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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那叔就先走了~” 一起目送表叔背著手,哼著小曲兒回家,林mama繼續(xù)忙活菜地,林棣棠抱著個大南瓜坐下,開始思考要做些什么菜式。 既然是壽宴,壽桃肯定不能少,要給老人準備一些好克化的食物,年輕人就隨便吃一吃啦,那菜式就不能太新潮了,傳統(tǒng)一點,前段時間學的那道菜見什么來著?啊,對了,牡丹燕菜! 它就是定桌大菜了!其他的還要在打算打算。 另一邊,表叔開始擬定邀請名單了,農(nóng)村人,沒那么些講究,不用發(fā)請?zhí)屪约旱拇髢鹤影€去電話就行。 一開始還有幾個人說自己有點忙,能不能光錢到?但在表叔一句“我大侄子林棣棠掌廚”落下后,對面的語氣順間變化! 熱搜、短視頻盤點誰沒看過,那可是當代小廚神呢,聽說他做的飯,能把死人好吃活了!反正微信群里都這么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位置留好,表叔這次邀請來賓的過程,非常順利! 轉眼就到了姨奶奶八十歲大壽這一天,村子從昨天晚上,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進生人,到了第二天一早,路邊的小轎車更是從姨奶家一直排到了村口外,這是請了一個小區(qū)的人?林家母子心下嘀咕。 “棠棠哎!實在是對不??!咱也沒想到怎么就來了這么多人,打出去的電話分明是和去年一樣的,你說這事咋整,這曬場我看都坐不下……” “叔,沒事兒,平時要做的比這多多了,坐不下就加凳子,先找村里人借,我先去和姨奶奶打個招呼。”林棣棠在來之前就做好準備了,自己好不容易出一次山,那聞訊而來的人肯定很多,幸虧菜備的足,不然來吃次席還沒吃飽就太難看了…… “棠棠兒嘞,以后誰家孩子燒高香才能跟你在一起呦,又會做飯,長得又帥!外面人太多了,本來今年就想簡單辦一場的,你表叔那個死孩子打腫臉充胖子!你就隨便做做,千萬別累到了哈~”姨奶奶一看到林棣棠就笑瞇了眼,這可是她在整個村子里最喜歡的孩子了。 多好啊,自家孫子都比不上! 哄好姨奶奶,他和林媽徑直去了后廚,前面的場子則隨著時間越來越熱鬧。 表叔打電話確實是只叫了相熟的一二十戶人,但不知道是誰把風聲走漏了出去,美食圈里頓時暗朝洶涌,上一次沒吃到殺豬宴而每天捶胸頓足的人,更是快把頭削尖了,想方設法“搭上船”。 于是大家上禮時,就自覺排成了一長溜。 “我是春華叔家的遠房表弟啊,論個輩,我還要叫您三舅姥爺呢,姥爺好!”表叔看著眼前一頭金發(fā),打扮入時的“社會小青年”:…… “俺是李家兄弟的連襟!你問我連襟是什么?額……” “我是街道辦事處的,和奶奶一起打過麻將嘞!”越來越離譜了,表叔已經(jīng)不想再問了。 “快問我,快問我!”一個穿著全套花紋外套的大兄弟一臉興沖沖,沒等表叔開口,他卻已經(jīng)忍不?。骸拔沂橇迨⒍嗄甑男鹤樱 ?/br> 表叔:“……” 這些人雖然都不靠譜,但出手都極其大方,有個人甚至直接放了一板磚紅票票下來,把填寫禮金的人嚇了一跳,表叔只能一遍一遍的和他們解釋,咱農(nóng)村人,最多最多,一次禮金也就一千塊錢,快收起來放好,別丟了。 不理會外面的沸反盈天,后廚里的人被歸置的整整齊齊,洗菜的、燒水的、削皮的、和面的,大家各司其職,絲毫不打架,流水聲和叮叮當當?shù)腻佂肫芭杪?,匯聚成了一首好聽的交響樂。 林棣棠在桌前處理涼菜的醬汁,這次的涼菜不是自家豬rou,他們家的早就賣完了,話說,新的一批小豬仔是不是就要出生了?面前的這些豬rou有些異味,所以口要調(diào)的重一些,掩蓋一部分。 “嬸子,上菜的哥哥jiejie都找好了嗎?第一道菜差不多了?!笔帐昂媒酉聛硪M鍋的食材,面前的涼菜也是時候端出去了,占地。 “好了好了,小二黑!快來呦,開飯了~”她喊完這句話,曬場上的聲音頓時一肅,大家也顧不上胡編亂造自己的身份了,紛紛找好位置趕緊坐下,等到桌上全都坐滿了,還剩下一二十人傻愣愣的站著,急得表叔直撓頭。 “沒事,沒事,有點啥墊子嗎,咱們就坐地上吃,當野餐了~”最后是直接往地下鋪了一次性塑料桌布,才終于把所有人安頓好。 豬耳朵、豬蹄、豬心都很脆,外面的料汁尤其好吃,生辣又開胃,原本眾人因為時間的流逝而疲憊的肚子似是被一瞬間喚醒。 第一個菜:金玉滿堂,表叔家是做水產(chǎn)的,當然要給大家安利一下海鮮的魅力。蒜蓉蝦球被端上桌。 手背長的大蝦去了尾部的殼,蝦頭紅艷艷的聚集在中間,蝦尾金黃,蜷縮成一個球四散開花。這擺盤看起來像是一只金色的大孔雀落在了餐桌上。 黃英杰坐在桌上,心下感動,幸虧自己和大佬是一個村子,這才每次宴席都能回回不拉,隔壁村的釣魚小伙伴羨慕的眼都紅了,要他說啊,還不如像那些城里人學學厚臉皮,編一個親戚關系過來蹭兩口。害!他們農(nóng)村人還是太質(zhì)樸了! 黃英杰夾了個大蝦,蝦線已經(jīng)去掉了,他一口塞進嘴里,是蒜香味的,竟然不是炸的,表面酥脆,里面卻依然緊致多汁,他抬頭一看,果然,他爺爺那桌的人都吃的正歡,有大爺甚至把假牙摘下來了,歡快的咀嚼蝦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