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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凡人這么脆弱。 黎阮在心中感慨。 他想到這里,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我有了崽子,那些人是不是不會再來接近你啦?” 之前很多人想接近江慎,是因為覺得黎阮身為男子,永遠不可能為江慎誕下子嗣。他們覬覦的,是太子妃之位,是未來的皇后之位。 但現(xiàn)在,他們知道黎阮有了孩子,這如意算盤應該打不下去了才是。 黎阮是這么想的。 “有一部分人或許會知難而退,但……”江慎皺起眉頭。 但如果真這么簡單,后宮之中就不會屢有爭斗矛盾出現(xiàn)了。 總有一些人,耍盡陰謀手段,不見棺材不落淚。 江慎思索片刻,道:“今日之事,父皇多半會想辦法先壓下來,不會這么快昭告天下?!?/br> 男子懷孕的事此前從未發(fā)生過,崇宣帝需要一段時間接受,也需要一段時間觀望。 這孩子能否順利生下來,生下來又會是怎么模樣,這些都是未知。 只有小狐貍腹中這胎兒順利誕生,崇宣帝才能放心將事情昭告天下。 至于到時候要用什么理由解釋這一奇聞,那就不是江慎需要cao心的了。 “但就算將事情壓下來,瞞得住民間的百姓,也瞞不住宮里人?!苯鞯?,“所以,你接下來在宮中生活,要更加小心。吃的用的,都要先檢查一番,不可大意,知道嗎?” 后妃慣用的那些手段,江慎此前見過不少。 人心惡毒起來,什么事做得出來。 “知道啦?!崩枞畹溃拔医^對小心又小心,要做什么之前都提前問過你,可以了吧?” 江慎點點頭:“辛苦了?!?/br> 黎阮期待地看他:“那我能去爬樹了嗎?” 江慎:“……” 江慎:“不能?!?/br> 黎阮:“你剛剛答應過我可以的呀!” 江慎:“就是不能,你想都別想?!?/br> 黎阮:“我爬一棵矮的好不好,不去最高的了?!?/br> 江慎:“你還想去最高?” 黎阮:“……嚶?!?/br> . 江慎猜測得沒錯,這件事果真被崇宣帝壓了下來。 他們在行宮住了三日,非但圣上那邊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就連其他妃嬪也沒有再試圖讓女眷接近江慎,或在江慎面前提起此事。 仿佛那日在水榭中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于是,江慎和黎阮出乎意料的,在行宮過了好幾天安生日子。 不過安生是安生了,對黎阮來說卻沒有那么愉快。 原因無他,江慎那反應過度的毛病還是沒治好。 爬樹是絕對不能爬的,非但不讓黎阮去高處,就連湖邊都不太想讓他去。黎阮靠得稍微近一些,江慎便緊緊抓著他的手,比他還緊張萬倍。 不能爬樹,不能游湖,去水榭看戲都要坐得離窗戶遠遠的,好像生怕他從窗戶翻出去。 這日子過得還有什么樂趣? 不過,最令人不愉快的其實不是這些。 夜幕降臨,黎阮肩頭半裸,裹在被子里,一只手伸出來,緊緊抓著江慎的衣袖。 他一雙眼睛通紅水潤,委委屈屈地望向江慎:“真的不行嗎?” 江慎把衣袖從他手里抽出來,堅決道:“不行?!?/br> 馮太醫(yī)還冤枉是他為了一己私欲,分明就是這只小狐貍不顧腹中的孩子,總是想纏著他……纏著他做那種事。 江慎之前不知道小狐貍是當真懷了身孕,想要就給,現(xiàn)在想來,有好幾次都做得過分激烈,江慎回想起來都覺得后怕。 現(xiàn)在知道了,當然要節(jié)制一些。 黎阮道:“可是你要是不給我精元,孩子長不大的呀?!?/br> “我們明明……”江慎頓了下,咬牙,“我剛已經(jīng)給過你一次精元了?!?/br> 黎阮眨了下眼睛,眼里泛起水霧。 小狐妖素來是個索求無度的,江慎為了對付他,偶爾會與他玩點磨人的花樣,把人在第一次就耗盡體力,自然不敢再纏著他來第二次第三次。 現(xiàn)在,花樣是不敢玩了,但也沒有完全不給他。 念在小狐貍說過,肚子里那狐貍崽崽生長需要江慎的精元,江慎答應他每日能給一次。江慎自認這也不算吝嗇,民間那些恩愛夫妻,都不一定每日能有一次。 但黎阮不這么覺得。 江慎現(xiàn)在待他比過往還要輕柔,他根本得不到多少爽快就要結束了,一次哪里能夠。 “你是不是不行啦?”黎阮抱著被子,氣鼓鼓道。 江慎失笑:“又用這招激我?” 他抬手想摸摸黎阮的腦袋,卻被對方偏頭躲了過去,也不惱,溫聲道:“現(xiàn)在真不行,過往是這孩子還沒成型,胡鬧一下也就罷了。如今他已經(jīng)在你腹中成型了,我們先前那樣……容易傷到他。” 黎阮低哼一聲,不說話。 “等孩子出生之后好不好?”江慎彎下腰,把人塞進被子里蓋好,溫聲細語地哄,“待它出生后,你想如何便如何,我絕對不說二話?!?/br> 黎阮半張臉埋在被子里,還是不說話。 江慎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 “殿下,您睡下了嗎?”來者嗓音尖細,是個小太監(jiān)。 江慎幫黎阮掖了掖被角,再將床邊的幔帳放下,把人嚴嚴實實遮好了,才轉身去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