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著：“我也不知道?？赡堋赡芨悴畈欢嗟臅r間?！?/br>
    他意外于這個答案，按耐藏住心里的愉悅，一邊低頭吻她，一邊探進她的裙擺：“你自己確定是在什么時候？”

    她的臉頰紅了紅，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動作還是因為自己的回答：“開始接觸別的男生的時候，我會經(jīng)常想到你。”

    他咬她鼻尖：“想我什么。”

    她忍耐著他作亂的手，兩條長腿依賴附在他腰側(cè)，輕柔聲線因為他指尖的力道而舒緩或繃緊：“想你陪著我的時候。那時候我很分不清哥哥和男友，感覺這兩個身份好像做的都是同樣的事情?！?/br>
    “但我好像更喜歡你陪著我?！?/br>
    面前的男人終于笑了，抬手寵溺蹭她耳廓，清聲命令：“再說一遍?！?/br>
    她仰著臉，模樣兒乖軟得要命：“喜歡你陪著我?！?/br>
    他心里有滿足感沸騰脹得要溢出，讓他也迫切用同樣的滿足填滿她：“再說一遍?！?/br>
    她縮在他懷里小幅輕顫著，昨夜剛剛打開過的身體再一次被迫敞開，她趴在他耳邊小聲吸氣忍著痛，聲音顫又軟：“我喜歡你。”

    綿密的痛感之后是緩慢而充實的占有。他們擁在一起接吻，鏡子里的纖細(xì)腰背和韌實手臂繾綣交纏在一起，仿佛雙生的漂亮植株，緊緊地糾纏，繞緊，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我也愛你。”

    她閉上眼，心顫得想哭。

    ***

    午間運動結(jié)束時，徐經(jīng)野打包回來的飯菜早都涼透了。

    徐質(zhì)初怨他沒輕重，懨懨地不愛跟他說話。徐經(jīng)野自知理虧，自覺包攬了加熱的工作，餐具也拿出來塞到她手里，她這才懶懶動了動手指，低頭舀了一小勺粥，送到唇邊秀氣吹了吹。

    徐經(jīng)野抬手掖住她額角的頭發(fā)，將她抱到自己腿上，低頭吃了她勺子里的粥，眸光清明地示意她繼續(xù)。徐質(zhì)初心煩拿腳尖踢他，腰上的手臂倏然警告收緊，身體受制于人，她不情不愿配合他幼稚游戲。一頓午飯黏黏糊糊吃了半個多小時，飯后他又抱著她陷進沙發(fā)里，她才洗的澡很快又被他熱得出了身薄汗，推也推不開，只能依偎在他懷里哼哼唧唧抗議。

    他越看她的小裙子越喜歡，手指把玩著背后的繩子，指腹在她后背的吻痕上蹭著打圈。她掂量著他這會兒的心情不錯，小心問起了昨天沒來得及的問題：“你去找周垣了？”

    徐經(jīng)野語氣平平，話只說了一半：“他來見我?！?/br>
    估計著繼續(xù)問他說了什么他可能會翻臉，想了想，她旁敲側(cè)擊：“你還手了嗎？”

    “沒有?！?/br>
    “為什么？”

    “我都搶人老婆了，打就打一下吧?！彼浇撬菩Ψ切ΓZ意卻不像調(diào)侃，“要是他搶我老婆，我可能會殺了他?！?/br>
    徐質(zhì)初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你真有同理心?！?/br>
    他反過來發(fā)問：“你沒有跟他說清楚嗎？”

    她回想到兩人最后一次通話，面露猶豫難色：“我不知道該怎么說?！?/br>
    他握起來她的手，漫不經(jīng)心攥著：“上次之后，他應(yīng)該也不會再來找你了?！?/br>
    徐質(zhì)初抬起臉，問出心中疑惑：“你不擔(dān)心知道我們關(guān)系的人越來越多嗎？”

    “為什么要擔(dān)心？”他望著她淡淡反問，“以后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不然你要一直做我的情人嗎?！?/br>
    她有片刻默然，身前的人盯著她湊近，半真半假調(diào)侃：“你好像在認(rèn)真考慮這件事？”

    徐質(zhì)初嫌棄抿唇：“我才沒有?！?/br>
    他低聲笑，語氣認(rèn)真：“那你慎重考慮考慮，我把你藏在家里，用腳鏈鎖起來，不讓別人有機會覬覦，也不讓你有機會又背著我跑了，還打電話說些言不由衷的謊話惹我生氣。你每天只能接觸到我一個人，你的人生里只有我，我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除了自由。”

    他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怎么樣？”

    徐質(zhì)初怔了數(shù)秒，忽然回過味來：“我怎么覺得這才是你認(rèn)真考慮過的事？”

    徐經(jīng)野笑了聲，未置可否。身前的小貓跪坐起來，小爪子按住他下巴，嚴(yán)肅質(zhì)問：“你是不是真的想過這些？”

