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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因果一世了,業(yè)障果報,受天道所制,是萬萬無法逃避的。照此說來,他殘魂尚在,興許就是因他身上還擔著這份二十年的怨債未償! 如是這般…… 三九懵懵懂懂地發(fā)覺了他神情有變,似是有了辦法,便慌忙按上了他仍在微微往外滲血的手腕,要替他止血,口中也不問詳細,只道:“仙君可是想到了哪處?我們這便去尋!” 稍站穩(wěn)了身子,談風月微微抿唇,將成沓信紙重新收好,放歸了原處,隨即不再遲疑,抬手在腕上一拂,傷痕眨眼無蹤,他亦從瀕死的狀態(tài)中慢慢抽離了出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天地回正,黃泉驟凝,一股斥力頓生,就要將他推擠逼出交界地—— 強逼著自己抖擻起了精神,他于第一時間留神護住了三九,與他道:“我們往裂分紅蓮地獄去一趟,景象可能恐怖,你不要怕?!?/br> 裂分紅蓮地獄?曾聽鬼君講述過數(shù)十遍那洛青雨的故事,三九隱隱猜出了其中關(guān)隘,忙將仙君抱得愈緊,用力地點了點頭:“不怕!我們快些——” 第一百二十一章 縷縷陰氣刮拂過雙頰,猶如寒風割面,兩旁景象皆被攪和成了一掠眼的模糊色彩。 談風月藏身于一片暗影之間,在一棟棟殿宇檐下躍過,憑記憶找尋著煉獄入口的方向,三九則緊緊摟著談風月的脖子,將嘴唇抵在他肩頭,半點聲響都不敢發(fā)出,生怕引來陰差,多生事端,耽誤了時辰。 可不知怎么,他們二人分明已萬分小心,動作亦隱蔽,后方遙遙處卻依舊傳來了一陣喧嘩:“找到了!” “哪里逃!” “快攔住他!” …… 若是真被陰差追上,要打起來,倒也不是敵不過,只是……不愿在無謂的打斗上浪費時間,談風月將三九更摟緊了些,愈加快了些速度,忽卻聽到身后有陰差喊道:“萬勿讓他穿過鬼門,逃至上界!” ……逃至上界?他們可沒往鬼門所在的方向去,莫非眾陰差所追之人,并不是他們? 憶起他們剛抵達望鄉(xiāng)臺時,遠處好似也正sao亂,談風月緊蹙起眉,腳步未停,只低聲問三九:“后面怎么了?” “唔,看不太清……”三九伏在他肩頭,小心翼翼地瞇起眼往后看,片刻后不解地道:“……他們好像是……在追捕一只烏鴉……?” ……追捕烏鴉? 轉(zhuǎn)瞬便摟著三九閃進了檐下的陰影里,談風月單手攀著檐下的獸首,穩(wěn)住了身形,舉目往喧鬧的源頭處遠望。 他目力極好,遙見一只受傷慘重的墨鴉極力撲扇著滿是瘡口的雙翼,正艱難地躲避著眾陰差揮來的叉戟,萬分狼狽地朝鬼門關(guān)的方向沖去。 眼見著鬼門關(guān)近在眼前,守門陰差跨步向前,擺出攻勢,墨鴉別無他法,長長嘶啼一聲,便振翅俯沖,想要硬生生強行從鋒利的叉戟中闖過,卻悲鳴著被擊落在了地上。 很快地,一柄柄叉戟扎入了墨鴉身側(cè)的地面,將它錮在了其中。 且不論眼下時間緊迫,若放在往常,他也定然不會多管閑事,可……可此時談風月遙遙看著那形容狼狽的墨鴉,竟稍遲疑了一霎:若是秦念久在…… 他定不會放著不管。 受這乍然升起的一念所驅(qū)使,扭轉(zhuǎn)了他心中所想,他咬咬牙,持扇的右手驀然揚起一揮—— 僅差一步就險些讓它闖過了鬼門、逃向了上界,眾陰差面上盡是驚怒,死死拿叉戟截住了那只仍在不斷掙扎墨鴉,就要拆下它血淋淋的殘翼—— 卻驚見一柄銀扇破空飛來,剎那間卷起罡風陣陣,狠狠擊開了那柄叉戟。 風浪滾滾,拆開了錮在墨鴉身側(cè)的叉戟,也同樣推得那墨鴉猛地咳出了一口血來,使它再支撐不住,在地上翻滾幾圈,變回了人形。 一眾陰差亦被銀扇造出的風浪生生逼退了十數(shù)丈,頓了頓才在四起的煙塵中看清了有道人影悠然飄落,彎身拾起了地上銀扇。 在瞧清來人面貌的一剎,眾陰差皆是愕然:“……風使?” “怎么……” “大人?——” …… 不欲多作耽擱,談風月護在那人形身前,面向一眾陰差,厲聲凌然問道:“你們這是在鬧些什么?” 此處雖是地府地界,不受天宮所轄,可上仙問話,便總要答。 鬧不清風使為何會貿(mào)然出現(xiàn),身后又為何跟著一只小鬼……眾陰差面面相覷,終歸還是不敢貿(mào)然動作,很快便有人單膝跪了下去,垂首回道:“啟稟風使,這叛賊心有不軌,于三日前擅闖閻羅殿,被吾等緝拿關(guān)押,只待閻羅主歸來后審明,可它卻不識悔改,竟又出逃——” 敏銳地捕捉到了“三日前”這字眼,談風月驀然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被他護下的烏鴉竟正是那人的舊友、曾與他遠遠有過一面之緣的鬼差,不禁一愣,面上詫色盡顯:“是你?” 聽見了這一聲問話,原已傷重得有些恍惚失神的鬼差艱難抬起頭來,與他對上了視線,同樣意料之外地愣了愣。 十分少見地,鬼差一貫毫無表情的面上竟浮現(xiàn)出了幾絲波瀾,僵僵扯起了嘴角:“……竟是你找來了……倒替我省事不少……” 傷勢過重,他已然失力,說話時氣息不可謂不縹緲,一眾陰差隔得較遠,難以聽清他都說了些什么,但見他嘴唇蠕動,似與風使對上了話,又見他所在的位置離鬼門關(guān)僅有寸余,登時急道:“風使!切勿聽他妄言,讓他過了鬼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