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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云戟沒死的消息一旦放出去,那簡直是天大的麻煩。 到時候云間城所有人都知道他沒死,蘇九歸還能躲在這個溫宅里茍延殘喘嗎? 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去?鬼修冷哼一聲,道:每月玄符軍會搜查街巷,你有身份銘牌和通關文牒嗎? 蘇九歸當仙尊哪里知道人世間該如何生活,更不知道在人間行走必須要什么東西。 鬼修以為他怕了,獰笑起來,到時候玄符軍挨家挨戶搜查,你沒身份能躲得過去? 鬼修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言語間有些威脅,道:主人找到我就是這兩日的事,我勸你最好把我放出去。 蘇九歸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 鬼修一挑眉,以為蘇九歸回心轉(zhuǎn)意,就看他啪得一聲把書合上,道:那我去辦一個。 鬼修一噎,他為什么要提醒蘇九歸這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云間城縣衙后院。 院中站了兩排玄符軍,身穿紅色重甲,整整齊齊站在兩側(cè),手中各自拿著一摞白宣紙。 紙靈在空中翻飛時保持靈蝶模樣,一旦落入人手便會自己展開,失去了所有的靈性,成為一張普通信紙。 那上面不過重復一件事陸云戟活了。 墨凜特地從皇都趕來抓捕陸云戟,一直都沒鬧出什么大動靜,找的借口都是捉拿滅世邪祟。 太清山封山時,民間還有不少散修,更有一個民間自發(fā)組成的門派名叫正仙盟。 陸云戟沒死的消息放出去,散落在民間的不少修士蠢蠢欲動,開始琢磨著重新復興仙道。 已經(jīng)有人說:陸云戟經(jīng)受天雷之刑都沒死,仙道有救,正道永存,道火不熄! 道火不熄,這四個字瞬間傳遍九州大陸,人人都在猜測陸云戟到底在哪兒。 現(xiàn)在已經(jīng)敗露,墨凜最好盡快找到陸云戟的下落。 玄符軍四處搜尋,城門口還貼了告示,上面畫著陸云戟的畫像,懸賞千金求一個線索,不少人瘋了一樣在找這位云戟仙尊。 但事情的走向并不合他的心意,人們開始疑心疑鬼,互相懷疑對方是陸云戟轉(zhuǎn)世。 也有人大言不慚,說自己就是陸云戟,魔族有本事弄死他。 一夜之間,陸云戟遍地都是。 久而久之線索沒有,反而變成了一場鬧劇。 啊,你好像在他手里吃虧了啊。季原初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一串葡萄。 好像這不關他的事兒,他不是來殺人的,就是個來看戲的。 墨凜沒理會他,他手里拿著一張紙靈,那東西在手中瑟瑟發(fā)抖。 墨凜聞了聞信紙,一點血腥味都沒有,陸云戟沒有用鮮血作為指引,可能用的是其他東西,這樣就難以找到發(fā)信人的下落。 季原初接過紙靈,低頭看了一眼,道:紙靈是太清山秘術,是陸云戟本人沒錯。 太清山秘術不外傳,季原初作為不老山弟子并不會這項絕活。 不老山修士一般以水傳信,發(fā)信者端來一碗水說出心中所想,收信者附近的水中會倒映出發(fā)信者的模樣。 季原初道:太清山的功夫不行啊,我們的水鏡靈還能看見臉聽見聲兒呢。 他以前就跟陸云戟說過這事兒,嘲笑他們太清山的術法不太入流,就幾張廢紙飛來飛去。 墨凜對他們道門的術法不感興趣。 季原初撐著下巴道:聽個好消息嗎?陸云戟應當是重生成人了,妖修鬼修不能用仙門道術。 仙門術法是不可能被妖族鬼族學會的。 世間萬物修煉,最初只有一條路,都是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人修妖修魔修皆是如此。 但如果沒有任何技巧,修行速度實在是太慢,修成一方大能可能要上萬年。 上萬年太長,貪心的人不肯等待,于是不管是人、妖、魔都在琢磨捷徑。 人修建立宗門,四大仙山,下面的各大宗門數(shù)不勝數(shù)。 人修宗門專研修煉,每門每派都有自己的獨門秘笈,一般不外傳,為了區(qū)分于妖修與魔修,這套功法妖魔根本學不了。 仙山上的動植物成精,修到最后也只能給人修當一個靈寵。 妖修和魔修學不會仙門秘術,自己琢磨著開始劍走偏鋒,其中魔修更為偏激,比如開陣法,以某個村落的性命祭天,從而修為大漲。 就是因為魔族妖族學不會仙門術法,所以魔族當?shù)乐蟛艜狗踩藢W習仙術,焚燒所有典籍。 只要四大仙門繼續(xù)封山,沒有弟子傳承,時間夠久,這門術法遲早會衰敗。 季原初道:你可以去查查有什么偷偷修煉的道士了。 季原初三言兩語否認了陸云戟重生成妖魔的可能。 墨凜沒說話,就只是單純盯著他看。 他被眼罩遮住了一只眼,留下了一只紫色的眼睛,盯著季原初若有所思,季原初說話他一般都不信。 季原初說,陸云戟重生成了道士。 干什么?懷疑我? 季原初把手中宣紙一扔,那東西就像是個廢紙一樣隨風飄動,他繼續(xù)吃葡萄,對墨凜視而不見。 突然,季原初眼前一暗,一抬眼,發(fā)現(xiàn)墨凜擋住他曬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