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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七!紅柳叫了一聲,才看清下面什么構(gòu)造。 這地兒構(gòu)造太過詭異,一扇扇門對著的是傾斜的地板,地板下是一口冒著火泡的巖漿。 最后一道門的地也不是平整的,地斜了一大半,像是一塊被人斜放著的砧板,紅柳和溫七就是上頭掛著的兩條魚,而砧板下就是一道guntang的沸水。 紅柳眼看巖漿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要是掉進去連個尸骨都沒有就被人燒成灰燼。 溫七身上帶著的荷包掉進巖漿,噗嗤一聲,直接化成了灰煙。 她這一嗓子根本沒吼完,憑空這樣頓住了。 一條黑霧纏上紅柳和溫七的腰,他倆串成一串,端點連在逐白那頭。 紅柳驚魂未定,被背后巖漿蒸出一身熱汗,回頭便看見魔龍面目陰沉。 逐白臉色不太好看,道:我算是知道師尊為什么不愛說話了。 帶著兩個不成器的小崽子,要是還愛叨擾,平日里能把自己煩死,逐白根本也沒想過蘇九歸會不會煩他。 師兄!溫七叫他,那聲音竟然還有點歡喜。 逐白: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蘇九歸耳濡目染,出奇的他竟然也沒那么生氣真把他倆給扔了。 逐白沒妄動,緩慢地打量四周,這兒應(yīng)該是吞噬妖丹的,妖丹被人送進來會經(jīng)過層層大門,最后掉進巖漿里直接融了。 這事兒外人不知道,但是妖境的人肯定知道,他們故意誘使蘇九歸前來的? 天妖塔無人看守,因為常人來了很容易被燒死。 如果所有妖丹都被融了,那蘇九歸來這兒干什么? 最后一道門后極為狹窄,像是個焚燒的鍋爐,人呆久了便會被這股熱氣蒸得喘不過氣,紅柳和溫七像是燙熟了螃蟹,雙臉通紅。 蘇九歸沒帶龍鱗,但逐白依然能夠大致感知到蘇九歸在何處,曾經(jīng)一同雙修的關(guān)系,兩人早已相連。 蘇九歸沒出天妖塔。 他在哪兒? 逐白想的事紅柳也在想,蘇九歸能去哪兒,最后一道門后就一道巖漿,他已經(jīng)死了? 溫七想的沒他倆多,就是感覺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疼,烈火差點把他燒穿了。 師兄,你想干什么能不能快點?溫七都快被人烤成人干了。 逐白偏頭看他一眼,逐白看上去冷冰冰的,溫七其實有點怕逐白,尤其是逐白這樣看上去尤其不好惹。 你們不怕燙吧?逐白突然笑了。 啊?溫七還沒聽懂。 溫七還沒來及多說,就看見逐白身上龍鱗開始迅速攀爬,之前只是覆蓋到下巴,現(xiàn)在直接覆蓋到整個臉龐。 溫七第一反應(yīng)是像是穿了一件鎧甲,然后才后知后覺意識到,逐白是龍,那不是他的鎧甲,那是他真正的皮。 龍鱗堅硬無比,刀槍不入,明火燒不穿。 逐白片刻之間化身成原型,一條真龍突然在狹窄的門后顯出原型,帶起陣陣狂風(fēng),龍爪碰到了內(nèi)壁,頓時碎石掉落,砸得巖漿四濺。 溫七眼前一黑,被什么玩意兒兜頭蒙住,本來是懸掛在空中全靠逐白一根霧氣支撐,現(xiàn)在霧氣突然松開,一顆心突然被拽到極致。 紅柳立即明白了逐白要干什么,她將自己身體蜷縮,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小一些,緊接著就感覺到一股巨力沉沉壓下,好像被一塊巨石兜頭砸進巖漿。 巖漿瞬間激起巨浪,咕嘟一聲把三人吞下。 溫七那一瞬間根本就沒感覺到被灼燒的痛苦,只感覺一陣驚慌失措,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按著頭往巖漿里鉆。 溫七本能想尖叫,發(fā)現(xiàn)自己尖叫都叫不出來,裹挾在龍鱗中,外頭就是一層guntang巖漿,龍鱗阻擋了大部分燙意,但沒法完全格擋,逼人的熱氣不斷滲來,溫七跟下鍋的餃子根本就沒什么區(qū)別。 剛開始是叫不出來,后來就是喘不過氣。 不行,他快熟了。 溫七頭腦昏昏沉沉,感覺自己死得不太體面,竟然是被燙熟的。 咚! 溫七撞進另外一個地兒,身上包裹著龍鱗舒展開,龍尾將他一甩,失去龍鱗庇護,他立即感覺到一股寒意,被寒潮逼得猛地睜開眼。 他掉進了水里。 此地更像是深海,可他剛才不是在巖漿里嗎?逐白用傳送陣將他送走了? 溫七下意識抬起頭,只見頭頂依然是巖漿滾滾。 巖漿和水域竟然相鄰,一火一水相輔相成,在巖漿照耀下,水底宛如白晝,被映得發(fā)紅。 溫七根本就沒見過這種情景,在他眼中應(yīng)當(dāng)是水火不容,這怎么不光相融還能伴生? 等等,他為何能呼吸? 溫七之前下過一次水,那次含著紅柳的避水珠,他這次什么都沒干。 紅柳拽了拽溫七,先走。 溫七才反應(yīng)過來,逐白已經(jīng)化成了原型,還是之前那副喬裝的少年樣子,只不過雙眼已經(jīng)變成了黃金瞳,他掃了一眼兩人,確定他們都身上沒傷才向下走。 溫七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后來發(fā)現(xiàn)逐白真的是在走。 他在水中行走,仿佛空中有一道看不見的臺階,向下走便是向下。 溫七亦步亦趨跟著,不光是逐白,他也能做到,這水隨他心意而成,只要他想往下走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