    他身體后傾，闔著眼靠在沙發(fā)上，長臂將懷里的人擁緊，清沉嗓音放松：“我想過的事情有很多，但是我想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我身邊了?！?/br>
    她垂眸看著他的臉，心里的情緒翻涌，好的，壞的，快樂的，不安的。他敏銳覺察到，大掌穿過她的長發(fā)，壓下來她的頭吻了吻，輕抵著她的額頭不厭其煩囑咐：“我還需要些時間解決家里的問題，你遇到任何事情先跟我說，別一個人躲起來，記住沒有？”

    她望著他出神想，她也需要一些時間，解決她的事情。

    “好?！?/br>
    冬日的溫暖午后，窗外零星飄起小雪，房間里暖氣熏蒸，加濕器溫吞吞散發(fā)著柚子香氣，她枕在他腿上逐漸昏昏欲睡。

    他抬手撫著她的耳珠，視線沒有一刻離開過她的臉。這一瞬的安寧美好得像是幻境，他沉浸其中，連呼吸都不敢太重，身側(cè)的手機卻不合時宜，振動起來打破了寧靜。

    她被吵到，迷迷糊糊吭了聲，小臉逃避埋進他腰間。他輕揉著她的頭發(fā)安撫，另一只手調(diào)低音量后接起電話。

    “說?！?/br>
    “徐總，醫(yī)院的資料我已經(jīng)整理好發(fā)給您了。另外我查到了徐初云女士原本家人的下落，她的親生父母已經(jīng)過世，目前可以找到的還有一位弟弟，您看是否需要聯(lián)系？”

    徐經(jīng)野手上的動作驀然停住。

    他望著面前人的睡顏，側(cè)臉陷進午后的光影里，長久沒有表態(tài)。

    同樣的陽光在同樣的時間幽幽照進城市內(nèi)的另一處房間。

    男人舉著手機站在百葉窗前，清俊臉上被條狀光線折得不明：

    “唐總，關(guān)于我們的合作，我現(xiàn)在有更深入的想法，不知道您是否有興趣？”

    第61章

    昏暗空間內(nèi)煙氣繚繞。

    中年男人靠在椅背上,手里不緊不慢盤著串深色佛珠。房間角落里的香爐裊裊燃著，他闔著眼，似在養(yǎng)神。

    一身黑色西裝的短發(fā)女人走進房間內(nèi)的椅子前,恭敬朝他彎身：“唐先生?！?/br>
    他嗯了聲，眼皮沒動。女人心領(lǐng)神會，走到他身后，抬起手輕輕為他按起額頭。

    半柱香的時間過后，男人低聲倦懶開口：“警察已經(jīng)盯上我們了。不知道她跟他們說了多少。”

    女人手下的動作稍微停頓：“您說徐小姐？”

    男人嗯了一聲,涼涼揚唇：“她恨著我呢,恨不得能親手殺了我。”

    女人面露不解。在她的思維認(rèn)知里，這個世界完全是可以以武力值定高低的。那個徐小姐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連她一拳頭可能都扛不過去，唐總卻費了許多心思在對付徐小姐這件事上,早些年費盡周折綁架她回來，現(xiàn)在還任由她跟警察接觸。

    她十分費解，略微壓低聲音：“既然現(xiàn)在徐小姐不愿意再跟我們合作，那我們何不找個機會——”

    最后半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小心觀察著面前人的反應(yīng)。男人笑了笑,像是耐心對待什么也不懂的小寵物，慢條斯理駁回解釋：“這種時候我們何必惹火上身。再說我用的也不是她,而是徐氏。如果她死了，徐家可能不在乎,但是她哥哥一定不會?！?/br>
    女人手上的動作意外一瞬停滯,表情也反常凝了凝。男人稍稍側(cè)頭出言安撫：“你哥哥最近的表現(xiàn)有好轉(zhuǎn)，如果你想見他,我隨時可以放他出來?！?/br>
    她靜默不語,他也不逼她的答案,又回到他們原本的話題：“徐小姐現(xiàn)在把她的哥哥當(dāng)成救世主，可她也不想想，當(dāng)年到底是誰救她脫離火海。”

    他閉著眼娓娓回味著：“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才六歲，在一個商場開業(yè)的活動上，她為了幾百塊錢獎金就像小狗一樣在舞臺上賣力轉(zhuǎn)圈，長相在那時候就已經(jīng)能看出來優(yōu)越，但轉(zhuǎn)過身去的時候，背上全都是新舊不一的傷痕?！?/br>
    “她爸是個賭徒，沒有本事還家暴成性。老天就是這么不公，那么糟糕無能的一個男人，竟然也能養(yǎng)出珍珠?！?/br>
    他手指輕敲著扶手，語氣似是很是費解：“我把她帶走，給她住更好的房子，享用精細(xì)的飲食，穿上漂亮的衣服，接收淑女的教育，難道她不應(yīng)該對我感恩戴德嗎？”

