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嗯……您待先帝……啊……也是如此么……！”宋顯眼中蓄著一汪欲色的水，夾雜在他的喘息中，用氣聲斷續(xù)勉強(qiáng)地發(fā)問：“讓他給您……喂……喂那樣的……東西……”

    可蕭令明一字未答，只是撇開了臉，埋首進(jìn)天子的肩頸中，越發(fā)深切地插弄。

    宋顯含著蕭令明顯然已經(jīng)要到邊緣的guntang性器，在與他一同到達(dá)巔峰一同的那一刻，卒然帶著哭腔開口，“……蕭令明……朕救不了你了……”被喚著的人鼻腔酸澀發(fā)堵，他張口輕出了一口氣，緊緊擁著宋顯，他無聲地落下淚來，濡濕了宋顯肩頸一片。

    “……怎么辦啊……”

    這天下之大應(yīng)盡在人君掌中，然卻無人能指點(diǎn)天子如今的一句“怎么辦”，只能讓皇帝眼睜睜地看著，看著自己的金口玉言成了世間至無力的話語，輕易地就消散在了空蕩廣闊的天子寢殿當(dāng)中。

    第74章 正文完

    兩人肌膚緊緊貼著的地方黏濕又guntang，蕭令明動了動脖子，伸手扣在宋顯的后腦，施力揉了揉，故意玩笑道：“不過是不利于壽，又不是過了今朝就無明日了?！?/br>
    這話蕭令明雖狀似輕松地說出了口，但自己也知道不過是一些淺白無力，聊以安慰的詞句。

    即使人終有一死，可那對于尚在盛年的人而言總是無法切身體會的虛蒙遠(yuǎn)處，然如今這么一樁事被殘忍地揭破開來，那遙遠(yuǎn)而落不到實(shí)處的盡頭就此陡然具象了起來。

    此時此刻，或許當(dāng)真是天子過分的憂愁，然或許他與宋顯之間總會有那么一日當(dāng)真是有今朝便無明日的。

    含元殿中的二人誰都炳若觀火地知道，這件事將會在往后的歲月中，猝不及防，不容回避地殺人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年輕的天子卻好似輕而易舉地就把勸慰當(dāng)做讖言聽進(jìn)了心里，他抹了一把臉，從蕭令明的肩窩里抬起了自己濕漉漉的臉，抓著雪白地袖子抹了兩把。

    “又沒事了？”蕭令明眨眨眼問他。

    宋顯努努嘴，“當(dāng)然沒事，朕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又說：“當(dāng)人人和您似的，眼眶里全是金豆子，掉起來都不要錢的?！闭f著握著蕭令明的手與他一道站起了身，也不管自己衣衫凌亂和順著大腿往下淌的溫?zé)狃ひ?，赤著腳就拉著人往內(nèi)廊走，“去沐浴去沐浴?！?/br>
    蕭令明也不去拆穿天子難得的不好意思，只是低頭一笑，沓著腳步隨便宋顯一路拽著他的手往浴池走去。

    原以為天子如此就是徹底消停了，可待沐浴完，蕭令明渾身安靜舒適地等著李芙替他擦干頭發(fā)的時候，方撿了本閑書，正要翻開，天子便又折騰了起來。

    宋顯的頭發(fā)被擦得半干的時候，蕭令明還濕噠噠地披了滿身，任由李芙細(xì)致地一點(diǎn)點(diǎn)抹上發(fā)油。宋顯的頭發(fā)不及蕭令明到了臀下那般長，只過了腰間，且也一貫不去費(fèi)心保養(yǎng)，他撐著腦袋瞧了會兒李芙的動作，便挪了身子坐到蕭令明的身邊，伸手毛手毛腳地摸他香得不得了的半干頭發(fā)。

    蕭令明原也沒管，以為他摸兩下過癮了便過去了。

    然沒成想，天子竟是端著張欲言又止的臉，這捻一縷搓搓，那抓一股聞聞，折騰了足足大半個時辰。直到弄得蕭令明實(shí)在被他摸得看得有點(diǎn)心里發(fā)毛，才伸手一把拽回自己的頭發(fā)，“？你做什么呢”

    “……”天子俯下身來，趴在蕭令明身邊的床榻上，他托著下頜，深深地看了蕭令明兩眼，“您親我一下?！?/br>
    “？”蕭令明雖不解他又作什么妖，但還是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可天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嘟囔道：“顯兒只想您親個臉?！比缓笥质樟瞬蛔杂X翹起地嘴角，轉(zhuǎn)臭著個臉，斤斤計較地伸出五根手指，一根跟地掰給蕭令明看，“你看，先頭您在侯府里的日子不算，父皇在您七歲的時候待您入的含元殿，到父皇崩逝，您在他身側(cè)一刻不離，伴了父皇十九年呢！”

    蕭令明素來覺得他拈酸吃醋的樣子好笑，配合地嗯了一聲，笑盈盈地望著宋顯，只見天子努努嘴，“那您至少也該陪著朕二十年！”

    原本以為他要發(fā)作個大的，結(jié)果卻聽了句這個的蕭令明噗嗤一下失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地看著他，最終哄小孩一般地說了聲，“好。”又故意酸宋顯一句，“上次就與我說好了不提先帝的，你怎么又提？”說著伸手掐了宋顯的臉頰，往上提溜了些許低頭盯著宋顯，“你這一天天就惦記著跟老子爭風(fēng)吃醋像什么樣子?！?/br>
    被捏著臉毫無半點(diǎn)人君樣子的宋顯卻是振振有詞，“朕這是在意你，才會與你說。哪里像你，這些日子見陶陶和見親姐妹似的?！?/br>
    “……”蕭令明手下的力道重了兩分，瞇了瞇眼質(zhì)問，“親什么？”

    宋顯一聽卻是不管自己被揪著的臉，順桿子上爬地翻了老大一個不樂意的白眼，“姐妹！姐妹！姐妹！不熟的時候還好，熟了之后，上朝都敷衍著上，同她卻是天天這個脂粉！那詩文的！”說著聲音漸揚(yáng)，“還有先帝！你都為父皇斷過發(fā)！”

    蕭令明頗有些無語地松了手，一瞬不瞬地看著一臉專心幽怨吃味的天子，突然撐著坐起了身，越過宋顯，自榻邊的小案上，取了放在果盤邊上的纖細(xì)金刀，當(dāng)著他的面隨意分出了一縷發(fā)絲，在宋顯驚異的眼神中徐徐割斷，繼而翻了個白眼后伸手將斷發(fā)遞與了宋顯，“喏，拿去，我也算是為你斷過發(fā)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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