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飯菜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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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荊瓷的眼里,陶明灼這種心口不一,別別扭扭的的性格是很有趣的。 但是荊瓷同時也發(fā)現(xiàn),在兩人平日相處時,主導權似乎總是在自己的手里。陶明灼確實會給出一些自己預想之中的反應,他會臉紅,會因為羞赧而變得結結巴巴,但好像也就僅限于此了。 尤其在昨晚,在自己已經(jīng)近乎將窗戶紙完全捅破了的情況下,陶明灼現(xiàn)在面對自己,卻還是會一直別扭著不肯表露出真心,只是會旁敲側擊地說著“你親了我”這樣的話。 荊瓷意識到,自己并不能再這樣單方面地引導下去了,因為他也想要來自陶明灼的回應,想要看到陶明灼最為真實的心意。 其實講出讓陶明灼搬離自己家的那番話時,荊瓷心里也是完全沒有底的。 通過之前的幾次試探,荊瓷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應該是雙向的,但是荊瓷并不清楚,陶明灼對自己究竟動心到了什么程度。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賭得太大了。 所以在發(fā)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拉住的那一刻,荊瓷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他知道自己應該是賭贏了。 荊瓷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回過了頭,他以為陶明灼會說些什么。 但是他完全沒有預想到的是,在自己轉過身的那一剎那,陶明灼卻突然將臉湊近,就這么笨拙地吻了下來。 荊瓷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你——” 很莽撞的一個吻,眼前的青年似乎完全不知道如何接吻,所以一開始只是低下頭,有些冒冒失失地將嘴唇貼了上來。 這似乎是陶明灼第一次主動地去吻一個人,所以沒有任何的技巧可言,甚至因為緊張,他整個人的狀態(tài)是非常僵硬的,就像是一根緊繃著的弦。 像是在對待非常珍視的事物一樣,青年一開始親得很小心,后面他摸索著,試探著開始和荊瓷唇齒相碰起來。 似乎是想讓荊瓷感受到自己的熱情,他的吻努力得有些笨拙,可偏偏吻人的力度又拿捏不好,于是兩人的唇齒便重重地碰在一起,莽撞而又直接,撞得荊瓷有一些痛。 但是又青澀得很可愛。 片刻后,陶明灼喘息著直起身子,看向了荊瓷的眼睛。 對上荊瓷視線的那一刻,陶明灼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粗重了起來。 他看起來好像整個人都快要燒了起來,但喘息片刻后,他突然很大聲地對荊瓷說:“你,你先不要說話!” 陶明灼的臉很紅,耳根子則是比臉還要紅上一個度。 但是望著荊瓷的臉,青年的神色又逐漸變得有些委屈起來:“你剛才根本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我也說不過你,所以你現(xiàn)在……可不可以先聽我解釋一下啊?” 兩人的呼吸節(jié)奏都有些亂,望著青年看起來無措而又有些傷心的面容,荊瓷感覺自己的心跳無聲無息地漏了一拍。 他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悸動,以及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面上依舊保持著冷靜,半晌后輕輕開口道:“你說吧?!?/br> 陶明灼觀察著荊瓷臉上的神色,感覺他并沒有要走的意思,似乎放下了心,但還是沒有松開拉著荊瓷的手。 “首先,”陶明灼醞釀了一下,半晌后磕磕巴巴地憋出來了幾個字,“我,我不走?!?/br> “我爸媽平時總是一起出去旅游,我姐每次見我都嫌我煩,他們也都不需要我照顧,平時我只要周末的時候回去看看他們就好,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很忙?!彼纳裆雌饋碛幸恍┙辜保拔移鋵崱鋵嵑芟牒湍阋黄鹱?,你當時問我的時候我特別開心,但是我又不想讓你看出來我很高興?!?/br> “所以,所以當時才找了這么多的借口?!彼÷暤卣f,“其實我的時間根本就不緊張的?!?