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母子民國文生存手札 第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致我最討厭的你、沒有離婚這一說、裝乖后小少爺他爆紅了、奇特的雄蟲崽崽、失蹤一個月(骨科)、楊挽月 (1v1) h、燼夏(父女)、表小姐只想活下去 1v1、轉(zhuǎn)校生【nph】、全家共用一妻
“校長,我看就算了吧,吉家不合適?!?/br> 郁自安點點頭,也沒問怎么不合適,常平有自己的顧慮,其實他也覺得這家人靠不住,只是到底是常平自己的親事,還得他自己來拿主意。 “那行,吉家就算了,不過你也到年紀了,自己要是有喜歡的就大膽去追,或者我讓夫人也給你留意著,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還有許安山,你也把話帶給他,他跟你是一樣的,都該成家了。” 常平點頭退出去,他心里很有些感動的,以前的舊觀念還在心里根深蒂固的,覺得郁自安是自己主子,如今主子親自關(guān)心他的終身大事,你說他能不感動嗎? 吉家那邊很快就接到了郁自安秘書的電話,人家話說得很委婉,但其中的意思表達得明明白白,兩人不合適,感謝吉家抬愛,祝福吉青青有個美滿的歸宿。 吉家人聽到消息雖然有些失望,可到底也在意料之中,吉青青當時也只是想去試一試,如今結(jié)果不盡如人意,她也能接受,而且很快打起了精神,決定將目標往下放一放,找個軍中中層的軍官。 這亂世,手上有兵的人說話更管用些,這一點,吉青青看得比自己父親清楚。 郁楚昂從機場出來便直奔興國軍校,這幾年隨著軍校的發(fā)展,各種配套的生活便利設(shè)施都更加齊全了,郁自安當初為了軍校教職工和學生親屬探親所建的招待所也已經(jīng)竣工,每個月都有全國各地的家長們過來看望孩子。 他們可以直接憑孩子的學號和學生證件在招待所辦理入住,郁楚昂就是這樣,熟練地在招待所前臺辦理入住后,他一個人提著行李上了三樓的房間。 其他隨從則分批不惹人注目地辦了入住,都成功住進了招待所。 郁楚昂這間房的窗戶直對著興國軍校的cao場,是個視野極好的地方,他倒了杯水站在窗邊看了看對面,莫名地露出了清淺的笑容。 自從知道自己侄子在上海創(chuàng)辦了軍校之后,郁楚昂這兩年從藏區(qū)挑選了好幾十人來這里求學,其中有漢人有藏人,所以他才能以探親的名義住進這間招待所。 “校長,今天負責招待所那邊的小吳報上來,說昨天有好些人辦了入住,用的學生證件和學號基本都是從藏區(qū)來的那些孩子?!?/br> 常平才從郁自安辦公室出去沒多久,負責管理招待所軍屬探親的人就進來向郁自安匯報了昨天的反常事情,郁自安聽到藏區(qū)心神一震,他問了一句:“其中是不是有個跟我長得很像的?” 來人驚訝抬頭,沒錯,他要說的就是這件事,上面曾經(jīng)專門提點過他要注意來自藏區(qū)的學員親屬,所以他這次才會這么及時匯報。 郁自安在辦校之初雖說不限制學員的來歷和家庭背景,可這只是說對他們的入學不做限制,可私底下,每個學員的來歷他都摸排得一清二楚,畢竟這是軍校,萬一有圖謀不軌的進來了容易招惹禍事。 就他所知,其他黨派有不少年輕的精英骨干都進了他的軍校進修,還有各地的一些軍閥子弟,甚至土匪富商,都有送自家孩子入學,不過這些他都無所謂,只要是真心來學習的人,他都會收,不管是哪一方的勢力,學成后為誰效力都無所謂。 畢竟這片國土即將面對的戰(zhàn)事是跟日本人的,他培養(yǎng)的軍官士兵,將來不管進入哪方軍隊,大多數(shù)都是要跟日本人拼刺刀的,所以他對這些人的來歷不做限制,只要別搗亂就行。 不過唯有藏區(qū),因為郁楚昂的原因,他格外注意一些。 還有前來探親的軍屬,住進招待所也是外松內(nèi)緊的,畢竟軍校這地方在安保方面的重視遠非其他普通大學能比。 “對,其中有個跟您長得很像的先生,一身的氣勢很是非凡,所以我想著先跟您匯報一聲。” 郁自安思索了會兒,又問:“他們今天有出去過嗎?” “沒有,從昨天入住之后就沒有出去過,吃飯也是在我們食堂吃的?!?/br>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br> 郁自安下意識地拿起手里的鋼筆在指尖轉(zhuǎn)了起來,他不清楚郁楚昂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過眼下,對方能直接入住興國軍校的招待所,說明他此番上海一行的目的中絕對有自己一份。 想了一會兒后,他索性拿起外套直接去了學校外面的招待所,郁楚昂行為詭譎,他若是刻意隱瞞,絕不會這么輕易讓自己知道他來上海這件事,眼下大大方方直接用藏區(qū)學生的證件入住,說明他根本就沒想隱瞞自己的行蹤。 既然這樣,他也不必跟對方拐彎抹角了,直接找上門去問個清楚就好。 這三年雖然藏區(qū)那邊很少有消息傳來,可英國人和印度人在新活佛手下吃癟的事還是隱約有些風聲的,郁楚昂已經(jīng)把藏區(qū)經(jīng)營得十拿九穩(wěn)了,所以不能對他動手,若是沒了他,藏區(qū)可能會重新亂起來。 郁自安心里思量著各種事情,考量著各種風險,可腳下卻沒停下步伐,徑直進了招待所大門。 