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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悄無聲息地前往西北方向,走了大概一刻鐘,領(lǐng)頭人腳步慢下來,他們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秘境中殺蘇九歸有天然屏障,但沒人敢攜帶一個成了邪祟的仙尊。 小心。領(lǐng)頭人向后打了個手勢。 眾人不必交流,紛紛握緊了自己的法器。 他們腳踩到地面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響,水流聲越來越大,應(yīng)該是要靠近溪邊。 血腥味兒太濃了,可能有人慘死。 突然,領(lǐng)頭人一停,他看見了一具尸體,尸體懸掛在樹枝上,鮮血泊泊涌出,打濕了樹干。 有人向前查看,道:天門山修士,被人生剖了金丹。 生剖金丹,這四個字聽起來實在太過刺耳,蘇九歸以生剖妖族金丹而聞名,妖族對他恨之入骨。 蘇九歸?有人問。 他能吞噬修士金丹?修士答:他不是妖族嗎? 妖族遇到修士金丹會感到灼燒般的痛苦,一個妖族服用修士金丹無異于自殺。 他上輩子是仙尊,可能有什么本事。另一人道。 蘇九歸吞了天妖塔,有人說他妖魔人族三族共體,發(fā)生什么都不奇怪。 此時,遠處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什么人!眾修士紛紛抽出長劍和法器,領(lǐng)頭人手中已經(jīng)放出一串黃符。 密林中鉆出一個人,他身穿天門山道袍,渾身都是血,走路時一瘸一拐,大腿和腹部分別留有一道傷口。 他扶著一個女子,那女子渾身是血,已經(jīng)全無力氣,只能被人扶著才能前進。 凌薇?有人認出了她。 天門山的人?領(lǐng)頭的修士沒放下心,秘境中誰都不可信。 走出來的小修士面容英俊,長得周正,一身的浩然正氣,讓人放下不少戒備。 小道士眼角還掛著淚痕,道:我?guī)熼T,他抽泣著說不出話,斷斷續(xù)續(xù)道:我?guī)熜值苋懒恕?/br> 有修士前去查看,溪邊共死了十人,無一例外全部慘死,被人生生剖出了金丹。 修士對領(lǐng)頭人點了點頭,證明他沒說話。 不老山領(lǐng)頭修士名叫李嵐,活了八百多年,金丹修為,見過不少大風(fēng)大浪,聞言也沒什么太大反應(yīng)。 李嵐沉聲問:誰干的? 小道士一抬頭,哭得梨花帶雨:是蘇九歸,蘇九歸來了。 蘇九歸?眾人嘩然,竟然真的是他。 他能吞噬妖丹還能吞噬金丹? 那豈不是我們都是他盤中菜? 李嵐問:你怎么活下來的? 這些死尸傷口齊整,估計從動手到慘死不過半柱香的功夫,蘇九歸是邪祟,動手為何要留活口? 師姐,小道士滿臉歉疚,師姐保了我。 早就聽聞凌薇這姑娘懂得顧全大局,她一般不會領(lǐng)隊,但像個定海神針一般,不至于讓年輕的修士們跑偏。 這確實符合凌薇的作風(fēng)。 李嵐還想拷問凌薇,但她腦袋垂下來,渾身都是血,臉上還有個很詭異的血痕。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更難以告訴眾人真相。 等凌薇醒了再問吧。有人看這小姑娘實在是可憐,奄奄一息就剩最后一口氣了。 李嵐再逼問下去便顯得不近人情,他心中疑慮未減,這事兒還是過分怪異了。 得罪。李嵐話音剛落,一張黃符陡然沖出。 黃符直奔小道士而去,小道士瞪大眼睛,臉色淚痕還沒干,看上去有些可憐兮兮的勁兒,應(yīng)該是沒什么經(jīng)驗,看著近在眼前的黃符竟然連躲都不會躲。 啪得一聲,黃符貼在小道士肩頭,然后軟趴趴落下來,像是一張廢紙。 黃符失效,李嵐反而松了口氣,他出的符文專克妖邪,殺不了修士。 據(jù)說蘇九歸是狐妖,所有仙門術(shù)法都會對妖族產(chǎn)生反應(yīng)。但小道士毫無反應(yīng),甚至被人欺負得有點可憐相。 李嵐對他抱拳,多有得罪。 秘境中不輕信他人,他必須再三確定,以免自家門生橫遭不測。 小道士搖了搖頭,道:沒事。 其他修士也一點頭,對凌薇和小道士完全放下心,道:天門山?jīng)]人了嗎?竟然派娃娃前來? 不老山派出的都是老東西,起碼有自保能力,但這小道士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天門山怎么想的讓他一人出來? 這不是什么要緊事,有人岔開道:如果蘇九歸可以吸納金丹,這事兒最好讓宗師知道。 他們本來設(shè)秘境是要誅殺蘇九歸,現(xiàn)在蘇九歸能吞噬金丹,豈不是給蘇九歸送修為來了? 必須要讓設(shè)立秘境的宗師知曉,李嵐道:召集修士,立即把此事告知他人。 讓他們好早點準備,已經(jīng)死了十個人,再死下去仙門無人了。 眾修士心中了然,道:道友這邊走,我有些療傷丹藥。 小道士摟住凌薇下滑的身體,看到救命恩人一般加入不老山的隊伍。 道友,小道士經(jīng)過他時,李嵐突然問:你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