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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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綺一時不語, 但他馬上發(fā)現(xiàn)了謝明月話中的疏漏,“論功應(yīng)設(shè)宮宴慶賀, 那論制呢?” 李旒先前送霜刃時態(tài)度不明,但總歸有威懾靖氏兄妹的意圖在其中, 加之那幾份口供中李旒清清白白,卻處處透著疑點,今時不同往日, 李成綺以往愿意對李旒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代表他現(xiàn)在還會縱容。 這份優(yōu)容, 李成綺很不愿意給。 謝明月平靜地接口,“論制則不能, 周律明文言,除卻宮中貴人萬壽生辰、邊域大捷, 功不累世者,不可以君王喜好為其在宮中設(shè)宴?!?/br> “那便不設(shè)?!崩畛删_道。 謝明月為什么這點小事也拿來問他? 他戲謔道:“這便是先生所說的需要孤裁決的大事?” 謝明月仿佛沒聽出李成綺語氣中的調(diào)侃,認真道:“確實是大事?!彼麑⒎葑嗾圻f到李成綺面前。 自從醒來, 幾個月內(nèi)李成綺都沒碰過奏折, 乍見這讓他犯得恨不得全燒之后快的玩意竟也有幾分親切, 他接過,“什么?” 李成綺打開。 奏折千余言,洋洋灑灑,引經(jīng)據(jù)典,將李旒出去巡視說的宛如不世功勛,不僅請求在宮中設(shè)宴,還請,“請孤親自去迎?”李成綺出聲。 這不是一份普通的奏折,而是一份聯(lián)名折,其中竟有不少朝中機要部長官的名字。 這位大人的構(gòu)思近乎于癡心妄想,然而一個人的癡心妄想是笑話,一群人的不是。 李成綺放下奏折。 這奏折,在李成綺眼中看起來極荒謬,李旒出去巡視有何功?李旒是他的臣子,是他的弟弟,安有他出去迎接的道理? 可若面對這份奏折的是李愔,真正的少帝會怎么想? 李愔本就是李旒所擁立,靖氏兄妹對李旒言聽計從,他們不僅會照奏折上所說的做,甚至還會對李旒更加禮遇。 他們唯一沒想到的只是,此刻的小皇帝并非李愔,而是先帝李昭。 “請陛下出宮相迎?!敝x明月回答。 李成綺自醒過來后就與李旒關(guān)系淡淡,朝中擁戴李旒者自然心急如焚,且李旒不在京中,謝明月權(quán)勢盛極,若李旒回來時小皇帝以至禮待之,那朝中風向便會截然不同。 小皇帝雖只是個傀儡,但無論是謝明月還是李旒,都要借著這個傀儡發(fā)號施令。 李成綺收斂心緒,慢慢道:“攝政王回來時,一切如舊?!?/br> “是?!敝x明月頷首,他神色中似有驚訝,“臣能否問陛下,為何這般行事?” 李成綺瞥了謝明月一眼。 謝明月先前說論功應(yīng)該設(shè)宴就留了下可反駁的疏漏,可謝明月會犯這樣的錯誤嗎? 謝明月若真想設(shè)宴,若真要同他商量,只會擺出先例,勸說李成綺為李旒設(shè)宴多么名正言順,朝臣所向。 可謝明月沒有。 但他并沒有說不設(shè)宴,甚至破天荒地夸了李旒有功,姿態(tài)十分地……賢良恭謙。 李成綺這時候都覺得有點好笑了。 時過境遷,斗轉(zhuǎn)星移,不變居然是謝明月這些小心思。 李成綺以手撐著下頜,笑瞇瞇地道:“王爺送的劍太冷了,孤不喜歡。” …… 不知是被木劍砸到了手腕哪里,謝澈但覺腕上酸疼,一時握不住劍,急急回撤,劍被前者向上一挑,倏地飛了出去,精鐵劍重且鋒利,切入土壤中一尺,劍身落地猶然顫動。 四仰八叉坐在地上的孟淳突然大喝一聲:“好!” 謝澈拱手:“是我輸了,多謝將軍賜教?!?/br> 孟星馳收劍,擺擺手笑道:“小侯爺于劍術(shù)一門上已極有造詣,我與小侯爺一般大時劍術(shù)尚不如能如小侯爺?!泵洗疽娝談?,忙從地上爬起來,從侍女手中接過擰好的冰帕雙手捧著殷勤送到孟星馳面前。 謝澈忙道不敢。 孟星馳看了眼自己面前這個被打的鼻青臉腫還笑得比花還燦爛的弟弟,無言地將冰帕接過去。 謝澈亦接了一塊冰帕擦臉。 他在炎炎烈日下練劍,已是滿臉汗水。 同樣練劍,孟星馳卻只是被曬得雙頰微微泛紅,氣都喘得十分均勻,半點不亂。 孟淳在孟星馳擦完臉之后馬上將帕子接過,扔回冰盆里。 他上次去花樓還撒謊被孟星馳一眼看出,被吊在祠堂里又打了一頓,從此之后如非必要,不讓出門。 孟星馳出身行伍,實在看不上自家弟弟羸弱得像只小雞崽子,干脆趁著國公不讓孟淳出門日日讓孟淳練武,孟世子自然叫苦不迭,想把謝澈拉進火坑,不想謝小侯爺居然學的像模像樣,屢次得他姐夸獎。 他身上的傷就是孟星馳方才拿木劍打的。 孟國公老來得子,且是國公夫人所生,被國公府諸位長輩慣得不像話,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自己親姐,無他,不過是其他人要打他都是嚇唬,唯有孟星馳能在打死前給他留一口氣,他湊到孟星馳旁邊,諂媚地笑問道:“姐,你累不累,要不要弟弟給您拿著劍?” 孟星馳朝他一笑,將軍生得高鼻薄唇,星目圓潤,常年在軍中,皮膚有些麥色,這張臉明明很有艷色,與她身上英氣卻相得益彰,毫不突兀,她身量高挑,為教兩人練劍,換了身利落短打,袖口緊緊扎著。 