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飯菜 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都以為我是公主病異能、來自女尊世界的雄蟲[蟲族]、抱錯的可愛meimei回來了、垂耳兔異世搞基建、不要愛上殺豬佬、成名[娛樂圈]、隨身帶著房子混異世、救命,不小心把神獸撿回來了、假千金有道觀,不好惹[穿書]、魔尊只想偷師
他又對陶明灼說:“可不可以麻煩你去檢查一下,裝冷凍莓果的那個袋子?” 陶明灼一愣,應(yīng)了一聲。 荊瓷在臨走前留下了溫太醫(yī)一周所需要的伙食,每頓飯都是提前配置好的生rou蔬菜,以及一些冷凍的袋裝莓果。 果不其然,幾分鐘后,陶明灼一臉震驚地拎著徹底空掉的莓果袋子回來:“我真的只是放在外面解凍了一會兒。” 荊瓷笑了:“最近天氣回暖,它這種時候很愛偷吃冷凍莓果,化開后的水就是剛才那樣的紅色,我之前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不是你的問題?!?/br> 陶明灼還是難以置信:“那為什么剛剛我碰它爪子的時候,它叫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難受?” 荊瓷:“你是不是在它吃飯的時候碰的它?” 陶明灼一愣:“你怎么知道?” “它吃飯的時候是不會讓人碰的,主要是怕你動它的食物。”荊瓷笑著搖頭,說,“我應(yīng)該早點告訴你的,是我的疏忽。” 他看到陶明灼呆呆地說:“……這樣啊?!?/br>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荊瓷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躺在床上開始呼呼大睡的李宇珀,嘆息著開口:“抱歉,我一會兒有一個會議,所以可能需要先準備一下了?!?/br> “這一陣子就先麻煩你了。”荊瓷溫聲向他道謝,又問,“還有什么事嗎?” 陶明灼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荊瓷看到他微微張開了嘴巴,像是有些猶豫著說:“你……” 過了一會兒,他看到青年低下了頭,含含糊糊道:“……沒,沒事了?!?/br> 這幾天的陶明灼有一些心不在焉。 情緒上的低迷也很快地在他的工作狀態(tài)上反映出來:他一上午涂涂改改混了半天的色,怎么配覺得怎么不對,最后好不容易混出來了個順眼一點的,才發(fā)現(xiàn)竟然和一開始配出來的顏色一模一樣。 楊可檸:“您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火氣能不能不要往畫板上撒?筆都快磨出火花來了,我看著心疼?!?/br> 陶明灼半天才回了一句:“我樂意。” 楊可檸和他拌嘴已是常態(tài),也不在乎,只是又問:“之前問你的漫展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真的不麻煩,你和許奕換身衣服陪我走一天就行,這次的出片對我真的很重要,算我求你……” 陶明灼心不在焉:“隨便吧。” 楊可檸高高興興地拍了一下手:“一言為定!” 下班之后,陶明灼帶著溫太醫(yī)去公園遛彎。 荊瓷之前說過他一共出差六天,所以今天是陶明灼和溫太醫(yī)相處的最后一天,他帶著溫太醫(yī)在草坪上多玩了一會兒。 陶明灼這幾天一直控制不住地去想,那天打電話時荊瓷房間里傳來的男聲,究竟是來自于什么人? 肯定是關(guān)系很好的人吧。他呆呆地想著,但是為什么可以好到躺一張床,甚至穿浴衣的時候也不會避諱的程度呢? 而且明明前一天還在和自己吃同一份冰激凌,與自己如此親密的同時,他為什么還可以和別人同樣親近呢? 出神時,陶明灼突然聽到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 轉(zhuǎn)過身時,他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初春的黃昏時分,天際燒開了一片漂亮的橙粉色。公園里的櫻花已經(jīng)開了一陣子了,花瓣輕易地就被風(fēng)吹散,像是一場粉色的,帶著香氣的雪。 荊瓷穿著一件卡其色的風(fēng)衣,他手里拎著一個袋子,正在安靜地望著自己。 溫太醫(yī)看到荊瓷,立刻樂顛顛地撒開丫子朝他跑了過去。 大型犬的噸位不小,荊瓷被撞得后退了幾步,然后陶明灼看到他輕輕地笑了一下,抬起手,揉了揉溫太醫(yī)的腦袋。 陶明灼怔了一會兒:“你,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荊瓷抬起眼,說:“合作談得比想象中的要順利,所以就提前回來了?!?/br> 陶明灼還是沒緩過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那天你在電話里說,你是在下班之后帶著溫太醫(yī)來公園遛的彎?!鼻G瓷說,“我感覺時間差不多,又正好路過這邊,就順便碰了碰運氣?!?/br> 荊瓷將手里的袋子遞到了陶明灼的面前。 “謝謝你幫我照看它?!彼牭角G瓷說,“我在u國給你挑了一份小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荊瓷遠遠地就看到了牽著狗的青年。 溫太醫(yī)的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很好,荊瓷知道,這一陣子陶明灼應(yīng)該是非常用心地在照顧它。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荊瓷的錯覺,他看著牽著狗繩的高個兒青年耷拉著頭,看起來好像有些沒精打采的樣子。 荊瓷先是喊了陶明灼的名字,將禮物遞給陶明灼后,荊瓷看到他的眼睛倏地就亮了起來。 荊瓷挑選的禮物不是什么特產(chǎn)或者是紀念品,而是一大盒顏料。 這個牌子的顏料原產(chǎn)地就在u國,是大師級別的顏料,據(jù)說其中還添加了礦物色粉,收藏的價值也很高。 荊瓷覺得陶明灼一定會喜歡。 果不其然,前一秒還有些低落的青年立刻變得驚喜起來,他看起來是高興的,但是好像又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表情。 