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母子民國文生存手札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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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那邊已經(jīng)拿了四五本繪本了,他現(xiàn)在識字不少,畢竟是個聰明孩子,學(xué)什么都挺快的,比如爸爸兩個字,老師教過很多遍的,這會兒正好看見展示臺上好幾本書封面上都有爸爸兩個字。 這孩子自來熟,拿著書就問他旁邊站著的女孩兒:“jiejie,這本書叫什么名字?” 女孩低頭看見一個小胖子對著自己笑得開心,覺得挺可愛的,一看書名便回他:“《如何做一個好爸爸》。” 嘟嘟又指著另一本,“這個呢?” “《這才是好爸爸》?!?/br> 嘟嘟聞言若有所思,往那邊看了一眼自己親爹,默默把兩本有關(guān)爸爸的書放進挑好的繪本里。 后來出門結(jié)賬的時候郁自安把父子倆選好的書放在柜臺,老板一本本計算著價錢,直到繪本底下那兩本書露出來。 “等等”他叫停老板,低下頭問兒子:“嘟嘟,你是不是拿錯書了?這不是你的吧?” 嘟嘟墊著腳尖不看他,哼哼唧唧道:“沒拿錯,買給你看的?!?/br> 什么叫買給他看的,郁自安這才仔細看了看那兩本書,好家伙,這書名起的,《如何做一個好爸爸》,《這才是好爸爸》,合著這是說他不是個好爸爸唄,還買給他看的,這可真是孝順兒子,怕不是最近皮癢了。 于是開口的語氣就很不善了。 “怎么?覺得我不是個好爸爸?” 嘟嘟聽出話音不對勁兒,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再嘚瑟可能真的要挨打,于是果斷退了一步認慫,笑得像朵花似的捧著郁自安,“那怎么會呢,您是這世上最好的爸爸了,我買這書是想送給元寶的,元寶經(jīng)常說他爸爸對他不好,我是他朋友啊,這不得幫幫他,這兩本書可以讓元寶爸爸好好看看的?!?/br> 說著他看了看郁自安的臉色,繼續(xù)道:“爸爸你也真是的,你不能自己做個好爸爸就行了,還要跟別人好好說說的,你得教教元寶爸爸,你們不是朋友嗎,就像我和元寶一樣?!?/br> 呵呵,郁自安輕踢了踢嘟嘟的小腿,看著他這一臉諂媚的小樣兒,覺得這大概是生錯身份了,怎么會是皇子呢,這樣見風(fēng)使舵的模樣該是宮里的小太監(jiān)才對,瞧這活靈活現(xiàn)的樣子。 “那我替元寶爸爸謝謝你,真不容易啊,兒子,以前是爸爸不對,都沒看出來你這么樂于助人呢,下回我可得跟別人好好夸夸你?!?/br> 嘟嘟來了勁兒:“那不用了,多不好意思啊,我的好您知道就行了,在外面夸自家孩子我臉上掛不住,您知道我是好兒子,我知道您是好爸爸就行了?!?/br> 郁自安似笑非笑看著他,嘟嘟下意識閉上嘴,嘿,這話說著說著就順嘴了,這年頭,說幾句真話都這么難。 生活不易啊。 作者有話說: 第44章 動手 大概是心里有了些見不得人的想法, 宋臨安回家后神思不屬的,幾乎沒敢直視盧安娜的眼睛,夜里兩人睡下之后, 他打開床頭的夜燈打量著躺在他身邊打呼的女人,心想自己真的能忍這個女人一輩子嗎? 耳畔似乎又響起那個古玩店男人的聲音:能忍一輩子的是王八,不是人! 何況現(xiàn)在不只是忍不忍的問題了,現(xiàn)在晚晚已經(jīng)懷了他的骨rou,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這消息早晚會泄露出去的, 到時候,盧安娜一個幫派大小姐, 想整治一個女人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就像楚興幫的郁夫人,之前在宋家做幫傭的時候不就遭了盧安娜的報復(fù)嗎?當(dāng)時是他自己起了色心, 人家可什么都沒做呢,盧安娜就已經(jīng)下了狠手。 