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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陛下賜婚圣旨,就算沒正式完婚,從此也有了未婚夫妻的名頭。 謝重錦毫無意外之色:“云珞?!?/br> “諾?!痹歧髮戀n婚圣旨的業(yè)務已經(jīng)十分熟練,算上柳雁聲沈鶴洲、秦玉龍赫連奚,他這都已經(jīng)寫第三回 了。 “朕還以為你們要忍到什么時候?!敝x重錦道,“朕賭年前,清疏賭年后。清疏,你可輸了?!?/br> 傅惜年和花顏嘴角一抽。虧他們還糾結(jié)那么久,敢情在陛下和皇后殿下心里,他們在一起是板上釘釘了。 陸雪朝看兩人一眼,說不上是欣慰還是遺憾:“你們再晚來幾日,本宮便贏了?!?/br> 傅惜年:“……是臣心急了?!?/br> 所以帝后已經(jīng)無聊到拿后妃什么時候在一起打賭玩了嗎! 這放在無論哪個朝代哪個后宮里,恐怕都是一種奇觀。 花顏看到桌上一堆紅紅的剪紙,笑道:“陛下殿下是在剪紙玩兒?” 看到陸雪朝面前那張惟妙惟肖的皇后人像,花顏驚嘆道:“殿下剪的自像可真好?!?/br> 本以為帝后就是剪著來玩玩兒,可看這些復雜精巧的圖案,剪紙水平也是極高的。 這世上還有殿下不會的東西嗎? 謝重錦揚眉:“好看吧?朕剪的。” “這才是清疏剪的?!彼敛豢桃獾卣故酒痍懷┏o他剪的皇帝人像。 他每年過年都要給陸雪朝剪一張人像,剪紙的人一年年長大,人像也一年年長大。從總角之年,剪到弱冠之年。 花顏:“……” 狠狠羨慕了。 傅惜年注意到花顏艷羨的眼神,只恨自己不會剪紙。 回頭要學起來。 在那之前,他還可以給花顏畫像。他不會剪紙,畫畫卻也還看得過去。 雖然,依然比不上陛下給皇后殿下手繪的丹青。 傅惜年由衷感嘆,一個皇帝,為什么要這么多才多藝,真是卷死底下人了! 謝重錦還不知道自己從各方各面都帶動內(nèi)卷。 花顏雀躍道:“那我們回去也剪,我剪窗花雖沒陛下這么厲害,剪些栩栩如生的小動物可不在話下?!?/br> “就說昨日掛了燈籠,系了彩綢,到處都布置得喜氣洋洋的,卻還是感到哪里缺了什么。”花顏自言自語道,“原是缺了窗子上的窗花。” “還有還有,布置得那么喜慶,看起來好像很熱鬧的樣子,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聽著還是冷清?!被佋秸f越興奮,“若是能放鞭炮,年味兒就更足了。” 傅惜年重重咳嗽一聲。 花顏這才回神,忙道:“臣失言?!?/br> 謝重錦說:“無妨?!?/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謝重錦認真考慮起了花顏的提議。 他和清疏從小一起過年到大,隆冬臘月,大地一片銀裝素裹,外頭寒涼凄清。里面布置得再紅火,四處安靜無聲,總顯得空落。 陸雪朝曾靜立在掛著燈籠的檐下,伸手接落一片雪花,落雪覆上青絲白裘,安靜又美麗,像幅遺世獨立的畫。 塵世應有喧囂。 謝重錦確實不止一次想過,過年是該有些熱鬧的聲音。 宮中有絲竹之聲,請樂坊奏樂,倒也算熱鬧。可宮中平常就能聽曲賞樂,非過年獨有。 謝重錦左思右想,想到民間慶祝喜事,會放鞭炮。但宮中從來都要肅靜,怕驚擾到貴人,宮規(guī)所定宮里不允許有鞭炮聲。 但他才是規(guī)矩不是么? – 傅惜年和花顏趕上一年最后的尾巴修成正果,卻沒有太多時間濃情蜜意,一個兩個都趕著寫年終報告。 陸雪朝除了籌備年宴,還會抽空傳召秦玉龍和赫連奚,詢問兵器改進事宜。 陸雪朝沒有專門學過物理知識——這個時代也不存在能系統(tǒng)教授物理的老師,一切知識都要經(jīng)歷從無到有的過程。 陸雪朝是那個過程。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點點摸索、畫圖、改造、實踐,淘汰掉無數(shù)廢棄品,總能打造出更精良的武器。前人也是這么過來的。 秦玉龍和赫連奚才是真正使用兵器的人,陸雪朝想改進兵器,也得考慮實用性。他設計了好幾種方案,有射程與殺傷力巨大的重弩,但因為過重,普通士兵拿不起。有便于攜帶的輕弓,這樣射程和殺傷力又不足。在實驗過后,都被秦玉龍和赫連奚否決了。 雖然還沒有研制出完整的成功品,秦玉龍和赫連奚卻都在實驗過程中感到心驚。 要是成功了,這種新型弓弩會徹底淘汰掉之前各國正在用的弓箭,長黎的軍事力量會大大提升。 這種秘密武器,陸雪朝竟也不瞞著赫連奚。 ——自然不會瞞著,陸雪朝是打定主意日后販賣給棲鳳兵器,讓赫連奚提前見識一下有何要緊。藏著掖著,是無法對抗夜郎強敵的。 當然,那也得等長黎擁有比弓弩更強大的武器之后。最先進的軍事力量,永遠只掌控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陸雪朝忙著籌備年宴和改良武器,倒是沒注意謝重錦最近在忙什么。 這一忙,就忙到了除夕宴。 宴會上,所有人都一身紅色正裝,從柳雁聲開始,一個接一個做年終匯報。 柳雁聲在戶部任職,匯報一年的財政收入、土地戶口遷移。當初江南鬧災,帝后下旨讓難民自行開荒,可分得土地后,大量無家可歸的難民就遷徙至原本無人居住的荒野,在朝堂各種政策扶持下開墾了大量荒地。到如今年末,那一群百姓已經(jīng)安定下來,有了新的戶口,昔日荒郊野地已成了繁榮城鎮(zhèn),百姓扎根于此,生生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