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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陶洛心中也有疑惑。 對方以前都是偷偷地把東西拿給自己,寫上使用辦法就走,有時候他從院墻外扔進來,自己連他的人都看不到。 今天的宴會他應該不來才對。 但為什么服務員說有個術(shù)士把自己喊到這里來呢?有話要說。 陶洛摩挲指腹,對方是說過要給自己送一份成人禮禮物的。 難道他要親自送給自己嗎? 陶洛全身guntang,連同指尖都透露的淡淡粉色。 不知道對方準備的禮物,但無論送什么,自己都很喜歡。 自己喜歡……對方。 如果對方也喜歡自己的話,那等術(shù)法消失之后…… 不知道對方要不要個老婆。 想和對方談戀愛,想和他結(jié)婚。 少年人的愛慕來得單純又猛烈。 陶洛卻不能主動去了解他,猜出他可能是術(shù)法師,也不能上網(wǎng)去搜資料。 沒有訓練過的人是很難通過記憶完整刻畫出對方的樣子,往往會通過文字信息來補充身份。 所以盡管自己看到他的臉,但陶紙也畫不出來。 只有這樣,自己腦海中關(guān)于他的信息才不會被表弟完整捕捉到。 陶洛聽到了腳步聲,是他? 剛剛想看看。 突然就被人從后背推了一把,跌倒在蓮池邊,身上的衣服都被污水弄壞。 他手撐起來,發(fā)現(xiàn)誤喝了酒水之后沒什么力氣。 好在還能起來。 旋即下一刻,他的腦袋就被人按在水中。 水迅速浸透了衣物,拖著他的身體親吻地面。 “唔……咕嚕嚕……” 陶洛掙扎著,想要把背后的人拉倒。 “表哥,對不起,我……我也不是要殺你的。大師說氣運最多不過幾天就要回到你的身上了!只有我來殺掉你,才不會讓事情變糟糕?!?/br> 陶紙聲音顫抖,一股恐懼游走在脊背,大腦里全部都是害怕和恐懼。 他的手掌背青筋鼓起,指節(jié)泛出青綠色。 一直沒有松開。 身下的人沒有了動靜,殺死一個喝醉了的人只要幾分鐘,想象中的要容易。 陶洛感覺自己飄起來,飄在水面上,被迫看著接下來鬧劇。 賓客們圍觀被白布蓋著的他的尸身。 他的二叔二嬸相互依靠在一起,掉著鱷魚眼淚。 賀倡拿著酒杯,有些不可思議地問警察:“怎么會出事呢?” 雖然他討厭陶洛,但他還不至于要弄死陶洛 身為律師的黎長明表情陰沉地看著他的尸體,或許他在想怎么降低這件事情的影響。 大明星趙凌下垂眼瞥了一眼后,又不顧其他人的異樣眼光,抱著嚇壞了的表弟:“只是個意外?!?/br> 陶洛看不清路人的臉,恩人說過死后鬼魂只能看清親近人的面容,是看不清無關(guān)者的。 所以他在一群群模糊的路人中,清楚地看到自己曾經(jīng)的朋友們都在關(guān)心陶紙。 比起自己的死亡,他們覺得嚇壞了的陶紙更值得安慰。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陶洛莫名地沒有恨意,準確來說他現(xiàn)在心情很平靜。 他不知道為什么,可能陶紙一群人又用了法子讓自己不要化為厲鬼。 是不是自己死了,邪術(shù)就會消失,然后大家就想起一切了。 ……就沒有然后了。 陶洛到處走,看到人群中站著一個男人,面容模糊。 他沒有和其他人討論交流,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尸身。 圍觀的人逐漸離開,一個兩個散去,最后只剩下寥寥數(shù)人,那個看不清面容的人還在。 “恩……恩人?!碧章鍧皲蹁醯刈哌^去。 靠的再近,他還是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 因為他不知道恩人的身份,在兩個人的命數(shù)中,他們是交集極小的兩條線。 模糊不清的神情上,透露出濃郁的悲傷。 陶洛看到對方哭了,伸手去接他的眼淚。 眼淚從手掌穿過去。 陶洛想,自己死了,本來無欲無求的他應當要消散,但內(nèi)心突然生出一股渴望。 他還想再彌留人世間。 他不想離開。 被人使詐,沒辦法在心中聚集起對陶紙的恨意,但他還有另外的渴望…… 警察把尸體抬走運上救護車,陶洛看到恩人跟著一塊離開,于是也想跟過去。 但他怎么走,都離不開這座蓮池…… 白天太陽曝曬,沒有實體的魂魄痛苦地躲到了水井里。 蓮池干涸,水井成了枯井,他的記憶逐漸丟失。 陶洛白天躲在水井里,晚上爬出來拔草玩。 無聊,枯燥,乏味。 直到有一天,他糊里糊涂地走出了院子,在大馬路上遇到了夏和。 “你叫什么名字?” “陶洛。我腦袋空空的,什么都記不得了。” …… 陶洛感覺身體很不舒服,這恐怕就是姑姑說的副作用。 陶洛感覺四肢無力,恐怕走不動路。 他緩緩睜開眼睛,對上了白傅恒靠的極近的臉。 陶洛屏住呼吸,白傅恒問:“你哭什么?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白傅恒雙手摸他的臉,左右看了看,最后再用力給他摸了一把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