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dāng)真了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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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綺怎么坐都不舒服,平日里細(xì)嫩不見光的皮rou被磨了個遍,雖然上過藥,但傷處的疼癢與藥的清涼交攻,更是難受,因而面色愈發(fā)冷淡。 看得靖爾陽提心吊膽,幾乎起了退縮之意。 你怕什么? 他在心中唾罵自己。 那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外甥,就算當(dāng)了皇帝也還是你外甥,你怕他做什么? 他艱難地吞咽了下,舉起酒杯的手猶在顫抖。 重新洗過的長發(fā)還微微濕著,李成綺雖不愿意,卻也不得不洗。 方才狼狽不堪,面頰頭發(fā)都被侵染,不重新洗無論如何也見不得人。 李成綺拿起酒杯。 靖爾陽的目光一瞬間鎖定在他身上。 酒液斟得很滿,稍有不慎或許就會淌到手上。 李成綺忽然開口,“滿空來?!?/br> 站在旁邊的青年人聞言抬頭,冷色在他眼中一閃而逝,即刻便做驚懼,他小心翼翼地上前。 李成綺晃了晃酒杯,幾滴酒液潑出,染濕了他的手指。 他看也不看滿空來,朝坐立難安的靖爾陽笑問道:“舅舅怎么一直在看孤?” 靖爾陽沒想到李成綺會突然注意到自己,大驚失色,慌亂地起身答話,“因為,因為臣,”他腦中一片空白,忽地想起方才有人低聲議論陛下是否著涼了,斂了斂心緒,“臣聽陛下聲音有些沙啞,擔(dān)憂陛下可是受寒了。國事雖要緊,身體更要緊,為千秋計,請陛下一定保重身體?!?/br> 聲音沙?。?/br> 李成綺笑容粲然地碰了碰自己喉嚨,“啞嗎?孤自己倒沒覺得。” 了解他的人卻無端看出了一種陰陰測測的味道。 混賬東西。 李成綺在心中冷冷地罵。 始作俑者坐得端正,神情無辜,仿佛這一切同他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靖爾陽躬身,卑順道:“是臣想差了?!?/br>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在自己外甥前卑躬屈膝,靖爾陽自從入京以來就再沒嘗過這樣屈辱的滋味,臉青白交織,還要裝得謙恭,忍得額角青筋直跳。 李成綺頷首一笑,“孤多謝舅舅關(guān)懷,來人,把孤的酒給舅舅。” 滿空來霍然抬頭。 靖爾陽面色瞬間白了。 皇帝賜酒何其榮耀? 一個想法忽地竄入靖爾陽的腦海,他如遭雷擊,險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皇帝請罪。 莫非,皇帝已經(jīng)知道了? 不不不,他做的隱秘,皇帝不會知道,眼下請罪……他似乎能感受到謝明月那一貫溫和得春風(fēng)般的目光在他身上落了一瞬,心頭狂跳,幾乎要從喉口躍出。 他請罪,就算皇帝念在舅甥情意上放過他,謝明月也一定會把他千刀萬剮! 他滿背冷汗,強笑著道:“臣無功,不敢受陛下的酒?!?/br> 靖爾陽之跋扈朝廷皆知,今日如此謹(jǐn)慎謙恭,諸臣面面相覷,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有人微微皺眉,看向靖爾陽的神情中有幾分懷疑。 謝明月柔和的聲音在殿中響起,仿佛能撫平人心中焦躁似的,“既是陛下所賜,國舅何必推脫。” 然而靖爾陽沒有任何如沐春風(fēng)之感,乍聽他的聲音膝蓋一軟,強撐著沒跪下。 他在心中大罵謝明月多事,還未想出如何反駁,便聽李成綺擺弄著酒杯笑道:“國舅這般惶恐,仿佛孤賜的是鴆酒一般?!?/br>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大半目光俱投向皇帝。 他說的如此明顯,靖爾陽已經(jīng)要笑不出了。 李成綺疑惑似地看了眾臣一眼,似乎驚訝為何眾人因為這一個玩笑話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把酒,給國舅?!