雖然人家因禍得福跟了郁自安,可當(dāng)時一個女孩子遭遇那種事情簡直是沒了活路,真的,尋常想不開的人可能就上吊了, 人家能活著,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 那真是很不容易了。 可晚晚不一樣啊,她是真真切切跟了他的, 還懷了身子, 這要是一被發(fā)現(xiàn),一尸兩命都算是好的, 盧安娜整治人的惡毒法子多著呢。 外面夜色沉沉郁郁的, 屋里宋臨安想了很多很多, 翻來覆去直到天色將明才疲倦睡去。 可睡了沒一會兒,盧安娜就把他推醒了,語氣頤指氣使的,“大清早怎么睡得跟死豬一樣呢,快,幫我看看,這身衣服怎么樣?” 宋臨安臉色陰惻惻的,他看著鏡子邊拿著衣服來回比劃的肥碩女人,心里眼里滿滿的都是不耐煩和厭惡,原本糾結(jié)猶豫的心思似乎一瞬間變得堅定起來。 這樣的日子他媽的愛誰過誰過,反正他是不想過了,根本沒個盼頭。 其實說起來盧安娜這個女人性子確實不好,暴躁易怒,狠辣惡毒,這些都是有的,可她對宋臨安著實算不錯了,宋家娶了她之后,公公宋義強浙商協(xié)會會長的位子坐得更穩(wěn)了,宋家生意上擺不平的都由盧家?guī)椭鍪帧?/br> 盧安娜嘴上對宋臨安喊打喊殺的,其實對他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也不會在第一個孩子難產(chǎn)的情況下,沒過幾年又給他生下一個孩子,宋臨安現(xiàn)在嫌棄人家肥碩臃腫,可她也是生完兩個孩子之后身材才變形的。 所以男人啊,但凡看你不順眼了,那真是一點恩都不記,看著你處處都覺得難以忍受,原本好的也變成了壞的,就算你什么缺點都沒有,也愣是能吹毛求疵找出不少毛病。 盧安娜站在鏡子前心里正美呢,她覺得自己最近好像是瘦了點,所以才想著叫醒宋臨安幫她選選衣服,完全想不到同床共枕的丈夫心里正尋摸著對她娘家下手。 宋臨安被吵醒后索性也不睡了,他隨口應(yīng)付盧安娜幾句便找理由出門了,先是去浙商協(xié)會辦公室待了一會兒,沒過多久覺得心情煩悶又出來在大街上閑逛。 這人其實沒什么能力,即便心里有了壞主意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實施,所以心里煩著呢。 就在這時,旁邊路過一個穿著布衫的男人,宋臨安本沒注意到對方,不料男人走過的時候塞給宋臨安一張字條。 他先是一愣,隨后轉(zhuǎn)身想叫住男人,結(jié)果男人步伐匆匆地走入人群,很快便消失不見。 宋臨安一頭霧水地打開字條,上面寫著“正午十二時,約宋先生于□□杏花間一聚,解您近來煩憂之事。” □□是上海有名的粵菜館,約他在那里見面,還說要解他煩憂,這可真是件稀奇事,宋臨安尋思著左右無事,不妨過去看看,呵,他心里的煩惱那是能對外人道的嗎? 這會兒正是午飯時分,吃飯的人特別多,□□跑堂的伙計來回穿梭在大堂的桌椅之間,宋臨安進店后直接上了二樓包間,這里他和朋友以前來過不少回,所以算是熟門熟路。 推開杏花間的包廂,里面一個眼生的男人正在泡茶,見宋臨安進來頭也沒抬,只說了聲“坐”。 宋臨安走過去徑直在男人對面坐下,細細打量了一番他的面容,隨后開口問道:“兄臺神神秘秘約我來□□,不知有什么要緊事要說?” 男人不急不緩的,為宋臨安倒了杯熱茶放在他面前,“宋先生最近的心病難道不是您的泰山大人嗎?” 宋臨安心里一驚,隨即嗤笑:“那您說的倒沒錯,我是在為岳父大人的生辰禮發(fā)愁,這有什么好奇怪的?!?/br> 男人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宋先生說笑了,我對您送什么生辰禮可不感興趣,不如我們來聊聊那位懷孕的晚晚小姐?!?/br> 宋臨安猛地起身瞪視對方,“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宋先生應(yīng)該知道,這世上哪有什么不透風(fēng)的墻,不僅如此,這事我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想來您家夫人那里很快就瞞不住了,還有您家岳父大人,您這可真是送了他老人家一份大禮,一個私生子外孫,還是在他的壽宴之際,您說這是不是大禮呢?” 