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問看人看得很嚴，帶著白清素吃了午飯散了步，瞧著她乖乖洗漱完爬上床，才從她房間離開。

    他自己沒有午睡的習慣，吩咐人去準備衣物鮮花點心，手中下意識摸到了自己的打火機，才想起來因為小乖乖懷孕，他硬是一條煙都沒帶在身上。

    宋玉問一哂，倒也沒覺得有多不方便。他隨手將打火機也丟到垃圾桶，卻接到了一個人的電話。

    叫應(yīng)煊的那個小家伙。

    看著他的眼神像是護食的狼崽子。

    宋玉問接了電話，也沒開口，就聽那邊的狼崽子披了人皮，很客氣禮貌地叫人：“舅舅下午好?！?/br>
    嚴格來說，自家侄女的三個男人里，宋玉問的好感程度和年齡成反比，是以他對應(yīng)煊的感觀還不錯。

    “怎么？擔心素素？”宋玉問懶洋洋地開口。

    “有舅舅在，素素一定會被照顧得很好。”

    小狼崽出乎意料地恭維了一句。宋玉問笑了笑，“算你聰明。還有什么事？”

    “舅舅……聽說過肌膚饑渴癥嗎？”應(yīng)煊略微猶豫，還是開了口。

    宋玉問微微瞇起了眼睛，“素素也有？”

    這個“也”字著實意味深長。

    “對。”那邊應(yīng)煊的語氣格外謹慎小心，也沒追問宋玉問知道的緣由，直接說道：“素素懷孕后，時有不安。她自己沒察覺，也不會主動說，我想請舅舅能不能……多抱抱她。”

    這個提議，讓宋玉問難道沉默了一秒，像是時間忽然停滯，一切被按下了暫停鍵——甚至包括他素來平穩(wěn)的心跳。

    “好?！?/br>
    那邊的應(yīng)煊等來這么一個簡短的回答，其實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他按照計劃道謝：“那就麻煩舅舅了?！?/br>
    電話掛斷。

    宋玉問瞧著自己的手機，微微出神，腳下卻像是有意識一般走到了小侄女的房間。

    她剛剛睡著，恬靜的睡顏像是油畫之中安寧優(yōu)雅的仕女，瞧著就讓他覺得身心放松。

    伸手觸碰她的臉頰時，她似乎在睡夢之中感覺到了，往他的方向動了動，像是在邀請他進行更多的撫摸。

    他和玉姿是雙胞胎，玉姿小時候和他長得很像，母親為了方便，便把玉姿也做男孩子打扮。

    那時家中貧困，房子幾乎都被別人占去，玉姿從小和他睡一張床，往往睡著睡著就扒著他不放。玉姿很喜歡與他或者母親親近，有時看書看累了，會跑來用力抱他一下，然后又自己跑回去。

    他那時年幼，覺得這種黏黏糊糊的舉動損害他的男子氣概，對玉姿總是很不耐煩。

    直到后來玉姿失蹤，母親離世，他在懵懂之中背井離鄉(xiāng)。

    他看著自家老頭子在燈紅酒綠中情婦一個接著一個，想起母子三人在平陶寒冬之中縮在一起瑟瑟發(fā)抖的場景。

    他倏然明白，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會主動跑來擁抱他的家人了。

    萬幸的是，上天待他不薄，總算給他留下了一線希望。

    宋玉問握著白清素的手，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以前，他曾經(jīng)想過，玉姿的孩子會是什么樣的。模糊的調(diào)查里說，是個女孩子，他便想著，如果有一天，能找回來，他必定會好好補償她，讓她成為宋家最幸福的小小姐。

    他學著宋家的舊習，給她準備了很多的嫁妝，全都存在了平陶的老宅之中。

    他沒做過父親，也從來沒有任何當長輩的經(jīng)驗，但是，如果是玉姿的孩子，他覺得，他會好好學著去做長輩，好好和她相處。

    然而，理想和現(xiàn)實總有差距。

    現(xiàn)實卻是，他在看到她時，總會感覺到一種蠢蠢欲動的欲望。

    聽她叫舅舅也好，看她乖乖在他身邊也好，他似乎還是不能滿足。

    他想要更加親密，即使這種親密已經(jīng)完全超越了對于正常親情關(guān)系的定義。

    他輕輕掀起薄毯的一角，伸手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溫暖柔軟的觸感，他略微感受之后，將一切恢復了原狀。

    唯一苦惱的就是小乖乖抱著他的胳膊不肯放，他用了很多時間，才得已脫身。

    出門去找自己的助理李博，他早年間在幫派爭斗救下的犧牲品。他被上頭人丟出來背鍋，不僅被割了舌頭，還差點被打斷四肢。

    救下他的原因也很簡單，他需要忠誠。

    宋玉問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意圖。

    李博遞給他了一迭他需要的資料，其實就是孕期房事相關(guān)，這些東西不方便直接問小乖乖的醫(yī)生。

    他其實并不在乎他人的想法，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小侄女，自然做事還是得收著點。

