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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皇命。 自從國師來朝,宮中每有皇嗣即要降生,都會由他一測命格,再將寫有結果的手札封于木匣之內,交由皇帝一覽。而當年宮中有位皇嗣即要降生,同樣懷有身孕的他的母妃卻設法先皇帝一步獲知了國師測算出的結果—— 天生皇命。 后也不需多說,她立即便差人偷換了木匣內的手札,將那皇子的命格改寫為了克命,生生逼出了一場“瘋妃出逃”的戲碼,可而后卻又得知了那孩子居然不但沒死,竟還被收入了宗門—— 驚急過一陣,心悸過一陣,她卻又迅速冷靜了下來,想著她一直忌憚國師,若是有朝一日能借宗門之力,伺機將其除去也好—— 于是再然后,他與他便相識了。 ——倒也,稱得上一聲“因緣際會”? 輕若無聲地淡淡一嘆,紀濯然走向了那已然止住了呼吸的人,俯身半跪下去,將他的頭抬至了自己膝上——不知為何,時間像是被拉得極長極軟一般,叫他手軟無力,似透不過氣來,不過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他都做得艱難。 后悔?倒也沒有。 他最擅射箭,自然深諳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 只不過…… 他輕輕呼出了一口氣,低聲嘆道:“回想起與你相識的這十數(shù)年,當真如夢一場……” 卻驀地聽見一道冷聲自他身后響起,“——你又如何得知,眼前所見的并非幻夢?” 恍惚似有人彈指,枕于膝上的人忽而散作了團團光霧,點滴散去,原插在那人心口的匕首亦砰然跌在了地上—— 而縈繞在耳邊的,竟仍是申時鐘聲的余音! 紀濯然悚然回首,抬眼便見談風月與秦念久正坐于橫架在空的木梁之上,如同拖尸一般架著陷入昏迷的傅斷水,雙雙冷眼看他。 ……他方才所見的皆是幻夢?! 極度錯愕間,紀濯然只能失語,“你們……” 懶得與這人多言,談風月涼涼掃他一眼,再不看他,只問秦念久,“他情況如何?” 見傅斷水面上重現(xiàn)出了幾分血色,呼吸亦舒緩了下來,秦念久眼中掠過一絲厭色,毫不客氣地將他甩給了談風月,“毒已解清,可以走了?!?/br> 談風月略一頷首,抬手拉上了他的手腕,另一手則將傅斷水攔腰一擄,不過眨眼便將他們二人帶離了此地。 紀濯然遍體生涼地望著他們的身影驀然消失,似有國師那把嘈啞難聽的低笑在耳際炸響—— “……機關算盡,得失難抵?!?/br> “夢幻泡影皆成煙云——” 第一百章 凌空只見一抹淺藍、一抹霧黑拖負著一抹月白,化作三道殘影直向遠山中一間茅屋掠去,咚聲撞開了搖搖欲墜的木門。 將仍昏迷著的傅斷水往草鋪上一摔,談風月輕舒出口氣,揉起了微有些發(fā)酸的肩膀,心里慶幸。 幸好他們去的及時,沒讓那太子把他給結果了……就是不知那凡人太子怎么會有能耐傷得了他? 讀出了他眼中的疑惑,秦念久將身后布包一解,姿態(tài)懶散地靠坐到了一旁的木凳上,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許是用了那夜我畫來一試的符?” 那夜玉煙三人與三九一同探塔歸來,帶回了一張拓有印痕的白絹,由他解出了上面的咒文,畫在符上一試……而后他們幾人散得匆忙,也能沒顧及那張符最終落到了哪兒去。 現(xiàn)在看來,該是被紀濯然悄然取去,用在他這假知交、真兄弟身上了。 ……畢竟那時他不還多嘴問過一句此符該如何使用么。 回想起當時幾人齊聚,合心協(xié)力共討解決國師之法的景象,回首再看現(xiàn)如今…… 便有陣陣脹痛之感猛襲向腦仁。 再想不得“當時”、“如今”,秦念久及時止住思緒,昏昏揉起了額角,“……該是如此了。” 敏銳地捉見了他眼底的戾色,談風月卻只佯裝不覺,涼涼拿些譏諷作點評:“畢竟皇族。卸磨殺驢,不足為奇。” 又趕在他接話前匆匆轉開了頭去,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九一記,“你負傷未愈,不是讓你在符中好生休養(yǎng)么,怎么又跑出來了?” 三九站在秦念久身側,一反常態(tài)地并沒追著他們問東問西,面上亦沒了那股古靈精怪的蓬勃勁頭,只頗有些怯怯地望著談風月,咬了咬嘴唇,小聲為自己辯解,“符、符里悶得慌……” “回符?!鼻啬罹闷^看他,拍了拍他的后腦,“聽話。” 瞥見了他眼中暗含的警告之意,三九慌忙低下頭,動作卻磨磨蹭蹭的,連往他們二人處瞄望幾眼,方才滿不情愿地鉆回了符里去,全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又是如此。瞧著這幕,談風月微微垂眼,心內無聲嘆息。 自從國師塔那熊熊烈焰中脫身后,便一直是如此。身邊陰魂顯然已記起了前塵,卻什么都不愿與他說,只如往常般與他相處談笑,雖然在細處時常稍顯疏離,言語中卻尋不見任何異常來,唯身上魔氣日益趨重,眼底戾色時有時無;三九魂受重傷,該是受驚不小,也該是猜到了他鬼君身有異常,整只小鬼蔫得好比霜打的茄子,再不似往?;顫?,處處透著一股萎靡之感…… 而他—— 他亦不能做些什么。 ……甚至不敢多問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