宋臨安聞言渾身發(fā)軟,他怔怔地看著男人:“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到底是誰?” 男人笑了笑,看著很和善的樣子,“宋先生不必擔(dān)心,我是來幫您的,要不然也不會提前約您在這里見面,盧家叱咤上海灘這么多年,難道還沒一兩個仇家嗎?” 宋臨安被男人勸著又緩緩坐下,兩人在包間里一直待了一個多小時,男人率先離開,宋臨安拿著桌上的茶杯狠灌了幾杯已經(jīng)放涼的茶水,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栗,心里起伏不定,這一出手,之后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而剛才跟他談話的男人從酒樓出來后繞了幾道彎,換了身衣服徑直走進古玩交易市場。 李石群正在店里焦急地等著消息,看見男人進來,他連忙迎上去,問道:“怎么樣?事情順利嗎?宋臨安那里怎么說?” 男人回道:“放心吧,一切順利,宋臨安本就起了心思,我稍作挑撥威脅他就答應(yīng)了下來,但僅靠他還不夠,我們得再做些打算,萬一中間出了差池也好防備挽救。” 李石群道:“那是自然。” 不過如果壽宴當(dāng)日宋臨安那里進展順利的話,后面的事情就很好應(yīng)對了。 法租界盧家,因為要舉辦盧大虎的壽宴,盧家主樓的客廳已經(jīng)被布置了起來,里面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的。 劉四這幾天每日都要過來跟盧大虎報告壽宴當(dāng)天的安排,并把其他幫派老大商量的意見匯總給他。 這不今天一早,劉四又匆匆趕到盧家,偌大的盧家如今只有一個主人,盧大虎前些天借著去鄉(xiāng)下避暑的名義送走了夫人和小孫子。 雖然他決意對楚興幫出手,可心里不是沒有忐忑的,不然不會提前送走家人。 “虎爺,跟其他幫派那邊商量好了,他們答應(yīng)在壽宴當(dāng)天入夜后聯(lián)合圍攻楚興幫的堂口,楚興幫最近好些人手都在城外北郊,這事成功的把握是極大的?!?/br> 盧大虎問他:“郁自安那邊請?zhí)瓦^去了?” 劉四答道:“送過去了,楚興幫那邊說是會按時到的?!?/br> “郁自安家里呢,能插得進手嗎?” “怕是不能,郁家是常平一手管理的,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來歷都很清楚,就連司機也是從幫里找的人,等閑外人根本插不進去。” “他的車子能動手腳嗎?”盧大虎又問。 “沒機會,那司機警惕性很高,每天出門前都有人把車子上下里外統(tǒng)統(tǒng)檢查一遍,很難找機會下手?!?/br> 盧大虎呵笑一聲:“意料之中,那就等壽宴那天晚上再動手吧,等他們的車子開進來,趁著夜色把東西放上去就好,沿途他回家的路上再布置些人手,如果當(dāng)天出了變故,就在路上圍殺他?!?/br> 劉四應(yīng)聲,猶豫一番又問道:“虎爺,大小姐那里要不要……” “不用”,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盧大虎打斷。 “安娜已經(jīng)是宋家的人了,若是把她也送到城外難免惹人注意,就連夫人出城我對外也說的是她會在我壽宴當(dāng)天趕回來,安娜那里就不要多此一舉了,真有什么事,應(yīng)該也牽扯不到她身上,何況她是宋家的兒媳婦,宋義強護得住她?!?/br> 劉四見狀便不再多言。 沐顏那邊郁自安同樣防著萬一要把她和嘟嘟送到城外,若是盧大虎當(dāng)真喪心病狂對著家眷出手,那他必須提前做好防備。 沐顏不是很想走,她主要是擔(dān)心郁自安,“局勢這么危險???