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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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綺心說。 多年未見,宿眠說話腔調毫無變化,還是喜歡將語調拖長,聽的人惡寒。 但李成綺不得不承認,聽到這男人妖里妖氣地同他說話,他竟覺得稍稍放心。 “我方才見你同安國公世子一道進來,怎么現(xiàn)在卻孤身一人?”宿眠面對小姑娘素來體貼,“可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宿眠的手還搭在他的肩膀上。 李成綺把宿眠往邊上一推,轉過身來。 宿眠猝不及防,少女容顏毫不掩飾地映在他眼中。 走廊中燭火幽暗,宿眠卻仍能看清眼前人容貌每一寸,青絲雪膚,星眸薄唇,生得極其美麗。 然而這樣的美麗,放在一個女孩的臉上,未免顯得太過涼薄無情了,縱然妝容模糊了少女的輪廓,卻沒有令她失色半分。 這張臉…… 宿眠錯愕地望著李成綺,手中酒壺一松,倏地滑落。 若非他還記得李昭的身份,或許當真想摸一摸是真是假。 李成綺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酒壺,酒壺裝的太滿,酒液搖搖晃晃,從他握緊酒壺的手指上淌下來。 李成綺將酒壺遞過去,“這位?” 宿眠這才回神,喃喃道:“那狐貍精,竟還有個女兒不成?!?/br> 李昭不清心寡欲,相反,他欲望深重,只欲之根源不在男女顏色,于此事冷淡,不解風情至極,宿眠甚至猜測過李昭是不是根本不能人道,而今見這眼前少女,雖不能確認其身份,先前的想法卻也散了個七七八八。 宿眠輕嘖一聲,忍不住多看李成綺幾眼,越看越像,只是或許因為年紀還輕的緣故,這人并沒有李昭臉上那種即便笑也掩藏不住的冷漠。 李成綺微笑。 狐貍精,是說他嗎? 狐貍,精? 雖然李成綺不信天,可他到底是個皇帝,怎么也是受于天命的天子,他就算真是個什么精怪,也該是五爪金龍。 少女清澈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著他驚愕的面容。 削蔥長的手指接過酒壺。 他千嬌百媚地向李成綺道謝,“多謝,”他笑得艷絕,拖著嗓子道:“公主?!?/br> 李成綺揚眉,“什么公主?” 宿眠腦子里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他多說幾個字,清清凜凜,如同玉珠墜地,然而與輕靈曼妙的少女嗓音沒有分毫相似之處,宿眠目光極快地落在李成綺被高高衣領籠得嚴嚴實實的喉嚨上,意味深長一笑,卻沒有要改的意思,這男人花言巧語慣了,見到同李昭相似五分的小姑娘,或者根本不是小姑娘的人仍死性不改,“姑娘容貌秀美,我想著唯有天潢貴胄的稱謂能配得上姑娘的美貌了?!?/br> “巧言令色。”李成綺亦笑著回應,說出來的話卻與他的笑容全然相悖。 宿眠嘆息,“花言巧語,如花容貌正是奴家的存身之道,”他朝李成綺眨了眨眼,十分嬌俏撩人,“客人們來順意樓可不是為了來看奴家冷言冷面的,公主你說可是嗎?” 李成綺忍了再忍,“你能不能把這個稱呼,改改?!?/br> 姑娘和小姐這兩個叫法李成綺已全然接受了,公主卻不行,他雖自己也覺得自己生得很貌美,年少時男扮女裝可以假亂真,并不在意別人叫他什么。 相反,旁人能面對他女裝毫不懷疑地叫出小姐或者姑娘,在李成綺聽來無疑是對他容貌的褒獎。 然而他之子嗣與姊妹姑母等被稱之為公主,李成綺見過不知多少公主,沒想到自己也有被這樣叫的一天,十分牙酸。 “郡主?” 宿眠有意逗他。 李成綺瞥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分明顯。 宿眠摸了摸鼻子,依稀見到了當年身體還好,尚能隨意出宮的李昭。 他表情正經了些,但自從松開李成綺后,他就沒骨頭一樣地靠著欄桿,好在欄桿用料極結實。 不然從三樓墜下,足以將在大堂中飲酒取樂的客人們嚇瘋,“姑娘是在哪個雅間,可需要我送你回去?” “不必,”李成綺搖頭道;“雅間中太悶,我出來透透氣,等下便回去,多謝,” “宿眠。”宿眠笑得好不嬌媚。 “宿先生?!崩畛删_實在不愿意看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嬌柔作態(tài)。 話音未落,下面忽地傳來陣陣腳步聲,腳步聲整齊劃一,一聽便知訓練有素,盔甲碰撞聲清越,混雜在腳步聲中,縱然在花樓之中,仍威勢難掩。 能在皇城著甲佩劍穿行,唯有禁軍而已。 宿眠生生把我聽說禁衛(wèi)軍著甲來花樓過夜的話咽了下去。 他偏頭,往下看。 