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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要見他不就好了?”林見雪道,“抹去或篡改記憶,都是高深法術,要消耗很多靈力的,我才懶得做?!?/br> “也是?!崩枞钽?,“抹去記憶好危險的,萬一抹過了頭,讓他把妻子給忘了,那不就糟了??上曳]恢復,不然,我可以只把我們幾個從他記憶里抹掉。” 江慎奇道:“你還會這等法術?” “當然,我說過我很厲害的,我會的法術可多了……”黎阮說著又要開始自夸,卻見林見雪悄然轉(zhuǎn)身,往樹林深處走去。 黎阮叫他:“阿雪,你這就回去了嗎?” “我要不回去,留在這里聽你們在這里打情罵俏?”他頭也不回,擺了擺手,“回去睡覺了,年輕人精神真是好……” . 林見雪離開后,江慎和黎阮也開始往回走。 但黎阮卻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一路上沒怎么說話。 江慎問他:“在想什么?” “啊?”黎阮一怔,“你怎么知……不對,我沒想什么呀……” 江慎笑了笑:“都寫臉上啦?!?/br> 小狐貍向來憋不住事,有什么心事都直接往臉上帶,江慎本來沒想問他??伤^察了一路,眼見已經(jīng)快到洞府,小狐貍的眉頭卻越皺越緊,才開了口。 “我就是在想……”黎阮眼眸垂下,有點猶豫,“我在想,剛才那個人,一定很喜歡他妻子吧,喜歡得連命都可以不要?!?/br> 江慎大致猜到他想說什么,輕輕應了聲:“是啊?!?/br> “可是……”黎阮停下腳步,“可是我好像……” 他好像做不到。 他不能理解,為什么有人可以為了別人放棄一切,甚至連命都不要。 如果江慎要的是這種喜歡,他……他不可能做得到的。 黎阮發(fā)愁得要命。 然后腦袋就被人輕輕敲了下。 “胡思亂想。”江慎收回手,正色道,“我?guī)讜r說過要你也為我這樣了?” “喜歡應當是件叫人開心的事,哪有這么多一上來就刻骨銘心,要死要活?別說你做不到,就算你能,我也不希望你這么做,明白嗎?” “我只是希望,你能再多喜歡我一點,暫時沒有那么喜歡也沒關系?!?/br> 小狐貍愿意接受他已經(jīng)很好,總歸他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培養(yǎng)感情。 黎阮氣餒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和你雙修?!?/br> 江慎:“……” 他就知道,這小狐貍滿腦子只有雙修,發(fā)愁也只是在擔心影響了他雙修的計劃。 說什么都是白說。 江慎簡直要被他氣笑,他想了想,又道:“我方才好像聽見你和阿雪說,要努力把我勾到手?” 黎阮別開視線,支支吾吾:“有、有這回事嗎?” 倒不是難為情,黎阮只是單純覺得丟人。 狐妖天生就會勾引人,可明明大家都會做的事,他卻怎么也做不好。 黎阮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可能是在輪回井上投錯了胎,也許他其實并不是一只狐貍。 “沒有嗎?”江慎故意道,“沒有那太好了,原本我還有些擔心,如果你真要勾引我,我或許堅持不了多久呢?!?/br> 黎阮眨了眨眼:“真的嗎?” “嗯,真的。”他眼底含著笑意,低頭湊近了些,“所以……你打算怎么勾引我?” 第18章 江慎的話,讓黎阮又發(fā)愁了好一陣子。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勾引別人,他要是會的話,不早就把江慎勾到手里了? ……該怎么辦呢? 黎阮把自己泡進溫泉湯池里,苦惱地吐了一串泡泡。 年關一過,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長鳴山上還是積雪覆蓋,這山谷之中卻已經(jīng)溫暖如春。 天邊傳來嘰嘰喳喳的鳥鳴,黎阮抬頭,小山雀正在他頭頂上方打著旋鳴叫。 托了江慎讓它送信的福,這小鳥在長鳴山過了個冬天,非但沒有因為食物短缺餓肚子,反而還長胖不少。 山雀落到他面前。 “黎阮,你在發(fā)什么呆呢,我都叫你好一會兒了?!鄙饺竼査?。 黎阮沒精打采:“我在想事情?!?/br> 山雀:“想什么?” 黎阮從泉水中坐起身。他側(cè)身趴在旁邊的礁石上,腦袋枕著手臂:“小山雀,你經(jīng)常去凡間,知不知道那些凡人怎么才會被勾引呀?” 小山雀瞪圓了一雙綠豆眼。 對視片刻,黎阮收回目光:“好吧,就知道問你也沒用。” 他把臉埋進手臂里,沾濕水的發(fā)絲滾落一串水珠,水跡沿著脖頸蜿蜒而下。 好煩。 想不出來。 用法術強上算了,又不是打不過。 黎阮在心里懊惱地想。 小山雀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你為什么不去問問別人呢?” “我不想問阿雪?!崩枞盥曇舭l(fā)悶,“他又要嫌我笨?!?/br> “不是說阿雪。”山雀道,“這種事,當然應該去問凡人。比如當鋪的那個伙計阿宣,他知道好多事呢。前兩天我還看見他在偷偷看一個話本子,好像是什么小寡婦勾引大官人,那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東西呀?” 黎阮猝然抬起頭,眼前一亮。 “真有這樣的話本子嗎?” “有的,我還看過兩頁呢?!鄙饺刚归_翅尖比劃,“不過那上面花花綠綠的全是圖,我看不懂他們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