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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喬的思緒一閃而過,忍不住說:“價格是不是不太合理?” 3銀幣一盎司,10銀幣三盎司,不是多賺了一個銀幣?這個世界的人算數(shù)都不太好是嗎? 紅胡子:“?” 林喬干笑了一聲:“開玩笑的。不喝酒,住店。” 紅胡子上下打量著林喬:“你是魔法師?” 林喬不知道為什么他要這么問,但還是回答:“不是。” 紅胡子:“那你是劍士?” 林喬:“……也不是?!?/br> 紅胡子抓了抓胡子:“不是劍士也不是魔法師……那我就不能接待你啦?!?/br> 林喬茫然:“啊?” 這還帶身份歧視的? 紅胡子敲了敲柜臺上面掛著的一個小木牌。 林喬順勢看了過去。 木牌上巴掌大小,上面刻著一個花紋?;y的外側是荊棘,中心是魔杖與劍交疊,形成了一個“×”字形。 紅胡子說:“本店只接待冒險者。” 林喬:報團排外? 他與紅胡子對視了一眼,反應過來了。 不是排外,是想要敲詐一筆。 這個冤大頭,當還是不當? 畢竟黎明城里只有這么一家接待客人的酒館,人家坐地起價,他一個外來的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林喬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紅胡子,別欺負小孩啊?!?/br> 林喬轉過頭。 吟游詩人沖著他眨了一下眼,繼續(xù)對酒館老板說:“什么只接待冒險者,都是幾百年前的老規(guī)矩啦?!?/br> 吟游詩人在這里的人緣不錯,引起了其他人的符合。 紅胡子沒有辦法,只好悻悻地收回了剛才的話:“住店,10銀幣一晚?!?/br> 林喬摸了摸口袋,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重的事情——他沒錢。 在紅胡子的注視下,他這邊掏掏、那么摸摸,終于摸出了一枚金袖扣。 “這個,值多少錢?”他問。 紅胡子接了過去,在燈光下仔細打量,他正想要壓壓價格,那個煩人的吟游詩人又蹦了出來。 “雖然是鍍金的,但是成色不錯,花紋也刻得漂亮,如果是一對的就好了?!币饔卧娙苏f得頭頭是道,“現(xiàn)在只有一只,那就只值20銀幣啦?!?/br> 他一掌拍在了柜臺上:“紅胡子,付錢?!?/br> 紅胡子氣得吹胡子,嘀咕著:“砸場子的家伙,我向光明神保證,遲早有一天打斷你的腿……” 一邊說,一邊排出了二十枚銀幣。 林喬也不討價還價,又取出其中十枚銀幣,推了回去:“住一個晚上?!?/br> 紅胡子頓時又喜笑顏開了。 這下等于左手倒右手,不虧。 林喬收好了剩下的十銀幣,對吟游詩人笑了笑:“謝謝?!?/br> 吟游詩人的臉有點紅,擺了擺手:“沒什么……”他開始自我介紹,“尤里,來自大陸南方,豐饒女神的子民?!?/br> 林喬也學著他的模樣:“喬·弗林,嗯……暫時還沒有信仰?!?/br> 尤里的眼睛立刻亮了:“親愛的,那你有沒有空聽聽豐饒女神的教義與典故……” 林喬:不信教,謝謝。 但在這個世界的背景下,他可以暫時選擇不信仰神明,但不能明目張膽地說他沒有任何信仰。 于是他含糊地說:“我考慮一下。” 好不容易甩開了熱情過頭的尤里,他連忙進了二樓的房間。 關上了門,一轉頭,對上了一雙黑沉沉的眼睛。 林喬:“阿瑟?” 阿瑟低聲地說:“又一個。” 林喬:“???” 什么又一個? 阿瑟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喬喬,你答應過我的。” 答應過他,不會信奉別的神明的。 結果現(xiàn)在先是遇到了光明神的信徒,還沒解決,就又跑出來了豐饒女神的信徒。 喬喬沒有拒絕豐饒女神的邀請,甚至還說考慮一下。 而每次他給予深淵的眷顧時,喬喬卻能毫不猶豫地拒絕。 阿瑟既委屈又憤怒,他的情緒波動,連帶著身后落下的影子扭曲,像是浪潮一般向著四周擴散。 阿瑟是深淵的掌控者、黑暗的化身、死亡的主宰……他是黑暗之神、深淵之主。 所以博愛與寬容這些美德他都沒有,反而偏執(zhí)固執(zhí),還有鮮明的占有欲。 他生出了一種沖動——將喬喬困在深淵的懷抱里,無人能夠知曉,連神明都無法觸碰,這是……獨屬于他的祭品。 林喬還對這異動一無所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沒想到阿瑟還挺沒安全感的。 不過就是和別人聊了兩句,就眼巴巴地過來逼問了。 林喬覺得好笑,自然而然地搭上了阿瑟的肩膀,哄道:“好啦,如果不是尤里,我們都住不進酒館?!?/br> 阿瑟依舊在鬧別扭,別過了臉,不聽解釋。 林喬只好說:“又不是我想和他說話的,是他自己找上來的。”他故意裝作委屈的模樣,“這也要怪我嗎?” 阿瑟的眼睫顫動了一下。 好像……有點道理。 不是喬喬的錯。 是那些可惡的神明要奪走他的喬喬,錯得是他們。 林喬繼續(xù)說:“我又不會跟別人跑了,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