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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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月站住等他,好脾氣地問:“陛下還有事?” 李成綺拿謝明月剛才給他的手帕一抹額頭上的汗,道:“沒事,但孤想看看先生,”他注意到謝明月的眼神,“是如何主事的,先生為國事cao勞,孤不能分擔一星半點已十分愧疚,孤早就想陪著先生,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太后還沒走?”謝明月問。 李成綺嘆了口氣,實話實說,“沒走?!?/br> 他以為謝明月會做個順水人情讓靖氏兄妹離開長樂宮,沒想到謝明月不假思索道:“好?!彼戳搜壅驹谠氐睦畛删_,“陛下,請。” 李成綺乖乖跟上。 謝明月自覺與他保持著一步的距離,且是在他身后。 這規(guī)矩倒是一丁點都沒變。 他心想。 長寧殿正殿中擺了十幾張矮桌,每一張桌子都用屏風和其他桌子隔絕開,殿中燈火終年不熄滅,比外面還要明亮。十幾個穿著深青官袍的官員低頭快速地算著什么,雖有侍從穿梭來往桌邊拿取寫著算好結果的紙箋,除了算盤撥動和提筆寫字的聲音,整個大殿安靜得再無其他聲響。 李成綺探頭往里看了眼,與迎面走來端空茶壺出去的宮人打了個照面,后者見到生人來此卻被阻攔,聯(lián)想到對方的年紀,最重要的謝明月站在這少年身后,不是傻子都能猜出他的身份,大驚失色,正要下跪,李成綺無聲擺擺手,讓他過去。 二人一道去了偏殿。 偏殿中只一矮桌,兩面各放一竹席。 公文奏折都按照地方擺放在架子上,京官的奏疏與軍務各自放一架。 謝明月請李成綺坐下。 小皇帝跪坐到桌前。 桌上還放著謝明月未看完的奏折,硯臺中墨還未全干。 謝明月繞過放著各地公文的架子,走到最里面,找出幾本書。 李成綺安安靜靜地跪在那,目光隨著謝明月的動作而轉動。 謝明月將書放到桌上。 李成綺下意識看過去,發(fā)現(xiàn)并非律條,而是——話本。 李成綺震驚地看向謝明月。 謝明月什么時候看起來這玩意了? 他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這書名他很熟悉,正是謝澈之前給他拿進宮的,又被謝明月沒收的幾本之一,區(qū)別在于,他只有一本,而謝明月有一套。 所以謝明月把他書拿走是為了自己看。 李成綺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謝明月在他面前坐下,執(zhí)筆,心無旁騖地開始做自己的事,好像根本看不到李成綺這個大活人。 謝明月安靜的像是一幅畫。 “先生。”李成綺試探地叫了一聲。 謝明月看他。 “正殿內是在做什么?”李成綺沒話找話。 “戶部在核對賬目?!敝x明月回答。 “半年一次?” “嗯。” “先前不是一年一次嗎,為何改為了半年?” 謝明月回答:“陛下,書是拿給你看的。” 李成綺只好閉嘴,拿起最上面那本開始看。 書頁嶄新,顯然沒人翻過,不是他之前那本。 有宮人悄悄送來茶與點心,茶兩個人都有,點心卻放在李成綺手邊。 李成綺悄悄看了眼專注的謝明月,猶豫片刻,輕手輕腳地拿起一塊如意酥放到口中,沒有嚼,只含著不動,慢慢含化了才咽下去。 然后又拿起話本開始看。 半個時辰過去,李成綺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做什么,謝明月都沒有反應,干脆肆無忌憚地拈起糕點,一面吃一面看。 話本用來打發(fā)時間還好,李成綺看謝明月一直沒停過,很有些心癢,克制了自己幾次才沒有真伸手去拿奏折看。 李成綺眼睛黏在書上,頭也不抬地伸手,他沒拿到預想中的金玉糕,只碰到了一涼涼的東西。 是謝明月的指尖。 還沒等李成綺反應過來,謝明月已抽回手去。 