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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莊莊前端日子給蘇九歸治眼睛, 對魔氣極為熟悉。 這股魔氣跟蘇九歸身上的一模一樣,甚至說可以說同根同源。 他要比蘇九歸身上的魔氣更為強大, 稍微漏出來一點就讓人遍體身寒。 一個魔物,旁邊跟著兩個不起眼的人族, 他們是為蘇九歸而來的? 莊莊小心隱藏著自己的氣息,沒人會留意一個瞎子,他們也沒有。 莊莊留心聽著,直到她聽見了天妖塔。 他們在談論天妖塔? 現(xiàn)在這個時間在找天妖塔的只有蘇九歸。 逐白手里拿著輿圖,三人在此地商量了片刻,覺得蘇九歸應該是沖著妖丹去的。 我們走吧?紅柳道。 紅柳想去拉逐白的袖子,又想到他倆不太相熟只好有放下,她只感覺逐白面色凝重,以為出了什么事,悄聲問:你怎么了? 逐白環(huán)顧四周,被蟾蜍這么一鬧,街上沒多少人,就剩下一條粘稠惡心的液體。 逐白:有師尊的味道。 唉?紅柳想出言嘲諷,你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想多了。 這大街上還殘留著蟾蜍的惡臭,現(xiàn)在的大街跟糞坑沒什么區(qū)別,紅柳都懷疑自己鼻子廢了,逐白能在其中辨別出蘇九歸的氣息? 左邊那個瞎子。逐白道。 紅柳有些狐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一個長得極為標志的狐妖,她眼睛一片純白,還拄著一支拐杖。 任誰都不會懷疑一個瞎子,而且這瞎子長得很漂亮,但紅柳莫名就信了,她眼睛不太對。 果然,她一動,才剛邁出一步,莊莊突然便動了,想要扔下竹杖逃跑。 別動! 莊莊心道不好,今日實在是失策,竟然沒戴眼睛出門,兩眼一抹黑的,剛跑兩步就被一個小姑娘從后背抓住,數(shù)根紅線纏繞上來,利落地把她雙手朝后綁著。 你見過蘇九歸?紅柳問。 莊莊閉了閉眼,知道跟她裝可憐沒用,魔龍在場,她最好說實話,道:見過。 紅柳皺了皺眉,看向逐白,他不是魔龍是天狗吧? 逐白湊近了聞莊莊身上的氣息更為明顯,倆人之前肯定很親密,不然不會如此濃重。 逐白有些煩悶,問:你在何處見過他? 逐白是個魔尊,聲音低啞,莊莊看不清,平日里以光線辨別,感覺眼前暗了暗,好像一座山沉沉壓在自己身上。 跟紅柳這小姑娘不一樣,跟溫和的仙尊也不同,逐白是真的會殺人。 他他他,莊莊說話都有些急,道:他來我這兒治眼睛。 紅柳和溫七對視一眼,溫七問:他眼睛好了嗎? 紅柳道:好了五成。 五成?逐白道:沒完全好? 莊莊點了點頭,我還要給他醫(yī)治,他不愿意,說有急事。 逐白:他去哪兒了? 天妖塔,半個多月了。 逐白深吸一口氣,問:半個多月沒有音訊? 莊莊點了點頭,她著實有點怕逐白,道:我沒聽過消息,我只是個治病的,他說等去妖王那兒拿回我的眼睛,會再來找我。 逐白來妖境已經(jīng)是一個月后了,蘇九歸早就進了天妖塔,他們來遲了一步。 他有留話嗎?逐白問。 莊莊搖了搖頭,沒有,一句話都沒說。 蘇九歸不會與人輕易交心,當然沒必要跟她一個小狐妖說些什么。 逐白有些失望:讓她走。 紅柳有些猶豫,把莊莊放開,給她道了歉,覺得自己動作太過粗俗了。 莊莊心驚膽戰(zhàn),完全不敢跟逐白說,本來是想取走蘇九歸的眼睛,她猶豫片刻,道:他好像入魔了。 逐白目光一凜,這是蘇九歸離開的原因嗎?他真的入魔了? 她此言一出,沒人想要說話,溫七和紅柳都是一陣沉默。 莊莊跟魔龍待著一身膽子都不夠用,道:告辭。 莊莊要走也沒人攔,線索到這兒斷了,蘇九歸進了妖境,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治眼疾,之后進了天妖塔再無音訊,可能已經(jīng)遭難了。 溫七問:天妖塔怎么走? 逐白還沒回話,紅柳道:先不管他是不是入魔了,蘇九歸沒留下任何音訊可能不想讓我們打擾他。 他走得那么匆忙,如果想讓他們幫忙肯定會留下一兩句話。 可溫七還沒說完,紅柳便打斷他接下來的話,道: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從天妖塔活著出來,或者說我根本就沒聽說過有人不要命要去天妖塔找死。 紅柳相比溫七見多了世面,他們行走江湖的,偶爾會遇到有人來求助,妖族都覺得天妖塔是在家墳墓,那地方水深得要死。 那也不能讓師尊一個人進去啊。蘇九歸半個月沒音訊,估計就是一具死尸。 溫七急道:你不想去就算了,我跟師兄去。 誰說我不想去了?紅柳道:我是讓你想清楚,你自己胳膊怎么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