    李博用手機詢問接下來的安排，并沒有對他的要求產(chǎn)生疑惑。

    “把主院留給我，其他人安排得遠點?！彼斡駟栆荒咳械乜粗⒁馐马棧澳惆滋觳挥霉苁?，晚上警醒點?！?/br>
    李博答應(yīng)了離開。宋玉問又找了另一個助理還加著自家侄女的生活助理一塊，提了不少要求，把人折騰得雞飛狗跳。

    白清素自然不知道自家舅舅的盤算，她睡醒出門只看到了宋玉問在看書。

    好像是阿拉伯文之類的文字……白清素隨意想著，就見宋玉問抬起頭，對她微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身側(cè)，“過來，小乖乖。”

    白清素走過去，坐在宋玉問身邊，她習慣了被人抱著，剛想依偎過去，忽然意識到這是舅舅……她的動作一頓，卻不妨宋玉問俯身將她抱了起來，將她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白清素一時覺得自己似乎還沒睡醒，這個姿態(tài)，親密得有些過了頭。

    宋玉問態(tài)度自然地摟著她的腰，將她牢牢鎖在自己懷里，對視著她的眼眸，笑盈盈地問道：“怎么不告訴舅舅，你有肌膚饑渴癥呢？”

    白清素的雙手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推開好像不太好，但是不推開似乎更不好。近距離看著宋玉問那張?zhí)^于完美的臉，大腦被無與倫比的魅力直接沖擊，她只覺得熱氣一股腦往上涌，連思考都有些困難。

    “舅舅……舅舅是怎么知道的？”白清素訥訥反問。

    “玉姿也有?！彼斡駟柪滤嬷约和t的小臉的手，高挺的鼻梁輕輕蹭了蹭她發(fā)燙的臉頰，“還有什么沒告訴舅舅的？”

    他的問題和動作，像極了調(diào)情，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發(fā)生在他們之間。

    白清素心底發(fā)出一聲理智岌岌可危的哀嚎，不敢再想下去，側(cè)過臉避開了他的視線，“舅舅，也有肌膚饑渴癥嗎？”

    “應(yīng)該是。”他的笑聲就在耳邊，聲音的震動通過空氣的傳播，撩得她耳根發(fā)燙，酥麻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身體都快軟成了一灘水。

    “來，抱抱舅舅?！彼斡駟枌⑺龘У镁o了些，讓她與他緊密相貼。

    宋玉問身材高挑修長，白清素整個人都像是陷在他的懷抱之中。她嗅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很淡很輕，仿若懸浮于冰湖之上的煙塵，卻直入心脾，亂了心池。

    他的聲音溫柔而又安寧，安撫著她惶恐的心跳，“別怕，小乖乖，只是一個擁抱?！?/br>
    她的手不自覺地放在他身上，讓這個本來就足夠親密的擁抱變得更加難舍難分。

    他摟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讓她感覺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子一般需要他的安慰。

    “舅舅……”她情不自禁發(fā)出了如同小貓一般的咕噥。

    靠近他，貼近他，仿佛心中有個被忽視的角落被填滿。

    ——這是她血脈相親的家人。

    “嗯，乖孩子。”宋玉問輕笑，撫摸著她的長發(fā)，隔著頭發(fā)，親吻她小巧的耳朵，“別怕，舅舅以后都會在你身邊。”

    這樣其實是不對的。白清素清楚地意識到了這個現(xiàn)實，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什么，舍不得離開宋玉問的懷抱。

    ——他說別怕。

    是讓她別怕什么呢？

    她不敢想。

    “舅舅給你買了新衣服，晚上去逛街好不好？”宋玉問的聲音依舊溫柔，詢問著她接下來的安排，仿佛……仿佛他們其實并沒有在這樣親密的接觸。

    實際上，她能夠感覺到他攬在后腰上的手臂的力度。

    “舅舅不怕嗎？”她問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的問題。

    宋玉問似乎又笑了。

    和她在一起時，他總在笑，脾氣好得就像是悲憫世人的神佛。

    “素素覺得，我應(yīng)該害怕什么？”他的手指撩開了她的長發(fā)，捏住了她的耳垂。

    他指尖的薄繭在揉捏時帶來了莫大的刺激，讓她發(fā)出了一聲羞恥的低喘。

    “我是你舅舅，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關(guān)系?！彼H吻著被他揉紅的耳垂，舔舐著那通紅敏感的耳垂，聲音里仿佛裹了一層粘稠的蜂蜜。

    “舅舅只會擔心，小乖乖有一天也會離開。”

    濡濕的觸感讓她身體都在戰(zhàn)栗，她覺得自己身體僅僅是被他拿捏住了那么一小塊，就徹底被他掌控，在他的撩撥下軟成一灘春水。

    她夾緊了自己的雙腿，羞惱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這么容易就有了反應(yīng)。

