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呢(5) ⑸⑹мsⅵp.c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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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期末考試還有半個月,連漪有信心讓王靚達到年級主任的要求。 她發(fā)了一份基礎(chǔ)練習冊名單給王靚,說只要按著這個名單看書,記典型的習題,應該沒問題。 年級主任說的是前四十名,又不是年級第一,干嘛要那么努力。 針對目標,走捷徑就好了。 一周后,江淮突然收到了黃毛的道歉短信,倒不是正式的,但很男生之間的方式。 “哥們兒,上次打你對不住,聽我妹說,是一場誤會,咱們就當不打不相識了。以后有事兒跟我說,我欠你一次?!?/br> 江淮看了一眼,不以為意,但轉(zhuǎn)念一想,好像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江淮扭頭看了連漪一眼,對方正波瀾不驚地寫著作業(yè),特別有背地里替小弟搞定一切但表面上處變不驚的大佬做派。 江淮給她發(fā)消息,說:“謝了,大佬。” 連漪到吃飯的時候才看到,問江淮什么意思。江淮把餐具里的肥rou挑到一邊,說:“黃毛給我發(fā)短信道歉了,你讓的?” 連漪扒了一口米飯到嘴里,含糊道:“嗯,擔心你的心又開始疼??赡銥槭裁唇形掖罄??!?/br> 江淮雙手抱懷,閑散地說:“能讓黃毛道歉的人,可不就是大佬。咱們學校連駱猛都不敢惹他?!?/br> 江淮總是罩別人,他還不知道被罩的感覺原來如此美好。 連漪懶得理他,自從教了王靚之后,她的時間更少了,甚至想連吃飯的時間都犧牲掉。 但結(jié)果是好的,期末成績出來的時候,王靚第一個給連漪報喜,說自己考了第叁十八名,原來學習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 連漪懶得回復,只是說,“別忘了咱們兩個的約定,不許再在學校里欺負別人,如果看到了我還是會舉報你?!?/br> 王靚嬉皮笑臉的,完全沒有知錯就改的意思,她回:“你舉報有什么用,你媽不僅舉報,還來找過我,找過我媽,你看我給你道歉了嗎?” 連漪這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她以為mama只是找了年級主任,原來她還找了王靚和王靚的mama。 她一定也很無奈吧,自己的女兒被打了,卻沒辦法替她好好解決。連漪想到這里,內(nèi)心有一絲的心酸。 但她很快地整理了情緒。 “那你再試試,反正年級主任想讓你走,隨便一個借口就能弄走你。王靚,你要是橫,別跟我們普通人橫,你去跟教育局局長橫啊。” “你以為你欺負我,我就會怕你嗎。你錯了,我只會覺得你可笑,瞧不起你罷了?!?/br> 連漪發(fā)了一段小視頻給王靚,是她mama跪下求年級主任的片段。 她也狠了一回:“你不老實,我有的是辦法。” 在被霸凌的那天,連漪唯一學會的事情,就是拍視頻,用當初王靚試圖讓她難堪的方式,對付王靚。 王靚再也沒回復什么,對話也結(jié)束了,但是連漪知道,她肯定再也不敢動手了。 連漪在手機通訊錄里一直翻著陳煥山的號碼,之前她偶爾會主動給陳煥山發(fā)短信,有的時候說自己吃了什么飯很好吃,有時候說一下他買的鞋很好穿,得到的也是陳煥山噓寒問暖。 連漪冷靜下來再看這些內(nèi)容,只有一個感覺——客套。 班級上洋溢著要放寒假的氛圍,老師剛離開班,同學們便交頭接耳,打算迎接難得的寒假生活。 連漪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給爸爸發(fā)消息的。 “我考了年級第二?!?/br> 她還是叫不出那聲“爸”。 等了兩節(jié)課都無人回消息,連漪以為是自己手機的問題,又發(fā)消息給江淮。 “我考了年級第二?!?/br> 30秒后,她就收到了對方的短信,“對不起,都是我太優(yōu)秀了?!?/br> 連漪笑,但下一秒又有些心酸,她再一次為陳煥山找借口,可能他工作忙。 大約到了晚上八點,陳煥山才回復,“恭喜你啊,我女兒好厲害?!?/br> 緊接著,他又發(fā)來消息說:“快過年了,我們見個面,還在上次的地方吧,爸爸要獎勵你?!?/br> 連漪消沉的心又被再次激活,她抱著一線希望,決定再去見見陳煥山。 連漪告訴江淮的時候,江淮已經(jīng)不再多慮了,他想,如果她愿意,那就陪她。 天塌了,他還可以幫她頂著。 學校放假了,天也冷,mama沒有去夜市,連漪給mama撒謊,說壓力大,想一個人出去逛逛街,不回來吃飯了。 mama原本說要跟著去的,最后被連漪的眼神勸退了,她從口袋里拿出兩百錢,說:“吃頓好的?!?/br> 連漪揣著兩百塊,和江淮坐了半個小時的地鐵,到約定好的地點。 陳煥山先是帶著連漪吃飯,他們吃的火鍋,江淮一個人吃火鍋,還被服務員同情了一把。 眼前的火鍋熱氣蒸騰,但陳煥山、連漪、江淮卻沒一個能吃好的。 江淮有不好的預感,連漪也是。 火鍋店在商場里是半封閉,路過的人也能看到里面。 連漪和陳煥山坐在靠外的位置,很容易被看到。 “陳局,您怎么在這兒?”那人大概是陳煥山的下屬,還是個小年輕,他看了一眼連漪,似乎沒發(fā)現(xiàn)事態(tài)的不對勁,說:“這是您親戚啊,嫂子和嚶嚶怎么沒來呢。” 陳煥山的眼神閃躲,跟連漪說:“叔叔先和同事打個招呼?!?