他這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前臺的人見了他后直接鞠躬敬禮,他稍稍點頭,看了眼入住登記表,接著便直接上了三樓。 “咚咚咚”,敲門聲陡然響起,郁楚昂放下手里的茶杯去開門迎客。 看來他侄子比他想象的找來得早。 “嘭!” 郁楚昂開門的一瞬便被迎面而來的拳頭打倒在地,鮮血瞬間從他的嘴角蜿蜒而下,他咝了一聲,抹掉嘴邊的血跡,扶著墻站起來,雖然挨了打臉上卻還是掛著笑。 “你這可不是對待長輩的方式吧?!?/br> 郁自安這兩年很少再親自出手了,除了古武課上親自給學員示范和許安山過招,他平時是越來越平和了,可只有許安山知道,主子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你身體不錯啊?!?/br> 挨了他這么一拳竟然還輕飄飄站起來了,要是一般人,這一拳下去少說也得沒了半條命。 兩個姓郁的說起話來都有點輕描淡寫的,眼下這重逢的一幕多少顯得有些詭異了。 郁楚昂靠在墻邊,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笑著:“要不是身體還算康健,也挨不住你這一拳吧?!?/br> 郁自安進來后順手關(guān)上門,跟他面對面,兩人容貌確實有七八分相似,就連身高也差不多,走出去說是雙胞胎也是有人信的。 “知道自己為什么挨揍嗎?” 郁楚昂笑著點頭,好像一點也不記恨自己剛挨的一拳。 “看來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郁自安涼涼看他一眼。 郁楚昂雖然挨了這一拳,但心里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即便再來一次,他仍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你這是恨我殺了貴妃和六皇子?還是遺憾自己錯算一招,死在了我手下,你要知道,如果我當時不果斷下手,你們一家都逃不過個死字。” 郁自安冷笑:“所以你就不跟我商量一下?” “跟你商量了你會同意嗎?你不是一直對我半信半疑嗎?如果按你的想法來,結(jié)果多半是你死了,然后給貴妃和六皇子留夠人手,保他們安然無恙,可是你要知道,你一死他們根本活不了多久,眼下你們能一家人在這里團聚,難道不是最好的結(jié)果嗎?” 郁自安:“那萬一中間出了差錯呢?” “不會有差錯,我為那一天準備了許多年,不會允許有任何差錯發(fā)生?!?/br> 縱然有差錯,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唄,郁楚昂當時心里是這樣的想法,因為留下來也是個死,沒什么差別。 “你糾結(jié)這些不是自尋煩惱嗎?看看眼下吧,聽說貴妃還給你生了個女兒,你現(xiàn)在嬌妻幼子在懷,心里的氣也該消一消了吧,況且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從始至終對你們沒有任何惡意,要不然我在其中可以做很多手腳的?!?/br> 郁自安自然早就想通了這一點,要不然也不可能只給他一拳就揭過了此事,更重要的是,他不清楚郁楚昂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手,所以不能跟他徹底撕破臉。 畢竟他那副逆轉(zhuǎn)時空的手段是真的挺唬人的。 眼看著郁自安消了火,郁楚昂便率先往里走,指著沙發(fā)讓他坐,嘴上還不忘夸贊他道:“你這里還真是搞得不錯,果真是當過皇帝的人,換了個地界仍然是一方豪強啊?!?/br> “比不上你在藏區(qū)活得風生水起?!?/br> 郁楚昂哈哈大笑,“果然瞞不過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在藏區(qū)的?” “三年前?!?/br> “為什么不來找我?” “有必要嗎?” “好歹我也算是你們一家的救命恩人啊,還有你那貴妃,兩次性命都是我救的。” 郁自安看著他,終于問出了長久以來在自己心中的盤旋已久的困惑。 “所以你是怎么找到這個世界的?” 郁楚昂挑眉看他,“你不知道嗎?貴妃沒告訴你?” 沐顏知道?郁自安只聽她說過這是個跟她原本世界類似的地方,卻不知道還有其他內(nèi)情。 “還真不知道?算了,就告訴你吧,我也是來這里之后才想通的,這里應該是貴妃曾經(jīng)看到的某個世界,她應該是通過一種媒介,知道了并在腦海中構(gòu)想過這個世界,而且這個世界中還有人跟她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比如同名同姓,所以我才能以她為錨點找到這個世界?!?/br> 郁楚昂說的話有點玄,郁自安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不感興趣呃,便直接問道:“這么做會不會引起什么其他不好的事情?對她有沒有損害?” “這倒是沒有,你的貴妃不是好好的嗎?”郁楚昂答道。 郁自安心里松了口氣,郁楚昂雖說jian詐詭譎了些,可這種事情,他應該不會撒謊,也沒必要。 “所以你來這里做什么?不是在你的藏區(qū)待得好好的?”