    “應(yīng)該?！?/br>
    女人停住動作，在他身側(cè)低頭蹲了下來，乖順討好的動作與她略顯結(jié)實的身材十分違和。男jsg人睜開眼，含笑摸了摸她的頭頂，夸獎道：“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br>
    “可惜她到現(xiàn)在都還是個孩子，跟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幼稚?！彼氖滞Ｔ谒^上，眼底的笑意陰冷，“我跟她原本就不是好聚，哪來的好散?！?/br>
    女人垂眼盯著他的鞋尖：“您打算怎么給她點教訓(xùn)呢?！?/br>
    “她既然要跟我最后合作一次，那我不妨接受，看看她到底能做出點什么來?！蹦腥耸掌鹗郑謴?fù)了平常那副斯文腔調(diào)，“她雖然聰明，但還是太年輕。這兩個男人她都用不好，全都成了她的累贅。”

    身旁的人又不解問：“這次周先生也會參與進來嗎？”

    男人撫著佛珠哂笑：“當(dāng)然，我跟她合作，怎么能少得了他呢。況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那兄妹倆的關(guān)系，恨得已然失智，比我還要心急?！?/br>
    “您打算用他牽制徐小姐？”

    “牽制談不上，他對她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大的重要性。但是她對他有愧，倘若她不安分，至少還有他墊在我前面?！?/br>
    女人卻有些擔(dān)心：“您不怕關(guān)鍵時刻周先生會感情用事嗎？之前合作時您不是也評價過他很沖動？”

    “他是很情緒化，這樣的人最好煽動和利用，我求之不得。”椅子上的人輕蔑揚唇，眼尾的笑意沒有一絲溫度。

    “恨跟愛一樣是利器。他這么愛她，又自己找上門來，我哪有不成全他的道理？”

    ***

    下午的太陽散盡，天色徐徐轉(zhuǎn)暗。

    朦朦朧朧間，徐質(zhì)初感覺有處柔軟溫?zé)崤鲋~頭，接著它眷戀著蹭到她耳邊，廝磨半晌，低聲問：“醒了？”

    她半夢半醒睜開條縫，怔然想，她沒醒啊，這不是被他吵醒的嗎。

    罪魁禍?zhǔn)紫袷潜凰拇魳幼佣盒?，攬住她的腰抱起來她，吻著她的臉頰耐心哄：“別睡了，午睡太久晚上會失眠?！?/br>
    她軟軟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啟唇時被他借機吻住。昏暗空氣的水聲在唇舌間暗渡，她呼吸漸沉，思緒卻被迫清明，尋住他稍微離開的空隙，啞聲開口：“你要走了嗎？”

    在有些曖昧浮想的時候，徐經(jīng)野寧可她不要說話：“徐質(zhì)初，你是不是在夢里都盼著我走？”

    小貓不好意思傻樂一聲，毛茸茸往他懷里拱：“我沒有……”

    他很受用這種低級討好，把她壓在懷里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低頭吻她頸側(cè)：“我一會兒要去公司，接下來幾天會比較忙，可能沒時間來陪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她伏在他胸前乖乖巧巧應(yīng)了聲，聲音透過皮rou把他心臟化成灘水，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嗓音留戀寵溺：“想把你放口袋里帶走?！?/br>
    她支棱起來小腦袋，手指戳他下巴：“那你還能好好工作嘛?！?/br>
    他靠在沙發(fā)上故意沉吟：“可能會很不專心?！?/br>
    她輕笑：“那可不行，你得好好賺錢，沒有錢的男人魅力會大打折扣。”

    他指腹撫著她的后頸，唇角上揚：“是，遵命?！?/br>
    兩人纏著膩歪了半天，直至月亮升起才分開。送他出門之后，徐質(zhì)初進廚房琢磨起來晚餐。她打開冰箱觀望一番，最后給自己切了幾顆小番茄和黃瓜片，淋上醬裝進盤里時，他的消息同步響起：「堵車?！?/br>
    她嘬著手指，還沒來得及回，他又發(fā)來：「我應(yīng)該晚走二十分鐘錯開晚高峰。」

    徐質(zhì)初沒忍住笑，靠在餐桌上回：「一路順風(fēng)，專心工作，徐總?！?/br>
    她挽起來長發(fā)，端著盤子走進書房，坐下來的同時撥出電話。

    聽筒那頭的人仿佛全天候守在手機旁，很快接起來，靜聲恭敬問好：“徐小姐?！?/br>
    徐質(zhì)初咬著番茄嗯了聲，隨手翻開桌上本子，最后一頁畫上是座建筑，灰瓦白墻的，不是北方常見的風(fē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