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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媽的因果?!蹦靖鹕蛔忠活D道:“只要我去和酆都談判,事情就有轉(zhuǎn)機(jī)。” 畫不成淡淡道:“你去不了?!?/br> “墨子和無常子都重傷昏迷,陰陽梯已封,根本沒有能帶你進(jìn)酆都的人?!?/br> 木葛生看向柴束薪,“老三什么時(shí)候能醒?” “要等藥材,他們現(xiàn)在傷勢雖緩,但只有用了藥,才算真正脫險(xiǎn)……”柴束薪話未說完,他猛地意識到了什么。 “沒錯(cuò)?!碑嫴怀傻溃骸瓣幈斐傻膫麆?,遠(yuǎn)非尋常藥材可醫(yī),而有這些藥材的,只有蓬萊?!?/br> 他看向木葛生,面色如古井無波。 “一事?lián)Q一命——你若想救他們,就必須履行天算子之職?!?/br> “長生子這是要和我談交易?” “非我所愿。”畫不成道:“別無他法?!?/br> “我若一意孤行呢?” “你已經(jīng)嘗過一次代價(jià)了,況且,這次你要失去的東西,你輸不起。” 字字誅心。 木葛生沉默片刻,道:“方才長生子說一事?lián)Q一命,山鬼鎮(zhèn)換的是老三性命,那么還有一事,是什么?” 畫不成淡淡道:“請?zhí)焖阕铀阋回?。?/br> “算一卦?老二的命沒這么不值錢吧?”木葛生道:“長生子要的是什么卦?” “非我一人所求,而是七家所愿——自銀杏齋主過世以來,再無卦象現(xiàn)世,如今世事混沌,七家需要一盞明燈。” “鋪墊不用這么長?!蹦靖鹕牭绵托?,“您就直說是什么卦吧?!?/br> “天地蒼蒼,國祚滅亡。”畫不成看向殿外,“華夏亂得太久了,我們需要一個(gè)具體的時(shí)間?!?/br> 木葛生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在極度的震驚之下失語,繼而猛地大笑出聲。 柴束薪如墜冰窖,難以置信道:“你說什么?” “我說的很明白了?!碑嫴怀杀硨χ白蕴焖阕永^任以來,七家只要這一卦?!?/br> “請?zhí)焖阕悠鹭裕銍\(yùn)?!?/br> 第41章 “你有五天時(shí)間考慮。”畫不成留下一句話,轉(zhuǎn)身離開。 殿閣中只剩下了木葛生和柴束薪兩人,天色已然黑透,微冷的寒風(fēng)刮了進(jìn)來,空而冷寂。 柴束薪渾身都在抖,他一把抓住木葛生的手,“他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蹦靖鹕溃骸坝趾伪貑栁??!?/br> 國運(yùn)——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陰陽交替,此為一國之祚。 從姜太公的《乾坤萬年歌》到諸葛亮的《武侯百年乩》,李淳風(fēng)的《推背圖》,劉伯溫的《燒餅歌》……遍數(shù)歷朝歷代,推演興亡者不在少數(shù)。 易分國運(yùn),以天道推人道,預(yù)言虛盈。 但凡事都有代價(jià)。 身為諸子之一,柴束薪很清楚算國運(yùn)會有怎樣的后果——這是天算一門的絕學(xué),亦是山鬼花錢所能推演的最大卦象之一,它甚至是一個(gè)禁術(shù)。 千年以來,諸子七家經(jīng)歷數(shù)場朝代更迭,卻只有不到五人算過國運(yùn)。 卦象一出,算者身殞。 這是要磕命的。 木葛生站在原地,沉默良久,低聲道:“我去看看老二他們?!?/br> 當(dāng)夜,柴束薪客居的閣樓內(nèi),燈火通宵未歇。 柴束薪披衣散發(fā),書桌翻倒,銀針撒了一地。 他想盡了辦法,除了求蓬萊用藥救人,沒有別的出路。畫不成給出五天期限,五天一到,就是墨子和無常子的死期。 藥家醫(yī)術(shù)傾世,然而他卻束手無策。 柴束薪一拳砸在墻上,鮮血直流,他很久沒有戴過手套了,往日精心保養(yǎng)的手指傷痕密布,結(jié)出了一層握槍的繭子。 他想過硬闖,強(qiáng)行奪藥救人,但且不論他和木葛生都有傷在身,寡不敵眾,墨子和無常子都在對方手上,一旦輕舉妄動(dòng),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甚至想過放棄,干脆讓墨子和無常子都死了算了,以那兩人的本事,魂歸地府也能大鬧酆都,并非沒有后路。但他也能想到木葛生絕不會同意——?dú)v代無常子死后的結(jié)局都是個(gè)謎,木葛生不會拿烏子虛的性命冒險(xiǎn),而松問童一旦殞命,則意味著墨家傳承徹底斷絕。 墨家斷代、陰陽家嫡系血脈斷絕、而他身為靈樞子也命不久矣——這是誰都不敢看到的后果,意味著諸子七家正在走向不可挽回的消亡。 柴束薪甚至有了一個(gè)模糊的猜測,這是畫不成設(shè)下的兩難之局,賭他們不敢不救墨子和無常子,因?yàn)橐坏┲T子紛紛殞命,蓬萊將一家獨(dú)大。 諸子七家互為制衡,這是決不可出現(xiàn)的危局。 直到天色破曉,柴束薪看著滿室狼藉,突然感到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冷意。 ……他居然還在這里瞻前顧后。 說到底,諸子七家未來如何,已經(jīng)與他無關(guān)了。 “哎,你們聽說了嗎?前幾日門主那邊來了客人?!?/br> “我看見了,真是難得。” “門主已有多年不曾待客了。” 清晨,幾名童子在山路上灑掃,其中一名童子身旁跟著一只白鶴,“最近怪事兒可真多,不知誰膽大包天,拔了百年靈鶴的羽毛,長老都快氣瘋了,卻被門主壓了下來?!?/br> “還說呢,我昨天看見門主親自帶著一位公子,乘鶴下山去了?!?/br> 眾人議論紛紛,竹葉沙沙作響,其中一人突然壓低了聲音,神色帶著點(diǎn)神秘,“你們知道嗎?劍閣那邊的燈連著亮了三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