郁自安問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便直接問郁楚昂的來意。 “我來看看你不行啊,好歹我在這個世界上就你們一家親人了,你自己對我有意見,可我倒是很掛心你呢。” 郁自安眉梢皺起,郁楚昂以前在大楚的時候雖說也開些玩笑,可卻沒有這般說過話,如今他這話里話外的語氣,倒是跟嘟嘟有些像,聽得人一陣惡寒。 “說人話!” 郁楚昂嘆口氣:“好好好,我這說的難道不是人話嗎?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這次來上海,一方面是來看看你們一家,一方面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br> “什么消息?”郁自安問。 “日本人私下里在聯(lián)絡(luò)英軍高層,正在做侵襲這里的一份計劃,我來是想提醒你早做防范?!?/br> 日本人的狼子野心郁自安早就從沐顏口中知道了,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做準備,所以聽到這話時并不顯得意外。 倒是郁楚昂看他一臉淡然的樣子,問道:“難道你早就知道消息了?” 郁自安不帶感情看他一眼,“這還用說嗎?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已經(jīng)昭然若揭,別忘了我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可是外國人最多的地方。” 郁楚昂點點頭,這倒也是。 這個國家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這種地步,讓各國的外國人一步步欺負到了自己國家,還在本國的領(lǐng)土上高人一等,作威作福的,就好像藏區(qū)的英國人和印度人,可真是群討人厭的死耗子。 他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還借了法國人的手,才把那些英國人和印度人從藏區(qū)趕了出去。 不過這年頭的打仗可和以前不同了,以前拼的是哪方更勇武,如今更多拼的是哪方武器更精良,顯而易見,中國就是在這方面的硬實力落了后手,才一步步被欺凌到此的。 這一點,他在藏區(qū)體會得格外深切。 “所以你要做好準備才行,我那地界周邊就一個印度比較煩人,不像你這里,哪國的人都有,聽說上海有一小半都是租界,也真是夠可以的?!?/br> 這些不必郁楚昂說,郁自安自己心里也明白,不過他來上海不可能只有一個目的,這不太符合郁楚昂的風格。 果然,臨走之前,郁楚昂不經(jīng)意問了一句:“沒了帝位的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很失落?” 郁自安眼神盯了他一會兒,忽而笑了起來,“當皇帝的滋味也就那樣,沒什么特別之處,我也沒什么好懷念的,倒是你,怎么問起這個來了?難不成現(xiàn)在還能□□?” 郁楚昂笑了笑,沒回答這話,反而說起別的,“聽說你以前的幫派叫楚興幫?叫了這個名字,難道沒有復興大楚的念頭嗎?” 郁自安不以為意:“什么山頭就唱什么歌,我覺得這樣是最好的,至于大楚,我已經(jīng)背負了一輩子,沒必要再給自己攬一個擔子?!?/br> 說完郁自安便走了,郁楚昂關(guān)上門發(fā)出一聲輕笑。 到了下午的時候,他便帶著自己一幫隨從大搖大擺地進了軍校說要參觀,這是上午他跟郁自安提的要求,郁自安沒有多做考慮便答應了下來,即便他不讓郁楚昂進來,郁楚昂同樣有別的法子可使。 這樣的話,還不如大大方方讓他進來參觀,他也搞不了什么破壞。 晚上回去他跟沐顏說起這事,沐顏大吃一驚,問道:“他怎么會突然來上海,我總覺得這人有些深不可測,他說的話你不能全信,在大楚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嘛,即便你對他只是半信半疑,他還是借此讓你丟了命,誰知道他在打什么歪主意呢!” 郁自安攬著沐顏靠在床頭,摸摸她的頭發(fā)說道:“這點我清楚,郁楚昂這次來上海提醒我日本人的消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我覺得他在試探我有沒有復國的念頭?!?/br> 沐顏抓著他的睡衣領(lǐng)口仰頭,“復國?他不會以為你對當皇帝有執(zhí)念吧?” 郁自安否認,“我覺得不是那么簡單,他表面上雖然在試探我,可我卻覺得他是真的想復國。” “???”沐顏皺眉,“怎么會?他以前也沒見對大楚江山多么關(guān)心啊,要說他想當皇帝的話,其實在大楚完全可以篡位成功的,他的樣子也不像執(zhí)著于權(quán)勢的人啊?!?/br> 道理的確是這樣,郁楚昂以前在大楚成天窩在國師府里,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他對權(quán)勢的向往和黎民江山的關(guān)懷,現(xiàn)在到這里卻想復國,腦子是不是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