/br> 平時別別扭扭的人一旦選擇坦誠起來,憋了很久的話就像是開了閘的水,一股腦兒地全都涌了出來。 像是想起了什么,陶明灼又立刻語無倫次地補充道:“而且我并沒有介意你親我,真的?!?/br> 這句話說出來之后,陶明灼感覺自己的喉嚨立刻變得干啞得有些不像話,就好像剛剛出口的每一個文字都帶上了炙熱無比的溫度。 盡管已經(jīng)臊得不行,但是因為害怕荊瓷會走,所以陶明灼還是一直緊緊地抓著荊瓷的手腕,不肯卸下去一點力度。 然而荊瓷只是安靜地望著他,一直沒有說話,陶明灼看不出來他此時此刻的情緒。 于是陶明灼又有一些慌了,他的喉結動了一下,選擇繼續(xù)磕磕巴巴地說了下去:“我根本沒有后悔,我也沒有不喜歡你親我,更沒有因為你親我就感到不舒服,你相信我……” 他哽了一下,有些不敢去看荊瓷的眼睛,低下頭,聲音突然小了下來:“你親我……我其實很開心的。” 像是害怕荊瓷不相信一樣,他又結結巴巴地補充了很多描述:“你,你的嘴巴很軟,親我的時候也很溫柔,我只是沒有和別人親過,所以不知道要怎么回應,我真的不討厭的,不然……不然我剛才也不會去主動親你了,你相信我?!?/br> “我昨天很慌,當時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我其實很后悔,是我……是我太笨了?!彼灶欁缘卣f,“我昨天晚上都沒有睡好,一直想著要等今天來問問你,問問你……” 陶明灼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抬起頭,又一次看向了荊瓷的雙眸。 陶明灼其實原本想對荊瓷說,我知道你已經(jīng)喜歡我很久了,其實我也很喜歡你。 但是他想了想,既然荊瓷已經(jīng)主動親了自己,那么自己主動告白的話,也要多說一點、真誠一點才會顯得更加平等。 所以他最后并沒有那么說,只是站得筆直,深吸了一口氣,很大聲地說:“荊瓷,我……我也很喜歡你的?!?/br> “很喜歡和你用一起用那對情侶碗,喜歡到想要天天都做湯喝,很想和你住在一起,很想讓你覺得我不一樣,所以每天都會去讀那本我根本就讀不進去的書?!碧彰髯粕钗艘豢跉?,說,“很喜歡你之前送給我的那盒顏料,很喜歡你在吃飯的時候盯著我看,很喜歡用拍照又或者是其他的借口和你產(chǎn)生肢體接觸——” “反正就是很喜歡……很喜歡你。“他這樣說。 像是為了顯得自己的氣勢十足,陶明灼刻意將自己音量提高了一些,然而因為緊張到不行,在說出“喜歡”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又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紅著臉的青年抿了抿嘴,拉住荊瓷的手,幅度很小地晃了一下。 “而且,而且你昨天已經(jīng)主動親了我了?!彼粗G瓷的眼睛,又喃喃地重復了一遍。 明明已經(jīng)慌亂緊張到了極點,但是看向荊瓷的時候,青年眼底的光很亮很亮,他看起來是充滿期期冀而憧憬的。 “所以荊瓷,”他念了一遍荊瓷的名字,小聲地問,“我們可不可以在一起啊?” 第32章 乖 荊瓷很久都沒有說話。 陶明灼不知道他們這樣安靜地對峙了多久,只感覺等待時的每一秒鐘好像都被無限拉長,漫長而又煎熬。 與此同時,他終于慢半拍地回憶起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剛剛看著荊瓷向門外走去的時候,陶明灼突然有了一種預感,他感覺如果在荊瓷走出這個門之前,自己不說些什么的話,那么這個本不存在的誤會就會被自己在無聲中坐實,他們之間的很多東西就無法挽回了。 因為著急,所以語無倫次,又感覺好像自己說什么荊瓷都聽不進去,于是他便決定先莽上去親了再說。 至于親了之后慌慌張張地說的那些話,陶明灼現(xiàn)在壓根就不敢回想,他是屬于勁兒上來得快,但是慫得也很快的那一類人。 他完全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能夠說出“你的嘴巴很軟”以及“我其實很開心的”這些不成樣子并且燙嘴至極的話。 就在陶明灼頭頂快要緩緩升起白煙的時候,他聽到荊瓷對自己說了一聲:“好?!?/br> 因為兩人沉默了太久,所以陶明灼一開始并沒有反應過來,他愣怔地望向荊瓷,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字意味著什么。 荊瓷的聲線溫潤,像是融化了的雪水一樣清冽干凈,說得又很利落,所以陶明灼聽得很清晰。 啊,陶明灼愣愣地想著,荊瓷剛剛對我說了“好”啊。 打破靜謐的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是梁京京突然推開了門。 