即便放松地站著,渾身上下的肌rou卻仍繃著,矯健得宛如一只獵豹,長發(fā)高高地束著,發(fā)帶同長發(fā)一起垂落在背后。 “去拿你自己的劍?!泵蠈④姷馈?/br> 孟淳苦著臉,一瘸一拐地劍兩招之內(nèi)就被他姐挑飛出去的鐵劍。 兩招還是孟星馳給他在謝澈面前留了點面子。 鐵劍是從王府府庫里找出來的,不貴重,但重。 他本想拖著劍走,但是在接觸到孟星馳的眼神后立刻將劍舉了起來,挺直了腰背朝坐著的孟星馳和謝澈走去。 謝澈的茶是侍女倒的,孟星馳的茶是孟淳倒的。 孟淳給孟星馳倒完茶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腰背上傳來的酸疼讓他面頰一抽,他顫抖地深吸一口氣,在孟星馳仿佛關(guān)切目光下擠出一個笑容,“姐不用管我,我沒事,”他為了轉(zhuǎn)移孟星馳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他推了推謝澈,幾乎口不擇言,“你家那位文姑娘呢?” 謝澈猝不及防聽到孟淳提起李成綺,不由得一怔,但馬上道:“莫要胡說。” 孟星馳看他耳垂有點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剛才練劍累的,她喝著茶,饒有興致地看著謝澈,似乎也很好奇文姑娘是誰。 “不是我家。”謝澈下意識壓低了聲音,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文姑娘同我沒關(guān)系?!?/br> 他不假思索地說完,心中忽地升起了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他把這種失落歸結(jié)為自己將小皇帝視為重要友人,如此撇清關(guān)系,難免讓自己心里不舒服。 孟淳后來隱隱約約知道那位文姑娘好像是被謝明月帶走的,當時他大吃一驚,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不會真是,” 謝澈看他,“什么?” 謝澈想起先前孟淳悄聲問他文姑娘和他是否有婚約被自己嚴辭否認的話,怕孟淳又這樣問,鬼使神差間又隱隱希望孟淳再問一遍。 孟淳看了眼孟星馳,“姐,我能問嗎?” 孟星馳放下茶杯,“奇了,你是問小侯爺不是問我,為何問我能不能問?” 我當然是怕你打我。孟淳心說。 有了孟星馳這句近乎于保證的話,孟淳大著膽子,對謝澈道:“那文姑娘不會真是你,你,” “我什么?”謝澈感受到孟星馳似笑非笑的目光,只覺臉上隱隱燒起來。 “不會真是你后媽吧?”孟淳一鼓作氣地問。 此言既出,四座安靜。 謝澈沒想到孟淳問的是這個,李成綺喝醉時冷艷張揚的模樣又映入腦海,還有他同謝明月無可言說的親密,他沒開口,孟星馳已開口道:“胡說八道,如此編排朝中重臣,我看是先前打得還是太輕了?!?/br> 這話剛問出來,連孟星馳都驚了驚。 謝澈的后媽,那說的不就是謝侯夫人? 謝明月不近女色人盡皆知,連先帝賜婚都敢當廷拒絕,朝中關(guān)于這位大人婚姻之事一直有不少風言風語,孟星馳在軍中時都聽過不少。 孟淳提起那位文姑娘時謝澈神情中似有羞赧,然而孟淳問的卻是文姑娘同謝侯的關(guān)系。 饒是孟星馳都有點好奇,孟淳口中的文姑娘到底和謝氏父子有什么關(guān)系。 孟淳聞言一縮脖子,小聲嘀咕道:“不是你讓我說的嗎?”他頓了頓,不死心,畢竟一個人能同時讓謝澈小心陪侍,謝明月親自來尋人,這本身就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真沒關(guān)系?” 謝澈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他喝了口茶,露出一個微笑,慢條斯理道:“世子何不自去問家父?” 那我寧愿被我姐打死! 孟淳心說。 從國公府出來,謝澈一直有些心緒不寧。 順意樓中,在李成綺離開后,孟淳問他那姑娘與他可有婚約與孟淳問這是不是他后媽的樣子幾乎交疊在一起。 怎么可能是后媽,謝澈在心中辯駁,不屑一顧,陛下明明是男子。 可…… 他思緒愈發(fā)紛亂,有個聲音蠱惑一般地對他說:既然如此,為何不入宮一趟? 好像入宮之后,一切煩惱就都迎刃而解了。 是嗎?他問。 不是嗎? 從狩園回來后,謝澈也確實不曾再單獨見李成綺,他思量片刻,決意從心。 在下了決定入宮之后,謝澈心中的不安沒有減輕,反而愈發(fā)濃重。 若是在長樂宮見到了侯爺如何? 謝澈不由得怔住。 他為什么會覺得自己能在長樂宮見到謝明月? 他搖了搖頭,好像這樣就能將腦海中的紛亂思緒搖出去。 一個時辰后,有宮人快步走進長樂宮,對著正安靜刻簪子的李成綺道:“陛下,小侯爺過來了?!?/br> “叫他不必在正殿等,”李成綺頭也不抬,“直接來這便好?!?/br> 宮人領(lǐng)命出去,不多時,李成綺聽一陣很快的腳步聲,抬頭,果然見謝小侯爺站在桌子對面看自己。 李成綺把刻刀隨便一拋,伸出手對謝澈道:“小侯爺,拿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