陶明灼抿了抿嘴,說:“謝謝你,但是這份顏料實在是太貴重了,而且我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什么機會能夠用到這些了。” 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荊瓷感覺自己可以對陶明灼的情緒進行一些基本的閱讀理解。 荊瓷知道,陶明灼應(yīng)該是很喜歡這份禮物的,只是出于一些未知的原因,非要在自己的面前展現(xiàn)出來一種滿不在乎的狀態(tài)。 不知怎么的,荊瓷突然就起了一些逗逗他的心思。 于是荊瓷笑了一下,他露出了一副有些遺憾的表情,伸出手,直接將陶明灼手里的袋子又接了回去。 荊瓷溫聲說:“抱歉,看來是我考慮不周了。” 陶明灼的手懸在空中,他很明顯地愣了一下:“我——” “回去之后,我會再給你準備一份謝禮的?!鼻G瓷先是輕輕地嘆了口氣,想了想,又說,“這盒顏料的話……我自己留著也沒什么用,那就給我媽吧?!?/br> “正好她最近也一直在學(xué)油畫,應(yīng)該也能用得到?!鼻G瓷說。 果不其然,他看到陶明灼微微睜大了雙眼。 荊瓷忍著笑意,與他對視。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陶明灼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了口:“但是……但是我突然想起來,我其實平時也會畫一些油畫來練練手?!?/br> “而且李阿姨是初學(xué)者,用這樣的顏料實在是太……”陶明灼停頓了一下,應(yīng)該是把嘴邊的“暴殄天物”四個字給咽了回去,“她,她其實可以先拿我姐店里的那些顏料來練習(xí)一下。” 荊瓷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 他微笑著將手里的袋子又重新舉到了陶明灼的面前,說:“那么……” 陶明灼幾乎是在瞬間重新接過了袋子。 青年將袋子抱在了懷里,咳嗽了一聲,說:“……我剛才又想了想,我可以拿這些顏料畫一些示范畫,放在我姐的店里面,所以也不是完全用不到?!?/br> 荊瓷笑盈盈地說:“啊,那很好啊。” 陶明灼不說話了。 荊瓷眼底含著笑意,他垂下眸,又伸出手摸了摸溫太醫(yī)的頭頂。 空氣安靜了那么一瞬間。 然后他聽到陶明灼有些突兀地開了口:“那天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打得有一些著急,不知道是不是……打擾你和別人說話了?” 陶明灼提問的語氣有一些生硬,而且在提到“別人”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好像略微加重了一些。 荊瓷抬起眼,發(fā)現(xiàn)陶明灼的側(cè)臉看起來有一些緊繃,眼睛也并沒有看向自己。 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天,荊瓷沒有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提起那天的那一通電話,怔了一下:“……沒有,你不用擔(dān)心?!?/br> 陶明灼又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荊瓷看到陶明灼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硬邦邦地開了口:“……狗繩好像有一些松了,我來調(diào)一下吧?!?/br> 荊瓷遲疑了一下,他總覺得陶明灼的情緒好像有哪里不對。 但最后他還是將狗繩遞到了陶明灼的手里,說:“好?!?/br> 陶明灼先將裝顏料的袋子小心地放在草坪上,然后蹲下了身子。 黃昏時分的草坪被覆上了暖色,空氣中夾雜著溫?zé)岬幕ㄏ?,風(fēng)大了一點,有零星的櫻花花瓣被卷到了空中,悠悠地打著轉(zhuǎn)落下。 荊瓷看到陶明灼半蹲著,低著頭調(diào)整起了溫太醫(yī)的狗繩。 明明剛才已經(jīng)摸過了阿拉斯加毛茸茸的腦袋頂,但是莫名地,荊瓷突然覺得眼前青年的頭發(fā)看起來,好像還要更加蓬松柔軟一些。 陶明灼剛把狗繩的長度調(diào)整好,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覆在了自己頭發(fā)上,短暫地停留了一下。 力度很溫和,輕柔到幾乎讓陶明灼無法察覺,緊接著他意識到,那應(yīng)該是一只手。 不知道是不是陶明灼的錯覺,那只手雖然停留的時間不久,但是在離開的那一瞬間,似乎又很快地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 陶明灼一呆,他茫然地抬起眼,剛好看到荊瓷將手收回的動作。 荊瓷的神色很平靜,他將手收回到身側(cè),并在對上陶明灼視線的那一刻,露出了一個自然而從容的笑。 “剛剛有花瓣落在你的頭上了?!彼@樣說。 第19章 老婆 陶明灼感覺自己的心像是穿在線上的一顆細小珠子。 而荊瓷的存在就像是可以撥弄這顆珠子的一只手,于是陶明灼心情的起伏,便全部取決于他的一言一行。 陶明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去問荊瓷電話里的那個男人是誰,因為他有些煩躁地意識到,自己并沒有任何的立場去提出這個問題。 不過,他果然還是好喜歡我的啊。陶明灼想。 在外地工作時還惦記我,并且買了這么貴重的顏料當(dāng)禮物,甚至下了飛機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 陶明灼呆了一會兒,低下頭,將顏料的外包裝小心地拆開。 他其實還是有些舍不得用,畢竟顏料這種東西用一次就少一點。于是陶明灼最后決定,自己要畫一些特別的、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一開始他準備畫自己剛?cè)肼殨r,獨立設(shè)計的第一個游戲角色。 然而陶明灼剛草草地起了個形狀,對著畫布沉吟著看了一會兒,卻還總是覺得哪里差了點兒感覺。 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