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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一個神經(jīng)質(zhì)的笑:“既然程杭西都把這東西都給你了, 那我就讓你幾招?!?/br> 程杭西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剛想分出點注意力,福垚就拿刀逼了上來:“你在看哪里。” 裴南辛沒事人似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泥土,還能沖著程杭西那邊悠悠道:“沒事,你打你的?!?/br> 他沖傅涯也笑了一下:“我和傅城主切磋切磋。” 傅涯也驀地被挑起怒火:“你看不起我?!” 裴南辛又躲過一次骨鞭,這回他有點懵,他什么時候看不起傅涯也了。 見程杭西想看過來差點被砍上一刀,他又道:“別cao心我?!?/br> 他回頭,緊緊盯著傅涯也的眼睛,即將揮到他身上的骨鞭猛地停下,帶起的風(fēng)把他的頭發(fā)牽得晃了幾下。 傅涯也忽然覺得握著沉重骨鞭的右手使不上力,他控制不了鞭身的方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骨鞭從裴南辛身側(cè)飛出去,在地面砸出一道痕跡。 裴南辛不知道什么時候移動到了他面前,手指并成手刀,在他腕上敲了一下,他的手臂頓時又痛又麻,連骨鞭都握不住。 又一腳踢在他恰好沒有扎鐵板的大腿上,他當(dāng)即疼得一個趔趄,身子矮下一截。 此時他體會到了岳刻口中不同尋常的力氣是怎么個不同尋?!脖涣α慨惸苷叽虻竭^,但沒有哪一次的疼痛如這次一樣深入骨髓。 裴南辛又溫和地笑了一下,抬起腿在他胸前一踹,他發(fā)出一聲悶哼,胸前疼得好像骨頭斷了一樣。 “城主!” 傅垚想抽身過來幫忙,被程杭西的兩把短刀攔截。 程杭西把剛才的話還給他:“你在看哪里?!倍痰兑惶簦衷谒樕狭粝乱坏绖澓?。 與此同時,另一邊,裴南辛把骨鞭撿起來,長長的鞭身從他的雙手綁起,最后繞到他的脖子上,鞭子柄卡著他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他就能被裴南辛勒到窒息,甚至是把脖子都勒斷。 而裴南辛并沒有下多重的手,只是把他綁得動也不能動,又把著他的命門。 他涼涼地說:“傅城主,現(xiàn)在是你打不過我。” 傅涯也氣得雙目猩紅,卻不敢掙扎太過——只要裴南辛稍微用帶點力,他今天就能交代在這里。 他就算要死,也不該是這種死法,更不該死在這地方。 “你想如何?!”想起剛才莫名停滯的動作,他又咬著牙道,“你會巫術(shù)?!?/br> 裴南辛把鞭子收緊了一點,鐵制的柄離傅涯也被骨鞭繞了兩圈的脖子更近,他不得不把下巴高高抬起。 裴南辛終于收起了漫不經(jīng)心,眉眼也冷了下來:“是你想如何?!彼爝吂雌鸪爸S的笑,“是想過來搶田地,糧食,還是種子?” “神佑子民,你們就不該獨占!” 裴南辛又一腳踩上他的胸口,讓他徹底起不了身:“想得挺美,我種出來的東西,憑什么白白給你?!?/br> “咳,你帶著神的饋贈跟我到斬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备笛囊灿謸Q了條路子,“名聲地位財富,你要什么都可以?!闭f完,他又補(bǔ)上一句,“任何人我也都能為你找來。” 裴南辛表情清淡,垂下眼瞼看他。 “我有糧食?!彼愂鍪聦?,“你說的那些,什么用都沒有?!?/br> 傅涯也梗住,他最缺的最想要的也就是糧食。 他看著裴南辛,表情又忽然變得猙獰,剛要說話,頭上忽然一痛,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嘖,麻煩?!迸崮闲潦栈啬_,往旁邊站了站,看到人暈過去表情依然猙獰的臉,又嫌棄地移開眼睛,“怕不是腦子有大毛病。” 喜怒無常,敏感又沒有邏輯。 這種人在他原來那個社會,是要被抓去看醫(yī)生的。 這邊安靜下來,那邊的局勢也已經(jīng)很明顯。 程杭西即將用短刀刺上傅垚的當(dāng)口,傅垚揮刀將他一邊短刀挑開,趁著這個當(dāng)口,程杭西一下把人摔到地上,另一把短刀閃著寒芒的刃抵在他的脖子上。 “曲廣他們呢,你把他們帶到哪里去了?”程杭西冷聲問,“十一個人,你做了什么?” 傅垚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殺了?!?/br> 見程杭西表情難看,他笑得更厲害:“他們還想護(hù)著你,哈哈,拿什么保護(hù)。你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嗎?” “我用你的短刀,一刀一刀地往他們心口刺,直到他們沒有氣為止?!?/br> 程杭西眼底瞬間失神,拿著刀的手卻很穩(wěn)。 趁著這個時候,傅垚雙手握上他的手臂,身子用力想往一旁側(cè)翻開。 程杭西反應(yīng)極快,握刀的手立馬往下刺,傅垚頭稍微一偏,短刀就擦著他的耳邊插進(jìn)土里。 他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程杭西另一只手就打了過來。 指間寒芒閃過,脖子上有溫?zé)岬囊后w流下來,而后才是后知后覺的疼痛。 傅垚眼睛瞪得極大,緊緊咬著下唇,一聲痛呼都沒有。 他還能動。 還有機(jī)會。 城主還在這里。 他剛想用蠻力起身,沙的一聲響,隨即他就被釘在了地上。 “唔!” 他不可置信地往下面看,是一把短刀插進(jìn)了他的心臟。 “你……你下得了手……” 程杭西緊了緊刀柄,又用力拔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