她面露難色,對荊瓷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隨即指向了自己的手機,語速很快地說道:“荊總,u國那邊想要再討論一下合同里面的細節(jié),您看您現(xiàn)在方便嗎?” 梁京京忙著和電話另一端的人周旋,所以并沒有注意到辦公室里微妙的氛圍,以及屋內兩人正在牽著的手。 陶明灼有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他松開了荊瓷的手。 荊瓷微微蹙眉,抬起眼看向他,似乎還想說些什么,陶明灼卻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般,抿了下嘴,對荊瓷說:“你先忙。” 他直勾勾地盯著荊瓷的臉看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深吸了一口氣。 “我今天晚上……可能會晚一點回家?!彼笸肆艘徊?,小聲地對荊瓷說,“所以你不用等我吃飯了?!?/br> 荊瓷一怔:“……什么?” 但是陶明灼卻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對著荊瓷點了點頭,就大步流星地轉身向門外走去。 等陶明灼打車到了陶雪的美甲店后,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下午自己的行為很像是告白后慫到極點,自己把自己嚇到然后轉身就跑的膽小鬼。 但是現(xiàn)在的陶明灼已經(jīng)什么都來不及想了,因為他只想立刻把那幅畫送給荊瓷。 美甲店和荊瓷的住處在兩個相離很遠的區(qū),加上晚高峰堵了一段時間的車,所以當陶明灼帶著畫回到荊瓷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左右了。 打開門后,陶明灼發(fā)現(xiàn)客廳里并沒有開燈,只有廚房里亮起了微弱的燈光。 荊瓷站在廚房里,低著頭,手上像是在忙碌著什么,他的側顏看起來沉靜而漂亮,就像是一幅筆觸干凈的,低飽和色彩的油畫。 又因為燈光昏暗,荊瓷的大半張臉被陰影覆蓋著,所以陶明灼看不太清他的神情。 但是在聽到門口傳來聲響的那一刻,荊瓷幾乎是在瞬間抬起了頭,轉身看向了站在大門處的陶明灼。 他們的視線無聲地交會,雖然沒有任何的依據(jù),但是在那一剎那,陶明灼感覺荊瓷好像一直在等自己。 荊瓷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但是陶明灼注意到,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他的肩膀似乎微微放松下來了一些,像是無聲地舒了一口氣。 陶明灼猶豫了一下,抱著畫,走到荊瓷的面前,問:“你還沒吃飯嗎?不是叫你不要等我?” 荊瓷安靜片刻,答道:“我不是很餓?!?/br> 陶明灼頓了一下,問:“鍋里煮的什么?” 荊瓷說:“我煮了咱們之前在超市買的紅薯,再不吃的話,就要壞掉了。” 陶明灼想了想,“哦”了一聲:“對對,那袋紅薯是我拿的,因為當時放在冰箱里比較深處的地方,就一直忘了吃了?!?/br> 他們嘴上聊著紅薯,但是沒有一個人的心思是真的在那口裝著紅薯的鍋上。 廚房里很靜謐,只能聽到鍋里的水一點一點沸騰的聲響,半晌后荊瓷抬起頭,看向陶明灼的眼睛,說:“下午的時候,你走得很快。” 他在對陶明灼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 但是對上荊瓷視線的那一刻,陶明灼卻沒由來地感到了一陣心虛,他清了一下嗓子:“因為我……我想去拿這幅畫給你?!?/br> 陶明灼將畫遞到了荊瓷的面前。 “是……是用你給我的那盒顏料畫的,當時畫的時候,總想著去畫一些對我意義特別的東西,但是選什么都感覺不得勁兒?!碧彰髯茡狭藫项^,不好意思地說道,“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畫布上了。” “雖然好像有一點晚了,但是還是想要祝你生日快樂?!彼f。 荊瓷注視著畫中的自己,沒有說話。 片刻后,他抬起手,用指尖碰了碰顏料凝固后在畫布上形成的凸起,對陶明灼說:“很好看?!?/br>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我生日的時候,送了我三份珍貴的禮物。”陶明灼聽到荊瓷說,“謝謝你?!?/br> 聽到“三份禮物”的那一刻,陶明灼愣了一下。 第一份禮物指的是應該是指的昨晚的那個吻,第二份禮物指的是這一幅畫,那第三份禮物說的是…… 陶明灼茫然地看向荊瓷,發(fā)現(xiàn)荊瓷也正在注視著自己,他的唇角微揚,笑容溫和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