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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三九嚷道:“放心放心,我們才不稀罕去擺弄你那勞什子‘引路’——”他被強按在制坊中當(dāng)了幾日童工,一想到那琉璃那圖紙就快吐了,是萬不愿跟他們一道回去的,一拽秦念久的袖擺,隨口扯了個理由,“我們還得抓緊時間,回一趟沁園去呢!” 禁制一事已了,也是該回沁園給洛家人一個交代了。秦念久點了點頭,談風(fēng)月慣是隨著這陰魂的,亦微微頷首。 見仙君鬼君皆無異議,三九得意洋洋地一揚小臉,咧嘴笑得開懷。 “……”宮不妄神色莫名地看著那三人,原地站了片刻,終是轉(zhuǎn)身走向了正停步等她的鬼群,滿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對他們道:“愣著做什么,走啊?!?/br> 立即便有亡魂飄在前頭,領(lǐng)起了路。 …… 見烏泱泱的亡魂擁著那一抹紅抬步走遠(yuǎn)了,直至被叢叢綠蔭隱沒了身形,秦念久終于放下心來,長松了口氣,“這折騰的……終于完事了!——” 稍舒展了一番筋骨,他懶懶往旁邊倒下的樹干上一坐,拿傘柄戳了戳三九,“嘖,要不是因為你這個小鬼……” “知道鬼君待我好!”尋回了七情,還從那陰晴不定的紅衣城主手下全身而退了,三九嘻嘻一笑,撲過來往他懷里扎,還不忘回頭雨露均沾地夸上一通談風(fēng)月,“鬼君待我好——仙君待我和鬼君都好!” ……這小鬼。談風(fēng)月緩緩搖著銀扇,看他自在地窩在秦念久懷里,小嘴叭叭個不停,“我可一刻都不想在這鬼城里待了,卯時上工!你聽聽,這是鬼做的事嗎?!我簡直恨不能再死一回!哎,咱們……” 還沒等他問出“下一個地方去哪兒”,遠(yuǎn)遠(yuǎn)地,那被亡魂所擁著的紅影腳步微頓,涼涼話音被涼涼輕風(fēng)送了回來: “三位可別忘了,既是我青遠(yuǎn)城民,無論出城去何方,去了多久,最后總要回到我青遠(yuǎn)來——” 第五十四章 從那彩光流溢的“琉璃”城出來,眼所得見的還是那累累遍地的尸骨,短短數(shù)日仿佛只是驚夢一場。 棄了那崎嶇難行的山路沒走,另擇了條迂回繞遠(yuǎn)卻相對平坦些的小道,仍是一柄黑傘,傘下兩人并肩而行,身后綴著一只垂頭悶悶不樂的小鬼,正噘著嘴嘟嘟囔囔地亂踢石子。 放任三九在后頭耍著小脾氣,秦念久有一下沒一下地轉(zhuǎn)著傘柄,偏頭與談風(fēng)月隨意閑聊了幾句,繼而話鋒一轉(zhuǎn),突道:“——那你自己的事兒,當(dāng)真就不打算管了???” 想這老祖,遍尋前塵五十二年而不得,今夕好不容易尋見了幾絲端倪,卻一直沒見他有任何動靜……逃避也不是這么個逃避法吧? “倒沒說不打算管……”說起這事,談風(fēng)月看起來比他還不上心,面色如常地慢搖著手中銀扇,“這不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解法么?!?/br> ……這又也是。秦念久慢慢挪著步子,費心替他琢磨了片刻,忽地一捶掌心,有了主意,“啊,我知道了!” 他道:“你之所以忘卻前塵,是因為被抽去了仙骨……那你再多修煉修煉,重得飛升,重獲仙骨,不就都能想起來了么!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談風(fēng)月涼涼掃他一眼,“我如今不過rou眼凡胎一個,哪有一時半會便能修成飛升的道理?” “也不一定啊。”秦念久不怕死地拿傘沿挑起了談風(fēng)月臉側(cè)的幾縷發(fā)絲,打量著他道:“我見老祖你修為仍高,功德數(shù)目該也是滿的,怎么說都已滿足飛升的條件了——不若我召幾道天雷來,劈你一劈,一旦你扛過九道,即可……” 沒等他即可出個什么結(jié)論來,談風(fēng)月便送了他兩枚結(jié)結(jié)實實的白眼,拂開了他持傘作妖的手,“多謝天尊美意,我還想多活幾年?!?/br> “嘖?!鼻啬罹寐愿锌上У芈柭柤?,也沒再強求,只妥協(xié)道:“——那還是先將沁園的事處理完吧?!笨蓱z他與這老祖,一個暫找不回往昔,一個暫斂不回骨來,還真是慘人成雙。 談風(fēng)月嗯了一聲作為回應(yīng),又將手一揮,看也不看地拿銀扇擋下了三九誤踢來的石子,回頭冷冷問他,“怎么沒完了?” 被仙君責(zé)罵了一嘴,三九難得地沒迅速收斂,反倒幾步湊到了秦念久身邊,拿他寬大袖子把自己一遮,悶悶地哼唧道:“……怎么還要回那鬼城里去嘛……我不想做工……” 越想越氣,他胡亂扯著秦念久的袖口,恨不得上嘴去咬,“……你們兩個倒是好了!去冒險!去探查異事!都不帶我!把我往符里一裝不就好了?!偏留我一人在那破制坊里畫圖,手都要畫斷了!——” 秦念久自己做起工來都盡心盡力的,還真忘了可以將這小鬼收進(jìn)符里隨身帶著,無不赧然地摸了摸鼻尖,任他拽扯自己的袖子泄憤,訕訕解釋道:“咳,這不是怕有危險……” 三九氣道:“哪里危險——唔!” 是談風(fēng)月見他不依,便拿扇子輕輕敲了他一記,“差不多得了?!?/br> 仙君發(fā)話,三九捂著頭,仍是一臉氣悶委屈,卻不敢再多說什么了,垂頭喪氣地收了手,賭氣地一陣煙似地鉆回了符中,隨他們二人踏入了沁園。 入眼仍是那番間間制坊鱗次櫛比的景象,卻與上次來時稍有不同,沒聽見遍街作響的機杼聲,只看見街上行人濟濟成海,正緩緩朝著同一個方向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