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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阮:“那你為什么不好好在山中修煉,卻來這里為肅親王賣命?” “誰說我是在替他賣命?!鄙驘o為動作微頓,笑起來,“不過各取所需罷了,他助我達成自己的目的,我?guī)退瓿尚脑?,抓到方才那只小狐妖。?/br> “你的目的?” “我來這里,自然也是為了飛升?!鄙驘o為道,“但我缺一樣?xùn)|西,那東西在宮里?!?/br> 黎阮眉宇蹙起,他還想再問,沈無為手中的長劍忽然爆發(fā)出極其刺目的光芒。 那長劍裹挾著滾滾靈力朝黎阮劈來,黎阮抬手去擋,被逼退兩步。 沈無為眼底露出得意的笑。 黎阮輕輕嘆了口氣。 “就你這點修為,雷劫理都不會理你,離飛升還遠著呢?!崩枞钜皇旨茏∷膭︿h,另一只手猛地探入丹核,在沈無為驚恐的眼神中用力一捏。 “……現(xiàn)在,就更遠了?!?/br> 黎阮碎了他的丹核。 男人的身體頹然倒地,黎阮抬起那沾滿血的手,鮮血順著指尖淌下。 “你家太子殿下看見你這模樣,要被嚇到了吧?”林見雪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黎阮回頭看他,眼底的殺氣尚未消散,看得林見雪腳步一頓。 而后,黎阮眨了眨眼,眼神重新變得柔和起來:“那你不要告訴他嘛?!?/br> 他一揮手,手上身上的血跡全都消失了。 林見雪走上來,低頭看向那倒在黎阮腳邊的人:“你還真不殺人啊,這都能忍住?!?/br> “不能殺人,會——” “會損耗功德?!绷忠娧┬Φ?,“我知道?!?/br> 黎阮點點頭。 身體松懈下來后,他臉上終于露出一點疲態(tài)。他身形踉蹌一下,還想做什么,卻被林見雪扶住了。 “我來吧?!绷忠娧┑?。 林見雪扶著黎阮在一旁坐下,彎下腰,掌心凝起一點法力,落到沈無為那被黎阮硬生生挖出一個血洞的腹部。 血跡慢慢消失,傷勢漸漸愈合。 “只要沒有外傷,就不會有人懷疑他是在這里受了襲擊。就算他要指認你,一個階下囚說的話,旁人也不可能相信?!绷忠娧┑?,“你是這個意思,對吧?” 黎阮又點了點頭。 他不想殺人,但也不能讓沈無為就這么跑了,所以他才捏碎了沈無為的丹核。丹核一碎,沈無為再沒有反抗能力,逃不出皇宮,只能任由禁衛(wèi)軍來將他抓住。 至于抓住之后會怎么處置,就由崇宣帝來決定了。 不過…… “這道士到底怎么回事啊?”黎阮臉色隱隱有點發(fā)白,還是想不明白。 原本他以為,這道士應(yīng)當是為肅親王賣命,設(shè)計要誣陷江慎與妖勾結(jié),謀害圣上。 可他方才又說,他做這些只是想飛升。 宮里能有什么可以讓人飛升的東西? 他看向林見雪:“阿雪,你事先在太極殿埋伏,是知道江承舟的計劃嗎?這道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林見雪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他道:“我只知道,江承舟身邊應(yīng)當有一位高人相助。無論是給京城外百姓下毒,還是……兩年前對崇宣帝施法,應(yīng)當都是他身邊那高人所為?!?/br> “對崇宣帝施法?”黎阮驚訝地睜大眼睛,“原來崇宣帝的病,真是法術(shù)害的。” 黎阮此前也有過這樣的猜測,但因為崇宣帝的病情由來已久,已經(jīng)探查不出任何施法的痕跡,所以沒辦法確切得出結(jié)論。 “所以,你也沒查到這道士為什么要幫江承舟?”黎阮問。 “你以為誰都是你嗎?” 將沈無為身上的外傷和血跡都清理干凈,林見雪把黎阮扶起來:“他可是除妖師,就連我都只敢偷偷設(shè)下一點圈套算計他,不敢正面與他為敵……我哪兒敢去查他?!?/br> 黎阮“唔”了一聲。 這倒也是。 事實就是這么不公平。 凡人修習(xí)的道術(shù)承自上天,對妖法有絕對的壓制能力,就算是林見雪這樣修行千年的大妖,對上沈無為都沒有完全的把握。 所以民間才會出現(xiàn)這么多除妖師。 妖族修行百余年的功力,有時候甚至不如初入門的道士,照本宣科的一張符紙。 何況,這沈無為的修為不低。 如果不是黎阮已經(jīng)恢復(fù)了修為,恐怕真不一定對付得了他。就算是現(xiàn)在這樣,打完了架,他都有點脫力。 他嘆了口氣:“算了,反正他現(xiàn)在也沒有法力,管他要做什么呢?!?/br> 他直起身,這才感覺到腹中那小崽子一直尤為活躍。 變?yōu)榍嗄昴雍?,他腹部依舊隆起,但由于身形變高了些,手長腿長,身體沒有少年時那樣沉重。 “你這次可算吃飽啦?!崩枞顩]好氣地輕輕拍了拍肚子。 他剛才使用了很多靈力,在打架時就感覺到腹中這小崽子異常興奮。好在這小崽子還算懂事,在黎阮打架的時候沒來搗亂,這會兒打完了,才開始瘋狂吸收運轉(zhuǎn)在黎阮體內(nèi),尚未散去的靈力。 但黎阮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力氣攔它,只能隨它去。 林見雪又問他:“江慎如何了?” “我偷偷溜出來的時候太醫(yī)已經(jīng)過去了?!崩枞畹?,“那法術(shù)對凡人無害,他應(yīng)該就是疼暈了,睡一覺就會好?!?/br> 說著,又小聲嘟囔:“笨死了,我自己挨那一下也不會有事的,我的原型哪會這么容易被逼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