/br> 連漪一愣,而后才點了點頭。 陳煥山把小同事叫到一邊的時候,江淮就站在兩個人背后的柱子內(nèi)側(cè),他什么都能聽到。 陳煥山和小同事解釋,這是他遠方的一個親戚,手頭有點困難,來要錢的,讓他別和嫂子亂說,還說年終的時候,要提他升科長的事情。 小同事欣然應允了。 江淮盯著陳煥山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又看了一眼連漪,她神情已經(jīng)有些不對了。 連漪也看了過來,江淮朝她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陳煥山坐下的時候,快速進入了話題,他拿出一張卡,說:“連漪,這是五萬塊錢,快過年了了,你拿著吧。” 陳煥山出手很闊綽,連漪卻愣了。 “愣著干什么,爸爸給的,你就拿?!?/br> 連漪沒接,那張卡也晾在了半空中,她說:“我沒見過這么多錢,我媽給我最多的一次,也就才兩百塊?!?/br> 陳煥山聽了,緩了口氣,說:“拿著自己悄悄花,我不會告訴你媽的?!?/br> 連漪還是搖頭。 陳煥山看說不動連漪,只能開口,“連漪,其實這五萬塊錢,是爸爸彌補給你的,你要嫌少,我可以再加五萬?!?/br> 連漪還是僵持著沒收。 氣氛不太好,陳煥山也不再裝作慈父了,“連漪,我對不起你,但是我還是想說,我已經(jīng)有家庭了,以后不要來找我了?!?/br> 他現(xiàn)在是陳局長,在外人面前必須要家庭和諧,生活美滿,不能摻雜瑕疵,否則影響他往上爬。 “當初是我對不住你媽,但是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能不能拿了錢,就當沒見過我?” 連漪心冷了。 火鍋熏得她眼睛酸,她終于問出了深埋在心中的那句話:“你出軌了,然后拋棄了我媽和我,對不對?” 她是八月生日,陳嚶只比她小了四個月,也就是說,她mama懷孕四個月的時候,陳嚶就已經(jīng)在mama肚子里了。 但她一直不敢相信。她想,爸爸也有可能有自己的苦衷。 無論mama私下怎么罵陳還山,連漪都對他抱有一絲幻想。 因為他是爸爸。是她在孤單的人生里,特別想擁有,卻無法擁有的人。 她要聽他親口承認,親眼見證幻想的破滅。否則,無論誰說他的不是,她都不會承認。 連漪低下頭,盯著桌子,眼淚掛在眼眶。 陳煥山?jīng)]說話,他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說:“這是十萬塊,加起來是十五萬塊?!?/br> 他起身要走,江淮卻出現(xiàn)了,坐在陳煥山旁邊,不讓他出去。 連漪站起了身,把桌子上的兩張卡還給陳煥山,說:“卡你拿回去吧,我找你來不是要錢的?!?/br> 陳煥山有些不明白,這么多年,她娘倆沒來找過他,突然找他不是為了錢,又是為了什么。 “那是什么?”他不禁問。 連漪瞇著眼笑了笑。江淮發(fā)誓,這是他見過她最苦澀的笑容。 她平緩了一會兒,聲線穩(wěn)定地說,“我是來找爸爸的。我想告訴他,我競賽加分,學習成績好,這些年我很想他,一直都想見他。” “僅此而已?!?/br> 尤其是mama不來開家長會的時候,她想如果有爸爸就好了。 可爸爸給他別的女兒開家長會了。 這是很小很小的事情,可就是這么小的事情,她也沒辦法如愿。 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 連漪抿唇起身,背著書包,留下了那兩張十五萬的卡,丟下陳煥山,瀟灑地先走了。 江淮看了一眼錯愕的陳煥山,跟著連漪跑出去了。 “連漪,想哭就哭吧。”江淮在人來人往的商場里,摟住了連漪。 連漪在他懷里搖了搖頭,說:“沒什么可哭的。其實,我早都意識到了,如果他這些年想過我,我們或許早都見面了?!?/br> 因為我想見他的時候,就見到了。 “江淮,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給自己設年級第一的目標,才能見他嗎?” 江淮搖頭。 或許是趨于過節(jié),商場的節(jié)日氣氛非常濃厚,樓下還有求婚的贊歌,周圍一片喧囂。 連漪的聲音,在這片喧囂里,顯得格格不入,微不足道,就像她在這個世界扮演的角色:“我知道我考不過你,這樣,目標就永遠在那里,我達不到,見不到,幻想就不會破滅?!?/br> “或許,我早就預見了這樣的結(jié)果。” 連漪佯裝不傷心地說:“江淮,你看,我表現(xiàn)得好吧,十五萬我都沒要,離開的時候都不回頭看他一眼的……” 說著說著,連漪的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江淮摸了摸連漪的頭,柔聲道:“連漪,我一直在呢。” 連漪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她狠狠點點頭,哽咽地說:“我知道。” 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你,但我會一直在。 只是從今天起,她徹底沒有爸爸了。 但是,連漪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有mama和江淮,這就夠了。 “爸爸”這個詞就像一個咒語一般從小到大都困擾著她,慶幸的是,這個緊箍咒終于被摘掉了。 —————————— 看到了大家的評論,相信這一章應該很好地解釋了。一切不過是執(zhí)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