彼馈?/br> 不容置喙。 酒杯平穩(wěn)地落到案上。 杯底有些殘酒,在案上留下一圈淡色痕跡。 滿空來眼睛死死盯著那杯酒,他心中狂跳,耳邊隆隆作響,此刻幾乎已聽不清李成綺在說什么了。 他眼前唯有那杯酒。 那杯,下過牽機的酒。 酒杯在眼前放大,最終成了一片黑乎乎的影子。 那股人rou被燒焦的惡臭又一次襲來,滿空來竭盡全力才能克制著自己的顫抖,他好像重新回到了蘭居之役時,他一個人在雪夜里逃竄,滿腔血腥氣,大雪中,每走一步都是刀割一般的痛楚。 然而他不能停下來。 他不想變得和倒在地上被燒焦的尸體一樣。 仿佛一百年,實際上,只過了一瞬間。 他低下頭,走上前,拿起了那杯酒。 他不知道李成綺為何要給靖爾陽賜酒,然而讓他奉酒,或許大有深意。 他大可賭一把,賭皇帝用意單純。 然而費盡心思到李成綺身邊,除了在行宮,哪里還找得到這樣好的機會? 再等一年他活著與否還未可知,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 萬俟瀾黯淡無光的渾濁藍(lán)眼在眼前一閃而逝。 滿空來穩(wěn)穩(wěn)端起酒杯,轉(zhuǎn)身向下走去。 李成綺看了眼滿空來,又看了眼在發(fā)抖的靖爾陽,深覺無趣。 他這個舅舅不要說和當(dāng)年的崔愬相比,便是連滿空來都比不得。 靖爾陽看著滿空來,想起那東西的藥效,心中已趨于絕望。 在那一刻,變故突起。 滿空來陡地轉(zhuǎn)身,從袖中抽出一物,轉(zhuǎn)睫之間已向皇帝刺去! 不過一剎那,眾人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 但見數(shù)道影子閃過,只聽咔地一聲脆響,聽著叫人牙酸,竟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須臾內(nèi),局勢驟然倒轉(zhuǎn)。 滿空來手腕被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著,右手無力,手中之物驟然墜地。 那東西上沾了血,愈發(fā)顯得鋒利可怖。 眾人心頭一緊,呼聲卡在喉中,向上一看,皇帝相安無事。 靖爾陽眼見那杯酒墜地,心中不由得一松,最先喊道:“有刺客,護駕,護——” 侍衛(wèi)從殿外沖了上來。 御座周遭早被著艷色衣袍的護衛(wèi)團團圍住。 是欲侯。 欲侯少在明處出現(xiàn),今日為何會在殿上,莫非皇帝早早預(yù)料到會有刺殺? 有人大愕。 心剛一提起,還未放下,刺殺就已結(jié)束。 眾人心頭狂跳不止,皆有心有余悸。 李旒站在原地,張了張嘴,對上李成綺冷漠的眼神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滿空來被扭斷了雙臂壓在地上,他臉緊緊貼著地面,被這用力一砸砸得眼前發(fā)黑,他口中滿是血腥氣,艱難地抬頭,尊崇無匹的少年居高臨下地睥著他。 那種陰寒的眼神,滿空來第一次在小皇帝眼中見到。 他確定,李成綺一定會殺了他。 因為,他傷了謝明月。 明明那么近,明明只差一點,謝明月出現(xiàn)得卻那么快。 他那一刻不可置信至極,不可置信謝明月一文臣,反應(yīng)得竟能那樣快。 于是慌不擇路地朝謝明月的刺去,堪堪劃破手臂。 “快,快傳御醫(yī)!”有人喊道。 帝王起身。 滿空來竭力抬頭想要看清這個人。 當(dāng)年萬俟瀾懷著天大野心,最終不過是死于火中。 而今他想殺當(dāng)年那位帝王的侄子,落得結(jié)果或許還不如萬俟瀾。 然而李成綺卻沒有向下走,而是快步走到謝明月面前,本想抓著謝明月的手腕看一看他的傷勢,奈何上面血糊糊一片,看起來尤其駭人,他碰哪都怕碰到謝明月傷口,欲要斥責(zé)。 但見其失血發(fā)白的面頰,混賬堵在口中,一把抓住他沒受傷的那只手。 太醫(yī)疾步跑來。 李成綺干脆拉著謝明月坐下。 眾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那是……皇帝的位置! 就算謝明月忠心護主,皇帝顯示恩寵,也不該讓人坐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