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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鴻很想說出最后這句,可是他忍住了,他還是把蒙清當(dāng)他兄長的,他覺得讓自己的兄長滾,這個字太侮辱人了。 “蒙清!”看戲看足的蒙真此刻無法再裝背景板,沖著蒙清道,“你也說夠了,回你屋去罷?!?/br> 又是對蒙鴻偏袒,蒙清就知道他爹又會這樣說,狠狠瞪了蒙鴻一眼,指著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佟子昇說:“你可仔細(xì)看著,若是人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哭都沒你的地兒?!闭f完憤然而去。 屋里只剩下蒙真和蒙鴻時,蒙真也要蒙鴻早些歇著去。 然而蒙鴻不能去歇著,蒙清的話也并非全無道理。佟子昇醉成這樣,還是看著些為妙,不然若是…… 若佟子昇真有個三長兩短,他不僅沒法給佟家人交待,朝廷那邊也說不過去。 舉子乃國之棟梁,若佟子昇在他們家出了意外,朝廷必會派官兵前來徹查,到時他蒙家怕是會因他受到牽連。 “爹,您回去休息吧,這人醉成這樣我不放心,今晚我得在這里守著?!?/br> 蒙真見他執(zhí)著,也沒說什么,要他別太累了,而后出了佟子昇的屋子。 蒙真走后沒多久,蒙澈突然溜身進來:“二哥,你還好嗎,大哥有沒有為難你?!背燥埖臅r候他就注意到蒙清的臉黑的跟塊炭似的,想必是對他二哥極為不滿,待會兒見著面了少不了一頓爭吵。他悄悄跟在其后面來到這里,等大哥和他爹都走了之后他才偷溜進來。 蒙鴻聽了他的前言后語,臉上的陰霾隨即消散,笑道:“還是你好,知道關(guān)心你二哥。你放心,你二哥我沒事,明日你還要上學(xué),快些歇著去罷。” 蒙澈過了這個年就十二歲了,已然不是小孩子,不像以前那樣黏人,見他二哥安然無恙,他便放了心回自己屋去了。 蒙鴻跟佟子昇擠在一張床上,他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冤大頭,好心好意帶人聽曲,結(jié)果倒好,人喝醉了,所有糟糕的事都落在他頭頂上。 蒙清怪他,甚至兩人大吵了一架,蒙清要他滾出這個家,大概真的是厭透了他,不然怎么能說出那樣傷人心的話。 都怪這個佟子昇,想到這里,蒙鴻忍不住又將睡的死豬一樣的佟子昇看了一眼,聽曲便也罷了,好端端的非要什么酒,自己酒量又不行,還可勁兒往死里喝,若非他攔著,佟子昇怕早就喝死過去了。 這等出力不討好的事,他以后再也不要做。蒙鴻這樣想著,大概是折騰了一天累乏了,不一會兒他便沉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到了后半夜,蒙鴻感覺自己的胳膊跟火燒似的,耳邊是誰的胡言亂語。 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睛,隨手在床上一陣亂摸,所到之處手心手背皆燙的要死。 他趕緊下床掌了燈近前來看,只見佟子昇臉蛋紅的跟熟了的蝦一樣。 佟子昇發(fā)燒了,而且燒很高很高。 蒙鴻感覺這燒至少有四十度。 他一時心驚神駭。 酒后起高燒可不是個好征兆。 作者有話說: 唉,說好的兄友弟恭呢,怎么又吵架了~~ 第70章 蒙鴻也是第一次見人起這么高的燒, 心里不慌亂那是騙人的。 現(xiàn)代社會起這么高的燒若是診治不及時,都有可能危及其性命。 何況古代醫(yī)療水平差, 普通的一個風(fēng)寒感冒就能要去人的命。佟子昇燒成這樣, 若不及時降溫,后果不堪設(shè)想。 當(dāng)初佟子昇住進這處院子時,蒙清給了幾個丫鬟小廝前來伺候。蒙鴻將幾個小廝叫到跟前, 挑了個比較機靈的去請大夫,自己則想辦法給佟子昇降溫。 佟家的仆人跪在床前,眼淚撲簌簌直掉:“少爺啊, 你可不能有事, 你若出了事, 可叫我如何向夫人老爺交待?!?/br> “少爺,你快醒醒啊, 這好端端的怎么就燒燙成這樣了,少爺……” 佟家這仆人約莫二十來歲, 蒙鴻聽佟子昇喚過他佟涼, 姑且就叫他佟涼吧。 本來蒙鴻就心焦如焚,煩亂不安, 這會兒又聽了佟涼幾嗓子哭嚎,整個人更加煩躁了,不耐煩道:“你別哭了, 哭了他也不能立馬降下溫來?!?/br> 正好這時下人遞了碗溫水過來,蒙鴻接過,與佟涼又道:“煩請你將你家公子扶坐起來?!?/br> 佟涼慌忙止了哭聲,起身將他家公子扶坐起來。此時的佟子昇渾身guntang, 因著燒高之故, 嘴唇都干裂脫皮了。 蒙鴻將碗沿貼于他嘴邊, 許是身體求生的本能,佟子昇腦子雖不清醒,嘴巴卻蠕動不停,很快一碗水就見了底。 “水……”喝下一大碗水之后,佟子昇身上依舊十分難耐,無意識呻·吟。 蒙鴻又趕緊命人給他倒了一碗,佟子昇嗜水如命,如牛飲一般,兩碗水下肚,他方才覺著身上舒坦了些。 佟涼將他家公子輕輕放倒在床上,見人依舊一副昏迷不醒胡言亂語的樣子,坐在床沿邊又開始抹起淚來。 “這會兒還不是哭的時候。”蒙鴻在一旁說,“煩請你再將你家公子的衣衫解開,褲子褪下來。” “嗯,什么?”佟涼瞪直了眼,狀作驚訝,不明白蒙家二公子褪他家公子褲子干什么。 蒙鴻見他有所提防,忙又說:“我給你家公子身上降溫,你可別胡想?!?/br> 佟涼當(dāng)然什么也沒想,他就是不明白好端端降溫為什么要褪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