禁軍著黑甲,連順意樓通明如白日的燭火都無法將其照亮,從上面看去,黑沉沉一片,出鞘的劍卻雪亮,令人不由得心生震恐。 大堂登時亂成一片。 有著玉一般容色的男人們面上血色頓消,在刀刃寒光之下瑟瑟發(fā)抖。 有喝得醉醺醺的客人不滿,口中不干不凈地罵著,怒氣酒氣一起上涌,直接將酒擲向為首禁軍,還未碰到那人面甲,便被刀刃直直砍下。 自中間起,筆直一線。 兩半酒杯落到地上。 刀劍仍舊干凈,竟鋒利得連酒水都沾不住。 那人被嚇得酒醒大半。 宿眠撇嘴,“又來了。” 李成綺似有所想。 能讓禁軍如此興師動眾,除了有重要人犯,還能是什么? 管事的湊過去,他見這統(tǒng)領雖劍法超絕,然而極年輕,約莫會好說些話,賠笑道:“大人,我們這都是正經買賣,來往人等姓甚名誰籍貫身份都要登記,絕不會做包藏人犯這樣大逆不道的禍事,”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賬冊就在這,您可要看看?” 年輕的禁軍統(tǒng)帥橫著濃眉,英俊面容冷然無比,“只找人而已,管事不必驚慌?!?/br> 管事在心中大罵你們這群王八蛋帶著刀刃闖進來說叫他們不用驚慌,哪個客人見到這種場面能坐下平靜玩樂?! 這種搜查一年沒有十次也有七八次,花樓本就是藏污納垢又臥虎藏龍的地方,指不定會來什么人,朝廷欽犯,世家公子,乃至天潢貴……宿眠一愣。 天潢貴胄! 管事早就習慣,自認晦氣,命口齒伶俐的漂亮長隨勸客人們先回去。 這種場面誰還能安心呆著,熟客輕車熟路,還不忘悄悄說兩句情話走,新客忐忑不安,見守在門口的禁軍不阻攔,早就溜之大吉,雖掃興,但不算全然掃興——沒結賬。 二樓三樓雅間隔音極好,就算有人察覺不對,看見禁軍只覺司空見慣,那,把門關上仍自顧自地飲酒取樂,大不了到時候被盤問一番,也就完了。 管事苦著臉站在空空蕩蕩的大堂內,踮著腳往外面一看。 不像往日圍了密密匝匝幾圈看熱鬧的,他悚然一驚,這條街竟已清空,只一馬車停在外面,車上風鈴隨風輕輕搖晃,在安靜的夜中,雖悅耳,卻詭魅。 他猛地發(fā)覺,今日絕不像從前那樣尋找人犯那般簡單。 青年首領硬邦邦道:“今日貴店所有損失,皆由官家補上?!?/br> 他不擅人際交往,要他來做這樣的事情可謂難為至極。 要是平日,管事早就弓腰道謝了,然而今日不同以往,他心中不安,連連搖頭道:“不敢不敢,權作,”他話沒說完,因為馬車車簾動了。 掀開簾子的是一只修長白皙像玉器一般的手。 青年人轉過身去,卻沒有向前,垂首稱道:“太傅?!?/br> 早有人接替手的主人,為他掀開車簾。 作者有話說: 下章入v啦。 第24章 男人矮身下車, 垂下的長發(fā)隨著動作搖搖擺擺,在黑發(fā)映襯下, 愈發(fā)顯得他容貌如同云間月似的皎潔。 站在成綺與宿眠的位置, 無論怎么踮腳都看不清外面有什么,宿眠悻悻站著,思索是不是要改一改大門樣式,在上面加幾個孔洞。 太傅! 管事的心中大駭, 周朝確實不止有一位太傅, 然而能令禁軍副統(tǒng)領俯首, 除了謝明月還能有誰? 管事面露驚恐, 緊張的幾乎窒息,他實在想不到, 謝明月來順意樓能做什么。 就算宿眠犯了能誅九族的大事,也沒法叫謝明月屈尊降貴來抓他。 謝明月邁進大堂,宿眠看清下面是何人, 神色驟震,快速扭頭看了眼身邊與先帝有五分肖似的李成綺還有什么不明白? 這人, 就算不如當年先帝那般顯貴, 亦身份極尊崇, 尊崇到謝明月居然來花樓親自找他。 不會真是李昭兒女吧?他心中驚愕不亞于剛才見到李成綺時。 正胡思亂想時,謝明月往樓上走。 他貌若清輝, 燭光灑在臉上更添風姿,卻無端地含著一種懾人的寒意。 李成綺心道不好。 謝侯世子,安國公世子, 禮部尚書公子, 還有一當今陛下, 在花樓飲酒聽曲, 東窗事發(fā)足夠捆到祠堂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挨鞭子。 就算能用他們事先不知,安國公世子哄騙他們來做理由開脫,然而見到順意樓里面情狀還有什么不明白,為何明知是花樓而不離開?反而從天明留到天黑。 李成綺轉身快步向之前他出來的房間走。 先得告訴謝澈他們謝明月來了,他心中盤算,宿眠這里雅間應有密道密室一類,可先躲躲,雖不光明正大,然而比被謝明月抓到強上太多。 宿眠看著李成綺離開的背影心中亦思緒萬千,他清楚謝明月看他不順眼許久,現(xiàn)在親自來找人一定是有十分把握李成綺一定在,謝明月來了,要找的人卻不知道去哪了,不管他沒有有幫著藏,經此一事,他命有沒有都還未可知。 宿眠沒有攔李成綺,只道歉然聲:“公主殿下,對不住了?!?/br> 酒壺砰然落地,酒液碎瓷迸裂四濺。 聞聲,那青年統(tǒng)領驟然抬頭,如刀般鋒利的目光瞬間落在宿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