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書迷正在閱讀:精靈皇,職業(yè)花瓶、咸魚攻擺爛后被小肥啾rua了、死遁后仙門跪求我復活、異種生物之王[末世]、無所畏懼小天師、妖界第一企業(yè)家、團寵神明被寡王綁定后、為美麗世界獻上套娃、本美強慘多了一個精靈“爹”、穿成萬人迷雄蟲的綠茶直接封神[蟲族]
蕭令明聞言微微一笑,“想來定遠侯夫婦亦是如此想的。聽聞你那小侄女已經(jīng)在來平京的路上了?!?/br> “只是叫你自裁不夠泄本宮心頭之恨,本宮雖可以全你侯府體面,但碎兒當時在你手下受過的,你也得受上一受?!笔捔蠲髡f得輕描淡寫,仿若只是說了一件不需在意的小事。 俞雅聞言便陡然變色,“我可是上了皇室玉碟的親王正妃,娘娘敢如此待我?” “正妃?本宮原以為你如今清醒了?!笔捔蠲髡酒鹕砭痈吲R下憐憫地看著她,“沒成想還是一顆混賬。俞雅,你如今不過是定遠侯棄女,睿親王棄婦罷了?!?/br> 俞雅的眼瞳隨著蕭令明這句話而陡然一震,她直著的脊背在這一刻才徹底地頹軟了下去,她喃喃道:“……王爺救不了我了,父親也不會來救我。” 蕭令明也不著急,他垂眸端坐,掌中端著茶盞,仔細輕緩地晃動著里面澄清的茶液,直到泛起白沫,一團混沌。 過了許久,俞雅啞聲問:“那我若是選第二個呢。” 蕭令明聽了,將茶液往地上倒去,待到茶碗內(nèi)干凈如新,這才輕巧擱在案上,看著俞雅說:“本宮多少通些情禮。自當讓你送了父母兄弟上路再走?!?/br> 俞雅聽后,干澀一笑,“睿王妃暴斃宮中,圣人自當撫恤。而后我的好父母會如現(xiàn)今一樣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我家再沒有女兒了……該是那小侄女兒嫁過來,她會歡歡喜喜嫁給如今定局在手的王爺,而后將來……將來坐上中宮的位置?!?/br> “——憑什么呢,是他們把我教養(yǎng)成這樣,總沒有我一個人下黃泉,他們享富貴的道理。” 俞雅說著竟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讓他們?nèi)ニ腊桑∈撬麄冏孕〗涛以诤笤褐挥惺侄慰梢?。是他們耳提面命地一遍遍告訴我,家族內(nèi)外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教我爭要我斗?!?/br> “既然如此,萬不能只與我這個睿王妃共富貴,卻不能共患難啊……哈哈哈哈哈——” 蕭令明看著她瘋癲地選出了自己早就知道的答案,卻沒什么快意,他甚至連半點心緒波瀾都生不出,只是輕描淡寫地交代了一句:“既如此,想必你也知道定遠侯府不少犯上私隱,慢慢和一會兒的來人說道說道?!?/br> 他說完起身要走,卻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他覺得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只見蕭令明緩緩俯身,他身上那股子濃郁的甜苦香氣一下子逼到了俞雅的面前,惹得她不適地皺了眉,“當年你祖父亦算從龍功臣,只可惜早早去了。不過你父親也算能干,徹查永昌侯府之亂也出了不少力,才重獲圣恩?!?/br> 他望著俞雅,眼彎如新月,頗有些愉悅:“你說巧不巧,當年你父踩著永昌侯府蕭氏一族得了圣眷。而如今本宮握著圣眷,輾死了你們一府?!?/br> 他眼見俞雅緩緩變色,悠哉哉地補了一句,“別誤會,本宮若是有意為當年的蕭氏報復,便不只是你們一府十幾條性命了?!?/br> “——往事已矣,我如今不與你們談舊賬,只與你們論新仇?!?/br> 蕭令明自霖鈴閣出來之后便去了永安殿,他和皇后雖一同在后宮住了那么多年,但其實并不相熟?;屎笠虍斈瓴迨诌^清合郡主與天子的舊事而被天子厭棄,不過也算是這大元皇城里為數(shù)不多知曉蕭令明身世的舊人。 廢后一向簡樸,如今被廢為庶人之后的永安殿看上去竟一打眼瞧不出分別來,蕭令明進去的時候,她正穿著深灰的素衣跪在神相前,奉著一柱味道嗆鼻的劣質(zhì)供香。 廢后聽見了身后人衣上環(huán)佩的碰撞之聲,對著神像深深一個叩首繼而站起身,動作緩慢地回望向蕭令明,“你怎么來了?!?/br> 蕭令明沒有看她,反而環(huán)視了一周這座簡樸的全無大元奢麗之風的宮殿后,才將視線落回了廢后的身上,平靜開口,“這些日子變故太多,想見見故人,靜一靜心?!?/br> 廢后不屑地呵了一聲,“你的故人不該是圣人么,既有養(yǎng)育之恩、父子之情,還能床榻承恩、舉案齊眉。你與我有什么故?!?/br> “我身上一切的變故不都是自宋聿而來的么,見他哪里靜得下心?!笔捔蠲魅绱穗S便地說了天子名諱,驚得廢后持佛珠的手都顫了一顫,只聽他自顧自地徐徐道:“當年你插手我jiejie與宋聿,千防萬防,就怕她搶了你的位置??墒朗聼o常,現(xiàn)今卻是我走到了這個我jiejie至死都盯著的位置上。” 廢后睨著他,她并不年輕了,她明明比宋聿小上三歲,此刻看上去卻像是要與宋聿差上一輩,臉上的干枯細紋隨著她斜睨的神色而顯得異常分明,“你開心嗎?” “位正中宮嗎?我有什么可開心的?!笔捔蠲鬣土艘宦?,但是很快又笑了,“只是我原來不曾想過,如今做到了才發(fā)現(xiàn),代蕭令儀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坐她想坐卻沒坐上的位置,行她想行卻行不了的事情,竟也是可以叫我有幾分快活的?!?/br> 廢后陰鷙地聽著他說完,一時怔愣,而后像是突然看透了什么關竅,一點點露出了一個混合著憐憫和快意的扭曲神色,“哈哈哈你竟然也愛……咯……咳咳?!?/br> 她沒說完的話,就被那只悚然間死死掐著自己頸子的手徹底卡死在了喉嚨里,那只手蒼白修長,中指上的羊脂玉戒指襯在細膩的皮上竟是敗出濁色來。 蕭令明略松了一點手,叫她不至于死了,卻也發(fā)不出聲,他低聲細語地警告,“我不愛他……我只是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原來是恨jiejie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