……他是動了情。 對神明來說,哪怕在人間的時間,只是漫長時光中一段小小的旅程。 但白晗想到有李淮夜陪伴在身邊,就無比滿足。 他要留在李淮夜的身邊,要陪著李淮夜走完一輩子。 白晗收回思緒,看到李淮夜正一臉焦急地等他的回答。 白晗一把抱住李淮夜,笑道:“我要去!我還沒有參加過祭山活動!” 見他答應(yīng),李淮夜松了口氣,也溫柔地抱住白晗。 白晗閉上眼,欣喜地靠在李淮夜的懷里。 他頭頂?shù)陌l(fā)旋兒正在李淮夜的臉前。 李淮夜低下頭,悄悄親了下白晗的頭頂。 他覺得自己只是動了動嘴唇,很輕的一下,白晗應(yīng)該是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可白晗什么都知道。 窗外很遠的地方,閃著煙花的光,隨之聲音傳來,很是熱鬧。 他們伴著煙花聲一起吃完晚飯。 期間白晗一直靠在李淮夜的身上,這時候他該去休息,卻又不太樂意動彈。 他想了想,忽然抱住李淮夜的手臂,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李淮夜,笑說:“我累了,我要淮夜背我回臥室休息?!?/br> 從客廳到臥室,才十幾多步的距離。 而且剛才他從盥洗室跑出來,腳步那么輕快,根本看不出累的樣子。 只是白晗的心里,還惦念著沒讓李淮夜背上自己這件事。 這么點距離,李淮夜不會還要用陣法吧! 白晗期待地朝李淮夜看去。 李淮夜二話不說,站起身,朝白晗靠過來。 可他沒有背過身去。 白晗笑了,正要問李淮夜,知不知道背人該怎么背。 然而李淮夜朝他彎下腰,一手摟著他的背,一手抱住他的雙腿,將他打橫抱起。 白晗心里一驚,下意識抱緊了李淮夜的脖子。 他連忙靠在李淮夜的胸膛,囅然而笑,還要背什么背! 他想,不管以后他們會變成什么樣子,李淮夜這一輩子,他要定了。 - 巴索城的祭山活動,每晚都有煙花表演。 他們居住的酒店,距離煙花表演的地方并不遠。 可惜窗戶外只能看到一隅,反倒是映照在落地窗戶上的光五顏六色,還挺好看。 尤其當(dāng)屋子里關(guān)了燈,拉開窗簾,煙花的光會溜進屋子里。 白晗趴在床上,看著已經(jīng)睡熟的李淮夜。 他剛做了點重要的決定,正偷偷開心著,別的什么事都不想做,只想看著李淮夜。 他對李淮夜真是怎么都看不膩,窗外的煙花更像是在給李淮夜上了顏色。 白晗來到人間這么多年,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過。 他往李淮夜的懷里靠過去,果然,即便已經(jīng)是睡著的李淮夜,他都會下意識里摟住自己…… 白晗知道自己這么喜歡李淮夜,就是因為李淮夜對自己沒有企圖。 哪怕他需要所謂“冰寒之氣”,可他沒有任何一次,把自己當(dāng)成工具。 這和白晗以前所遇到的那些人,就全部都不一樣。 以前那些人只想把白晗當(dāng)成工具人,利用他達成自己的目的。 沒有人能像李淮夜這樣,對他的情感能這么簡單純粹。 白晗覺得自己好像得到了滿足,所以第二天當(dāng)他站在看花車的人群中,他好像也沒那么開心。 周圍的人各自說著話,有點喧囂吵鬧,以前白晗愛聽,現(xiàn)在已然沒了興趣。 白晗只想靠在李淮夜的身邊,和他說話聊天,說什么都好。 因為他們是臨時起意留在巴索城,看花車沒能擠到前排位置,隨后去看廣場表演,也是坐在觀眾席最頂層一排,被稱作坐在“山”上。 李淮夜覺得自己安排不周,如坐針氈。 他一門心思只想帶著白晗來看表演,沒注意到細節(jié)。 而緊握著他手的白晗,來回晃了晃,說:“這里能看到整個廣場舞臺,視野真開闊。” 李淮夜依舊不好意思,小聲說下次帶他坐在前排。 白晗搖頭:“下次也要坐在這里,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表演,值得紀(jì)念!” 李淮夜頗為感動,“好?!?/br> 說話間,表演敲鑼打鼓地開始了。 三小時的演出,演的是當(dāng)年封山前,有登山客無視官方警告,偷跑入山中游玩,結(jié)果遇到雪災(zāi)而殞命的事。當(dāng)年那場雪災(zāi)帶走了三百多名登山客的性命,就此官方痛下決心封山,不到來年開春絕不解封。未免還有人偷偷進山,官方請來馭靈者設(shè)置陣法封山,從此開啟了巴索山百年封山的歷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