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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來此躲避災(zāi)難氣候的克里特生物,它們?nèi)缤l(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在大本營內(nèi)安營扎寨。 而沈珂他們,武器裝備不足,人手有限,為了逃命,只能選擇棄掉大本營,坐上車,在內(nèi)隆大陸上四散奔逃,毫無方向。 十分鐘前。 雖然龍卷風(fēng)刮過這里的時候,強度已經(jīng)減弱,但其威力還是差點毀了足球場。 大半棚頂被掀翻,防護網(wǎng)被撕碎,已經(jīng)起不到任何保護作用,足球場四周的墻壁也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損毀,破損的孔洞因為克里特生物的沖擊已經(jīng)連成片,甚至能在墻壁上看到大型生物沖撞后留下的輪廓,而它們仿佛得到了同伴的消息,還在源源不斷往里面沖。 對人們而言,這里曾經(jīng)是近乎永久的居所,在內(nèi)隆大陸活下去的關(guān)鍵。 對它們而言,能躲一時是一時,只要躲開了災(zāi)難型天氣,便又能回到外面繼續(xù)馳騁。 防空洞內(nèi)的人不得不舍棄這里,倉皇逃上車。 庇護所固然重要,但是命沒了,什么都沒了。 即便這樣,還是有幾個人在逃跑的過程中,不幸遇難。 就連沈珂也被一只喪尸抓著肩膀差點啃掉塊rou,雖然勉強逃脫,但肩膀上的抓傷已經(jīng)開始發(fā)炎。 此刻,大本營的醫(yī)生秦柳正給他的傷口做簡單處理。 因為設(shè)施有限,無法打麻藥,而傷口又是開放式,還是被喪尸抓過,必須盡快處理。 只能硬著頭皮上。 某種程度上來講,喪尸可要比其他克里特生物可怕的多,它們是跟人類最相近的克里特生物,一旦感染,后果不堪設(shè)想。 沈珂咬著自己帶血的衣服,死死抓著沈?,摰氖郑揪桶尊氖诛@得更加蒼白,他強撐著不讓自己喊出來。 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滴。 這可真是太疼了。 沈珂緊閉雙眼,盡可能忽略掉著秦柳在傷口上的cao作。 不疼,不疼,我沒事,命大死不了。 沈珂反反復(fù)復(fù)在心里重復(fù)這幾句話讓自己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身上。 可他還是能感覺刀剮在身上,把腐rou刮掉,就像是用刀切牛rou片的感覺。 秦柳停了一下,看著他被汗液打濕的頭發(fā):“沈珂,疼就吱聲?!?/br> 沈珂緩了幾秒,甩甩頭,表示可以繼續(xù)。 疼就疼。 他可不想幾天后變成一只沒腦子的喪尸。 人還沒當(dāng)夠呢。 秦柳看了一直憂心忡忡的沈?,撘谎郏^續(xù)手上的cao作。 幾分鐘后,秦柳說:“最后一下了,堅持住。” 終于…… 鬼知道沈珂好幾次都覺得自己疼得昏死過去了。 他剛剛點頭,還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又疼又狠的一下就來了,疼得他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 “我c”沈珂及時忍住罵人的話,一個勁地跺腳,把車底板砸得哐哐響,以緩解肩上傳來的痛楚。 “馬上,等過了前面這段顛簸的路,就給你縫合?!鼻亓没饳C燒了一下縫合針,實在是條件艱苦沒辦法。 沈珂看著旁邊的金屬盤中幾塊爛rou,揉了揉泛紅的眼睛,吸了下鼻子。 真的是。 他就沒想過會遭這樣的罪! 更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忍受這樣的疼痛。 還是那句話,自作孽不可好,好好在家打工還債不好嗎? 沈珂低下頭看肩膀上的傷,觸目驚心的傷口讓他緊張地吞了下口水。 若是仔細(xì)看,隱約可見那里的白骨。 沈珂有點虛弱的佝僂起腰,虛弱無力的堆坐在座位上,他實在不想承認(rèn)自己虛弱,但現(xiàn)在他真的弱得很,恰好車身一晃,他一歪頭,無力地靠在沈?,撋砩稀?/br> 沈?,摽吹剿@樣,新根針扎的一樣,想安慰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不停撫摸著他的頭:“沒事,沒事,mama在呢?!?/br> 沈珂一邊聽著沈海瑩的安慰,一邊聽車內(nèi)其他人說話。 “老王和老李沒了,上一秒還好好的。” “大張和小張不也是嗎?” “都怪這該死的天氣?!?/br> “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 “小李和小呂都跑出來了,還是……” “別說了,我都把小王拉上車了,還是被拖了下去,我現(xiàn)在這個悔??!” “也不能完全怪你,要怪就怪咱們出生的時代不好,要換做幾十年前……”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顯然被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掐滅了斗志。 這是大家第一次集體離開大本營,而且如此匆忙,毫無準(zhǔn)備。 車上只有一些放久了的風(fēng)干食物,水也不多,還是當(dāng)初孟凡義外出時放在這上的。 能撐幾天不知道,但復(fù)合災(zāi)難型天氣一天不走,他們就要多過一天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秦柳從口袋里摸出一塊糖,拍拍看向那邊,顯然被他們聊天內(nèi)容吸引過去的沈珂:“吃了吧,感覺好點。” 沈珂接過她遞來的糖果,看了看。 真難得。 能在這種時刻這種地方看到讓人心情愉悅的糖果。 糖果包裝是紫色,兩邊擰成麻花,把中間記的鼓鼓的,捏起來軟軟的,希望是個水果軟糖。 似乎看出來沈珂猶豫,秦柳說:“沒過期,在庇護城買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