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嬌弱不能自理的竹馬⑤
書迷正在閱讀:黑化病嬌無性向短篇合集、雙界行、還陽/我在高架揚骨灰、非人類婚姻辦事處、算命、我辣么大一個殼呢、和影衛(wèi)先婚后愛的日子、我在星際當(dāng)龍寵、我靠整容發(fā)家致富、反派今天也想吃軟飯
紀城地處西南,冬天的寒冷不是過于的凜冽刺骨,卻也帶著些綿綿的,直往皮rou里鉆的濕冷。 一高的課業(yè)繁重,但也注重勞逸結(jié)合,體育課的項目也是盡量安排的多種多樣。 安妤在教室勸了沉言很久,都沒能改變他的決定。男孩子捏著筆桿的透著點瑩潤的修長手指細細的收緊,聽見安妤建議不讓他跟去體育場的話,也只是低著頭安靜的沉默。 “真拿你沒辦法...” 女孩子為了今天的排球課特意扎了一個高馬尾,更顯得她的臉頰細白的不像話,連嘴角因為妥協(xié)而微微勾起的細小弧度,都在這冬日少有的暖陽照耀下,渲染的格外溫柔。 “那你就在旁邊坐著,好不好?”安妤拿起他因為教室的空調(diào)而脫下的羽絨外套,稍稍踮起腳仔細的給他穿上。 “我會去老師那里幫你請假...”男生乖順的伸出雙臂任憑安妤擺弄,高了一頭的腦袋向下低著,垂著的眸子內(nèi)斂濕潤,卻叫人看不見深處。 ...... 紀城一高占地面積不小,安妤在經(jīng)過挨著學(xué)生超市的那家生意火爆的飲品店時,猶豫了一下,還是轉(zhuǎn)過頭去詢問沉言。 “我去給你買杯熱的飲料,等會兒你拿著喝也行,暖手也行,好不好?” 安妤是出了名的性子好,好的不像一個高傲的Alpha,對待同學(xué)溫潤有禮,輕柔的嗓音讓人如沐春風(fēng),簡直要讓人溺閉在里頭。 沉言稍稍落后半步,黑亮水潤的眸子瞥向旁邊,輕微轉(zhuǎn)動的視線隨著那只垂在身側(cè)細白的手而飄移。 “不....我要熱可可”垂著的視線緩慢上移,直到對上那雙隨時都滿含著笑意的眼,脫口而出的決定卻在半途改了主意。 被安妤妥帖的塞進他自己口袋的手,在里面細細的摩擦了許久之后,最終還是按捺著,沒了下一步動作。 那雙黝黑的眸子在里面徹底的失去它想要追尋的東西后,在某個地方稍稍停頓了一下,又緩緩的垂下。 ...... 這家飲品店的生意著實火爆,好像不管什么東西,只要是開在學(xué)校里面,就分外的受青睞。 安妤側(cè)著身子從人潮中擠出來,護著的飲品還在幽幽的冒著甜膩的熱氣。她一直都對甜的東西不太感冒,不過沉言好像很是喜歡。十次詢問,有八次給出的都是同樣的答案。 特別是冬天,安妤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課間跑一趟,然后看著沉言捧著紙杯低著頭,安靜的慢慢啜著。 要到原先的位置時,安妤卻沒看見沉言的人,她在原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才在靠近高一教學(xué)樓的地方看見他。 安妤彎起了眉眼,脫口而出的呼聲卻在視線里出現(xiàn)的教學(xué)樓上二樓打鬧的叁倆學(xué)生,和在沉言身后不遠處的那個矜貴身影時消了聲。 二樓一個教室的學(xué)生,在冬日久違的晴日里,將養(yǎng)在教室里的綠植搬到了磚石砌成的陽臺,稍稍泛黃的綠葉在暖陽下輕微的舒展,卻在課間,兩個男孩子在樓道打鬧時,被失手掃下陽臺,砸傷了一名站在下面的學(xué)生。 樓下的少年轉(zhuǎn)過了身,清淺的視線在映入那個身影后變的溫潤,想要向前的腳步在微微猶豫后,又緩了下來。 “沉…”捧在手心的熱飲因著手部的脫力,而撒了干燥的地面,飛濺的深色液體弄臟了白色的鞋面,印著卡通圖案的紙杯翻了好幾個轉(zhuǎn)才不情不愿的停下。 “沉言…快…”蘊著笑意的瞳孔縮小到極致,安妤的心臟好像瞬間失去了跳動的能力。她想大力的呼喊,讓沉言離開那個頭頂?shù)幕ㄅ枵趽u搖欲墜的地方。 可是,所有在胸膛大力匯聚的聲音,卻像是在嗓子處失了聲一般,出口便只剩下無力的蠕動。想要奔跑起來的腳步更是像灌了鉛一樣,邁都邁不起來。 安妤的腦子很亂,視線里那個習(xí)慣等待自己遷就的男孩子和他頭頂?shù)木G植,混著在他背后不遠處站立著的身影,把她的腦子塞滿的不像話。 早就偏的不成樣子的發(fā)展,讓她幾乎快要忘了原本的劇情。爭鋒相對的兩位主角在日漸相處中,彼此心中都生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卻又各自壓抑隱藏。最后,在一次沉言遭遇突如其來的危機時,季承挺身而出,因此砸傷了自己的胳膊。 不過,兩人因此也放下對彼此的心防,從而感情進度大增。 來不及的...來不及的... 安妤邁開了腳步,大睜的瞳孔里是遠處看見她跑去,卻反而更加安心站在原地等待的沉言,還有那搖搖欲墜的馬上就要墜落的花盆,泛紅的眼眶迅速蓄積起透明的水漬。 “沉言,快離開...” 快離開啊...