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
鴨子呼扇兩下翅膀。 [這也太搞了吧!老鴨,這人他丫的能聽懂咱們說話。] 鴨子說完就跑過去瘋狂飲水,一邊喝一邊說。 [好幾天沒喝了,原來難喝的水都有點甜了。] 沈珂在旁邊接話:“我也想給你們和山泉水,但也沒有啊,大家喝得都一樣?!?/br> 就是燒開了而已。 還在喝水的鴨子抬頭,呷呷嘴:[老鴨,老鴨,這人真的能聽懂我們說話!] 老鴨很淡定,湊過去呷了幾口水,悠悠地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哈哈哈?!鄙蜱媛犃怂@句話不由得笑出了聲,“你這都跟誰學(xué)的?” 老鴨顯然沒有鴨子那么容易相信人,鴨眼瞪著他,沒說話,仿佛在說:爾等人類豈能懂我? 知道自己能跟鴨子溝通后,沈珂跑去雞棚,問:“你們剛才說金剛鼠在挖隧道?挖得什么隧道?” 這幾只雞本來都聊夠了準備休息,突然聽到一個人類跑過來跟它們對話,不由得驚得跳起來,還在雞棚里跑了一圈,最后停在他面前。 歪著頭用一側(cè)雞眼看著沈珂:[你能聽懂我們說話?] 沈珂點頭:“我也是剛知道。” 另外一只雞似乎對人類可以跟它們說話感到很新奇,踱著步子湊過來,把那只雞擠到一邊,道:[我們也只是聽說,都沒出去過,哪里知道是什么隧道,就知道很長很長。] 還不等沈珂說話,就聽到腳步聲,他趕緊說:“我過會再來。” 他還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能跟動物溝通,且不說有多奇怪吧,這個世道,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就在他話畢的下一秒,孟凡義出現(xiàn)在拐角,看到沈珂在雞棚跟前,問:“你怎么在這?剛才跟誰說話呢?” 沈珂有些尷尬地撓撓頭,然后抻抻胳膊,活動活動脖子:“那什么,孟叔早啊,我尋思鍛煉鍛煉,有助于恢復(fù)嘛?!?/br> “趕快回去,這里臟兮兮的,回去養(yǎng)傷?!泵戏擦x說完端著食盆走到雞棚把門打開,進去給他們喂食。 沈珂偷瞄了一眼雞棚里的雞,問:“孟叔,平時不都是萬叔來嗎?” [那個老頭子可不如這個好。] [復(fù)議!] 沈珂忽略掉雞兒們的聊天聲,等著孟凡義回答。 但他就一句“以后我來喂”,便不再吱聲了。 沈珂撫平額頭的皺紋,道:“那孟叔我先走了。” 好生奇怪。 · 當(dāng)天晚上,沈珂還是沒能睡著,耳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聊天聲,混雜在一起,就成了讓人難以入眠的噪音。 他嘆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把之前秦柳給他的那封信摸出來,借著小夜燈打開。 信的內(nèi)容不長,字體很好看,柔美中帶著一股堅毅,跟沈?,摫救撕芟?。 之所以沒有在當(dāng)天打開,是沈珂擔(dān)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緒。 如今冷靜幾天,應(yīng)該能好些吧。 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即便是現(xiàn)在,看過信的他依然忍不住落淚。 信中說,要是他能看到這封信,說明她已經(jīng)去天堂了,希望他在人間一切都好,每天開心快樂,健健康康的活著,作為母親,她沒有完全盡責(zé),但是依然不妨礙她一直愛著他…… 沈珂捏了捏鼻梁,試圖把眼淚憋回去,接著把信收好,深深嘆了口氣。 他會帶著沈?,摰淖8:唾碓复嬖砗煤没钕氯サ?。 他還有很多事都沒有做完。 沈珂反手摁了兩下后背。 大概之前的毒還沒有完全解掉,此刻后背上的那些傷,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拿過一瓶止痛藥,倒了兩片在手里,仰頭干咽了下去。 隨后走出門,他想去問問那只雞,隧道的事情。 雖然他也不確定,自己為什么會選擇相信一只雞說得話。 大概就是閑的沒事,又睡不著覺,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已是深夜,周圍人都睡覺了,沈珂躡手躡腳的出門,沒走幾步就聽見嘈雜的說話聲中夾雜著一絲不和諧的聲音。 有人。 沈珂雖然不確定是誰,但憑借他最近幾天半夜睡不著覺,在床上翻來覆去找瞌睡蟲的經(jīng)驗來看,大概率不是大本營的人。 可大本營的門外人根本進不來,難不成是…… 就在此刻,沈珂看到不遠處閃過一個黑影,他趕緊后背貼墻,一點點往外挪,就看到那個人正在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沈珂小心翼翼,從旁邊抹了把掃帚攥在手里。 既然對方是人,一把掃帚至少能撐一會。 等他悄聲跟到這人身后,正揚起掃帚想給他一下子把人打暈、打疼以示警告的時候,那人猛地回頭。 四目相對。 沈珂掃帚舉在空中停住,隨后趕緊放下去假裝在掃地。 江源:“沈珂?” 見他不回應(yīng),江源繞到他面前攔住他:“沈珂,半夜三更你出來掃地?” 沈珂不理,繼續(xù)掃地,還試圖把灰塵掃到江源那邊把人趕走,可他根本無動于衷,完全攆不走,最后還一把將自己手里的掃帚奪走。 江源握著掃帚,站在他面前,壓低聲音:“沈珂,別鬧,我知道你沒有夢游的毛病。” 真掃興。 真倒霉。 事情敗露,沈珂裝夢游被揭穿,他試圖從江源手里把掃帚搶回來,結(jié)果沒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