你是二八年華從未出門見過人的小姑娘嗎?李成綺腹誹。 他拈起一塊金玉糕,然后大方地往謝明月那邊一推糕點碟子,十分豪爽大方。 謝明月看了他一眼,繼續(xù)看奏折。 李成綺疑惑。 要拿糕點的是謝明月,給他不拿的還是謝明月,怎么?謝明月不愿意讓自己發(fā)現(xiàn)他喜歡吃茶點? “先生?”李成綺含糊地問。 食不言的規(guī)矩已被他拋之腦后。 “無事?!敝x明月回答。 李成綺只好又低頭看話本,他余光看了眼謝明月微微蹙眉的樣子,更想知道奏折里寫的是什么了。 他一目十行,看這種雜書看得極不走心,兩個時辰就將這一套都看完了,謝明月沒有任何理會他的意思,仍自顧自看奏折。 李成綺手撐著下巴,沒骨頭似地倚在桌上看周圍景致,看謝明月。 謝侯眼睛生得很好,蘊著溫軟的光,鼻梁高挺,他順著往下看,看到謝明月泛粉的嘴唇。 謝明月長得實在太無害了,他這幅模樣,應是個芳蘭竟體的世家公子,應該悠游林下,應該不問俗務,李成綺當年見謝明月如見天人,第一次明白了人如其名是何含義。 李成綺的目光幾乎黏在謝明月的臉上,他知道謝明月不會出言提醒,所以無所畏懼。 在之后的幾年,他與謝明月只有公事上的往來,就算能貌合神離地呆在一處,也是自己該做什么做什么,李成綺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這樣仔細地看過謝明月的臉了。 平心而論,他同之前沒什么變化,無非目光更加沉靜,氣韻更加溫和。 雖然這個溫和李成綺體會不到,他總覺得謝明月在陰陽怪氣。 風華無改,竟連頭發(fā)都沒有白上一根。 可見上天偏心啊。 他在心中嘆笑。 謝明月執(zhí)筆的動作一頓。 李成綺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墨已然干了,力透紙背的筆跡只留下一道枯痕。 謝明月放下筆。 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 李成綺見他還要研墨,道;“先生,傳膳吧。” 謝明月看他。 李成綺面上流露出幾分不好意思,“孤餓了?!?/br> 桌上幾個茶點碟子已然空了,茶水換過幾次,始作俑者卻一臉無辜地告訴他,他餓了。 謝明月目光往下掃過,少年人吃了不少東西,被錦繡包裹的腰身仍舊緊致纖細,也不知道他吃到了哪里去。 “是臣疏忽。”謝明月說,聲音中流露出些疲倦。 李成綺得到同意,命人傳膳。 李成綺嘴上說餓,實際上當菜擺好之后反而沒吃幾口,他不餓,然而謝明月一個下午只喝杯茶水,李成綺很怕這樣的事情傳出去說他苛待官員。 謝明月安安靜靜地吃飯,神情淡淡。 謝明月當然知道小皇帝不是自己餓了,而是因為見他一下午什么都沒吃。 就對所有臣子的關心而言,皇帝細致得幾乎令人憎惡。 他吃的不緊不慢,待小皇帝擱下筷子,便也跟著擱下。 不像是他吃飯,倒似陪著李成綺吃。 若是李成綺不在,恐怕他也不會吃了。 李成綺見他吃完之后又要開始看,當即覺得謝明月這樣不對,“先生,孤今晚吃的有些多了,不如先生陪孤出去走走?” 李成綺上輩子體弱多病,養(yǎng)生的各種法子學了不少,然而沒有一件堅持過。 不等謝明月回答,他跪在桌前,雙手撐著臉,一點力氣都不肯使,卻口口聲聲說要帶謝明月出去三步,“走吧,先生,宮中孤人生地不熟,實在不敢獨自出去。” 外面的輦車儀仗隨從好像都是擺設。 謝明月第一時間沒有回答,李成綺以為他這是拒絕,正要再說點什么,不期謝明月道:“走吧。” 李成綺噌地蹦起來,“走吧走吧,孤與先生一道,不要別人跟著。” 謝明月臂中掛了件披風,隨著蹦跶得毫無儀態(tài)可言的小皇帝出去。 夜風吹拂。 李成綺一直走在謝明月前面,他猛地停住腳步。 謝明月也跟著停住腳步。 他們不遠處的樹葉動了動。 他走,謝明月就跟著毫無言語地走。 謝明月從來都站在他一步之外的后面。 小皇帝偏頭,謝明月正好與他對視,道:“陛下可是冷了?” 李成綺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