淺色的水漬合著那深色的花盆一同落下,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年有些疑惑,乖順的黑發(fā)隨著主人微微偏頭的動作而稍稍的漾著。 腳下的熱飲紙杯被大力奔跑的腳步,踢著飛了很遠。蔓延而出的淚珠難以控制的,迅速模糊了視線。安妤已經(jīng)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歇斯底里的大喊,亦或是,根本就沒有出聲。 她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希望,這一切能夠按照原本的劇情發(fā)展。多么希望...站在沉言背后的季承,能將他牢牢的護住。就算是...就算是... 拉一把,也好啊 別說是原劇情中,像季承一樣的胳膊骨折。就算只是擦傷,她也會... “砰!” 飛奔的身影猛的減緩速度,又在下一瞬瘋了一般的狂奔,一向含著笑意,好像永遠波瀾不驚的嗓音卻在陡然間換了一種腔調(diào),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沉言!” 就算只是擦傷,她也會... 心疼的要死啊 —————— 學(xué)校的醫(yī)護室比起外面的醫(yī)院,簡潔的多。但躲也躲不過的,是那四處都明晃晃的刺眼的白。 安妤坐在手術(shù)室外冰涼的鐵椅上,低垂的眸子毫無目的的虛虛注視著光滑的地面。 “不是只是擦傷嗎?至于這個...” “...為什么不護住他?明明你離他這么近” 映入眼簾的腳步隨著主人清冷矜貴的嗓音一同被打斷,女孩子沒有抬頭,只是一向輕柔的聲音成了帶著距離感的冷淡,輕的好像會隨時混著無處不在的空氣就此飄散,卻又那么的...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違和。 “你為什么不護著他?明明你該護住他的,像...” “安妤”上方的嗓音失了那略帶些痞氣的調(diào)笑,她抬起頭,視線里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下撇著,淺色的唇微啟。 “我為什么要冒著危險,去護著一個不熟的人” “別太過分了” “是啊,你為什么要去呢...”季承看著高高仰起頭,輕抿著的嘴角又勾起明顯弧度的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確實沒有理由該去”安妤松開了一直撐在雙腿上已經(jīng)有些酸麻的胳膊,前傾的身子向后仰去,直到靠上背后浸著冷意的椅背,開始帶著怒氣質(zhì)問的語氣又重新變得溫潤。 “你知道沉言最喜歡什么顏色,喜歡吃什么喝什么......”季承真的好高,安妤需得將頭仰的狠極了,才能看見只距她一步之遙的人下撇的眸子。 “...有哪些小習(xí)慣小癖好,甚至是發(fā)呆或者是撒謊時的小動作嗎...” “那些管我什么事?”安妤像是心情在一瞬間變得好極了,就算是在看見季承陰沉了臉,聽見他態(tài)度算得上惡劣的回答后,也只是微微低下了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眉眼。 “是啊...管你什么事呢?” “他的所有小習(xí)慣小癖好,甚至是隨時隨地的小脾氣...” 椅子上的人還是那身準備上體育課時的裝扮,只是扎的高高的馬尾有些許的碎發(fā)掉落,隨意的滑在她彎起的眉眼處,又被主人那瑩潤細白的手指輕輕勾起。 “...都是我一直縱容嬌慣的”季承的眉頭越鎖越緊,安妤卻抬起了頭,仔細的盯著他的眼,溫軟的眸子愈發(fā)的舒展,就像那重新恢復(fù)的輕軟腔調(diào)。 “...所以,他只和我有關(guān)啊” ...... “是我”閉著的手術(shù)室被打開,正準備出來的醫(yī)生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馬上站起的安妤搶先回答。 “...他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額角的傷口縫了兩針...注意不要感染...”仔細囑咐的醫(yī)生看著女孩子不斷向內(nèi)打探的視線,有些無奈,只得微微向旁邊錯開位置。 “...進去看看吧” “安妤”已經(jīng)半腳跨入的人影微微停頓,季承的眼前浮現(xiàn)出額角濺染了大片血漬,轉(zhuǎn)過身子,朝著他勾起嘴角輕微弧度的身影,他猶豫半晌,還是忍著不快,沉下語調(diào)提醒。 “他是故意的” 微微停頓的腳步繼續(xù)向前跨進,季承盯著那最后進入的半空中飄起的墨色發(fā)尾,也徹底消失蹤影許久之后。 才緩緩的移開視線,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