    “你會離開舅舅嗎？”

    他還在問她，用一種極端曖昧的調(diào)情語氣。

    他的舌尖勾勒著她耳廓的形狀，舔舐著她發(fā)紅發(fā)燙的小耳朵，她的聽覺被嘖嘖的水聲占據(jù)，抓著他衣服的手指已經(jīng)用力得幾乎要扣進了他的皮rou之中。

    “舅舅……舅舅，好……好過分……”她被刺激狠了，眼中都有了委屈的霧氣。

    吮吸著她耳朵的動作微停，宋玉問安撫地親吻著她的小耳朵，“好，那舅舅慢慢來？”

    他托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小乖乖，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他又問了一次，像是很介意她說的過分。

    “不可以的……”白清素沒什么底氣地嘀咕，“舅舅明明知道——”

    她被他的手指按住的唇，微笑的宋玉問像是香火之中被供奉的神佛，煙霧繚亂，模糊了他的神情，讓人只覺得詭譎莫測，完全看不懂他的想法。

    “我是你的舅舅，所以沒有不可以。”他低著頭，讓自己的頭發(fā)與她的發(fā)絲糾纏，不分彼此。

    “小乖乖不喜歡舅舅嗎？”

    白清素眼神里有被蠱惑的茫然，好一會兒才恢復了神智，沒什么底氣地說道：“可是，可是……我們這樣是——”

    她住了口，不敢說出那兩個字。

    “l(fā)uanlun？”宋玉問卻渾然不在意，幫她補充了整句話。

    最后一層遮羞布被徹底揭下，白清素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宋玉問的手指撫摸著她發(fā)白的唇瓣，“小乖乖，為什么luanlun是禁忌？”

    他優(yōu)哉游哉的，問了一個很是學術(shù)的問題。

    “……因為遺傳?。俊卑浊逅卦幃惖睾退钌狭怂悸?。

    宋玉問的笑容宛如拈花微笑的神佛，“有一個假設(shè)，如果一對未婚兄妹約定，去一個沒有人知曉他們關(guān)系的地方，做好所有避孕措施，上床后，再回到家時，再也不繼續(xù)這樣的關(guān)系，也不破壞對方的生活，那么，這樣的禁忌也是完全不可以接受的嗎？”

    “……這是詭辯?！卑浊逅夭幌脒M入他的陷阱。

    “小乖乖不是也說了，luanlun最大的隱憂是遺傳病嗎？”宋玉問稍稍放開了她，笑容的弧度沒有變化，“舅舅已經(jīng)結(jié)扎了?！?/br>
    白清素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宋玉問撫摸著她的小腹，“舅舅會很小心，寶寶不會有問題的。”

    他又親了親她的臉頰，“別人也不會知道……所以，要考慮一下嗎？”

    其實她應(yīng)該堅定的拒絕。

    但是，他明顯更加懂如何說服人。

    “沒關(guān)系，舅舅可以給你時間?！彼斡駟柋е酒鹕?，好脾氣地將她扶好站穩(wěn)，“現(xiàn)在，我們一起去走走，如何？”

    他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讓人更加無法拒絕。

    “……好。”白清素終于點頭，挽住了他的胳膊，最終還是小聲的抱怨，“舅舅還是很過分?！?/br>
    一舉一動都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宋玉問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睫顫動如同脆弱華麗的蝶翼，“那是因為舅舅很愛你?！?/br>
    “……愛我？”白清素重復了他的語句，帶著輕微的疑惑和不解。

    “嗯?！彼斡駟枖磕课⑿?，“你的男人們愛你，是因為他們是男人。而我不一樣，我是你的舅舅。”

    他一直在重復這個稱呼，強調(diào)著他們之間的血緣關(guān)系。

    “……舅舅也這樣愛mama嗎？”白清素遲疑片刻，又問他。

    “不?！彼斡駟柗穸怂牟孪?，“你和玉姿是不一樣的。”

    他看著白清素臉上深深的糾結(jié)，補充道：“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br>
    “不是因為刺激……或者禁忌？”白清素斟酌著仰頭問他。

    “有，卻不是主因?！彼斡駟柡芴谷?，完全不介意這些討論，“如果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那么我不會注意到你?！?/br>
    “所以，舅舅也想和Daddy他們……一樣嗎？”白清素小心翼翼地問他，緊張得宛如從洞xue之中探出頭的小兔子。

    “不想?！彼斡駟枀s拒絕了，他輕撫著她的側(cè)臉，低頭蜻蜓點水一般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我是你的舅舅，和他們都不一樣。”

    這是在酒店的回廊之中，白清素嚇了一跳，捂住了自己的嘴，擔憂地四處張望，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

    她許久才搖頭，“不懂?！?/br>
    宋玉問拿下她的手，笑容愈加神秘，“不必懂。舅舅會處理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