你說盧家真的準(zhǔn)備在壽宴上對你動手?” 郁自安戳戳她的臉,笑著安撫她道:“沒你想的那么危險,盧大虎大概是不想再忍著我了,再忍下去,他的巨龍幫就要沒了,不過我已經(jīng)提前做了準(zhǔn)備,他那里的動靜我全都一清二楚,這次不過是等著沖突爆發(fā)把事情徹底解決而已?!?/br> “那你小心點兒,千萬別大意了,人家畢竟六十來歲的人了,混過的江湖結(jié)識的人脈都不能小看的,我和嘟嘟等著你平安無事過來接我們,要是你讓自己受傷了,別怪我跟你翻臉啊,你渾身上下每寸皮rou都打著我的標(biāo)簽?zāi)??!?/br> 臨走前沐顏還惡狠狠地叮囑郁自安一番,嘟嘟站在旁邊不明所以的,覺得不就是出城玩兩天嗎?怎么說話讓人聽不懂呢。 不過雖然沒聽懂爸媽在說什么,不過他模仿能力挺強的,走前雙手叉腰,胖腿胖腳一跺,語氣傲嬌地對郁自安道:“爸爸,你要是讓自己受傷了,我也要跟你翻臉的,所以你要小心點啊?!?/br> 說完蹬蹬蹬頭也沒回就跑出去一口氣打開車門上了車,還連聲催促著司機快走。 郁自安踢出的腳落了空,眼看著那靈活的胖子開門上車一氣呵成,他在后面緩緩勾起唇角。 這孩子果然欠收拾了。 很快到了壽宴當(dāng)天,晚上七點,盧家宅院門口的轎車便紛至沓來,盧大虎是上海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前來祝壽的賓客自然數(shù)不勝數(shù),郁自安來得不早不晚,常平和許安山跟在他身后進入大廳。 今天的壽宴很是氣派,廳堂里燈火通明,不過有一點卻尤為明顯,那就是在場的幫派人士顯然很多,而且不少人在郁自安進來的時候就把目光落在他身上,還時不時湊在一起嘀咕幾句。 盧大虎看到郁自安進來大笑著迎上去,拍拍他的肩膀:“郁先生今天能來老夫的壽宴那可真是蓬蓽生輝啊,快請,里面落座。”然后又往后看了看,說道:“常先生和許先生也來了,歡迎,欸?怎么不見郁夫人呢?” 郁自安解釋:“天熱,夫人身體有些不舒服,便沒有出門。” 說完他眼睛往后一掃:“怎么也不見盧夫人出面?您過壽這么大場面,難道盧夫人不在嗎?” 盧大虎打著哈哈:“夫人前些時日回鄉(xiāng)避暑去了,說是會按時趕回來的,想來是路上耽擱了?!?/br> 郁自安便不再多問,兩人心知肚明氣氛有異卻都不動聲色。 落座之后常平往四周看了幾眼,湊近郁自安耳邊說道:“五爺,不對勁兒,今天來的人跟上次舞會差別有些大啊?!?/br> 郁自安手里晃動著酒杯,輕聲道:“盧大虎應(yīng)該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動手,我們回程的路上才是重點,這些人的手下很可能已經(jīng)埋伏在了各個路段,宴會上人手太雜,還有好些其他名門的小輩過來,萬一誤傷到誰就不好了?!?/br> 不過他們楚興幫想的卻和盧大虎不一樣,他們想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給盧大虎致命一擊,只要盧大虎一死,巨龍幫各個堂口的堂主必然會陷入內(nèi)斗,誰都想上位更進一步啊,這樣一來,巨龍幫自然不戰(zhàn)而潰。 眼看著就要到八點開宴的時間了,禮官一直在大聲報著眾人送來的壽禮,這時盧大虎的女兒女婿姍姍來遲,宋臨安懷里抱著一個木匣子,親自恭順地送到盧大虎眼前。 “爸爸,這是我和安娜精心給您挑選的壽禮,祝爸爸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 沒人注意到他遞送匣子的雙手微微發(fā)抖,臉上雖是笑著,可卻有些僵硬。 盧安娜在一邊笑得燦爛,她湊上去將壽禮直接塞到盧大虎懷里,“爸爸,您打開看看,臨安這次真是用了心的,保準(zhǔn)您一看就會喜歡?!?/br> 宋臨安昨天將壽禮拿出來給她看過,那件玉雕實在是精致雅麗極了,連她一個對古玩不感興趣的人都覺得十分喜歡,更別說愛好收藏賞鑒古玩的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