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飛花 ǒ#9329;#8497;.#8557;ǒм
所流提著一籃子冶艷的榴花,定定站在人流中注視著他們,可惜綠同和所源眼中只有彼此,絲毫沒注意到身邊的目光。 他特意給她選的魁星,那儺面上妖艷的紅與綠,甚是滑稽可笑。 他愛綠同嗎? 所流在這一刻自問,有人推他,他便順著人流走了,他想得入神,可依舊拿不出答案。 喜歡,似乎算不上愛。 這姑娘總是不解風情,卻又總是明知故犯做一些討他嫌的事。 她明明知道他今生最厭恨的人就是所源,可她要的那個人也偏偏就是所源。 可是有一點他確定——他得不到的人,范所源更不配擁有。 因他的院子離花園子太近,從前的端午,綠同都要去他的院子替他祭花神,祈求他順遂平安。 今年他在屋里等了半日,都沒守到她的影子,原是打算帶她回去,祭神飲酒,可如今似乎完全沒可能了。 所流失落也失望,卻算不上神魂俱喪,他覷著河上的紅燈,又有花娘朝他丟花,他閃身躲過,不屑一笑,那姑娘眼見生意不成,跟同伴相識一笑,又轉(zhuǎn)了小調(diào)唱起來。 她們認得范家二公子,所流卻認不得她們,他明白這世上無論男女都難免見色起意,可那些花娘卻不會,她們先看他的身份打扮,其次才是這張面皮。 他跟齊光交好,在風月場中見慣了虛情假意地情欲拉扯,若非囊中羞澀,或許也難以潔身自好至今。 他將那朵絹花踢下了岸,這樣飛花求愛的是中等妓子,起價不高,可她們做的是長久生意,一年叁節(jié)做下來,夠城郊莊戶一家叁年的開銷。 他不是所源,他與嫡母只有面上的客氣,與生母也不親近,每月的月例銀子有限,根本沒有玩女人的底子。 花火上天,遮住了星月,他仰首望著天邊的絢爛,卻不自覺濕了眼睛,綠同喜歡一切閃耀的東西,刀劍、寶石、花火、星月與風雪,他很想她,若此刻讓她歪在自己的肩上—— 他連忙剎住了自己的妄想,這樣不思進取下去,便永遠都要屈人一等。 在出人頭地之前,斷不可任由這些雜念蔓延。 綠同被所源牽著手送到了家門口,卻不知要如何惜別,她不想太急切,卻也的確不想跟他分別,兩人這一路半是沉默,半是傻笑,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認得自己了。 她笑著跟他約定明日再見,所源點頭,然后自然地擁抱了她,然而這下她卻舍不得再放手了,他的下巴頂在她的頸窩,這樣柔膩的觸感難免使他呼吸黏重,他只得哄她道:“好啦,太晚了,快回去吧。” 綠同紅著臉同他道了別,推門正好見著等女兒歸家的馮夫子,她笑著喊了聲爹爹,聲稱自己困極,隨即腳步輕快,飛快跑進了自己的院子。 濛濛今日回家探親了,世春這兩日染了風熱,在屋子里修養(yǎng),她這院子里的燈還是馮夫子點的,她看浴桶中已經(jīng)備好了半桶涼水,心想這也是父親做的,她便唱著曲子,去廚房燒水去了。 所流從內(nèi)室出來,沒見到她的影子,便又回了帳中坐著。 那廂綠同脫衣入浴,手臂浮在水上,微微蕩起幾圈漣漪,她喃喃笑道:“問波?!?/br> 漣漪靜流不語,她卻幸福地想要大喊,綠同哼著采蓮曲,情不自禁撫上適才被他吻過的唇。 所流提著那籃子榴花徑直走進凈室,綠同不及驚叫出聲,便被那榴花砸了滿頭。 他今日不知被扔了多少帕子和絹花,可他一朵未留,他看著綠同慌張躲避的樣子,不禁嗤笑出聲,卻不曉得這一籃子花,能不能砸醒這個沒心肝的女人。 綠同見是榴花,暫時安了心,可苦于無物遮掩,只得先沒進水中,昏黃的燭火將這榴花映得鮮艷欲滴,一簇簇纏在她的烏發(fā)上,像是新娘的裝扮。 上次他向她求婚,她不但一口回絕了他,甚至連他的話,也一個字都不曾信過。 他探身去戳她吐出的水泡,半個身子倚在浴桶邊沿,綠同在水中定了定神,料想范所流只是因為被拋在半路這會兒來朝她撒氣罷了,便緩緩浮出了水面。 綠同一邊扒著浴桶大口喘氣,一面又十分無奈地推開了他那張近在眼前的臉,“范所流啊——” “嗯?”他湊過身來,抄手攬住她的后頸,“有橘,今年沒人陪我祭花神?!?/br> 她僵直了身子,乳峰半露,仍在盡力地避開他,“對不住,是我忘了。” 他低低應了一聲,低頭去舔她側(cè)頸上的水珠,沿著她的脈搏輕輕試探,委屈道:“有橘把我忘在了大街上。” 她堆著笑同他周旋,“你先等等,我這衣不蔽體得實在不成體統(tǒng),也不像個賠罪的樣子,是不是?” 他緩緩摘下她頭頂上的花,花瓣被熱水泡得軟了,拂過綠同的臉龐,那觸覺,像情人的吻,范所流沉著嗓子警告她:“馮綠同,你用不著跟我裝傻。” 她沒打算裝傻,只不過是想給彼此留條退路而已。 所流捫住她的一側(cè)rufang,正欲將她抱出浴桶,卻被綠同反手一扯,半個身子栽進了水中。 似乎十年前也有過類似的事,她在河中,他在岸上,她要他拉她上岸,結(jié)果被她使壞拉下了水。 可他水性不好,最后還是要靠她搭救才能上岸。 綠同笑他狼狽,所流索性將外衫一扯,赤著身子隨她坐進了水里。 桶中的水溢出大半,榴花大半落在了地上,掛在他的衣衫與鞋襪間,綠同跪坐在他胯間,依舊未能下定決心。 他的舌尖卷過乳尖,腰上不禁發(fā)緊,她難抑自持地將那松軟的雙乳送與他享用,真是奇怪,水是熱的,可他的舌底更是灼人,yuhuo瀲滟流光,是范所流放的! 可綠同對他說:“持星,我們這樣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