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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氣得咬牙切齒,見裴鈞還鍥而不舍地拽自己衣褲,不由急道:“我都醒了,不用扎針了!” 裴鈞難得找回一點場子,見他翻身要溜,一把將他捉了回來摁在枕上。 “這么怕扎針?”裴鈞失笑了一下,俯身懸在他身上,一邊抓住他兩手擒在他頭頂,一邊手指沿著任脈往下滑,低聲道,“你當年裝失憶騙孤的時候,孤可沒看出來你這么嬌氣……” 他說的是十幾歲時候的事,對于裴鈞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了,但對于剛剛蘇醒的謝晏來說,仿佛就在昨天。 那時候裴鈞是個克己復禮的小正經(jīng),謝晏只是被他宮門口的門檻絆了一下,跌破了腦袋,雖然當時撞暈過去了,其實沒多大事兒。但是醒來后看見裴鈞跟著太醫(yī)忙里忙外擔驚受怕的樣子,又一時冒了壞水,想逗他玩玩。 為了能多賴他幾天,謝晏喝藥、扎針一樣不落,裴鈞甚至不知道打哪找了個跳大神的進宮給他喊魂兒。 可惜少年裴鈞是個不知情趣的,他白日吃藥挨針,受了那么多苦,夜里脫了衣裳往他被窩里鉆喊他哥哥,這愣子一派清心正氣的,愣是沒往別處想。 謝晏想著這件事,眼珠子轉了一下,但很快被面前的男人扯去了注意力。 他離得太近了,一說話,氣流就掃到謝晏臉上,許是才喝了茉莉清茶,謝晏聞到一陣淡淡的清香,勾得人心尖癢。謝晏穩(wěn)了穩(wěn)心神,想將手掙開,卻又聽到低沉磁性的嗓音自耳旁響起。 “若是早知你的心思,孤當初就該將你捆了,吊起來……孤就……” 他眼看著謝晏的耳根一點點紅了,裴鈞正要輕嘲他怎么突然轉了性,這幾句就禁不住,不經(jīng)意間一低頭,看到他某處……裴鈞怔了一下。 謝晏并攏了雙-腿,用力掙了掙手,但沒有掙開,只能掩耳盜鈴地閉上眼睛。 裴鈞愣愣地將他松開,見他側身往床里面滾,又立刻將他肩頭撥了回來。兩人上下交錯,裴鈞刻意避開了他尷尬的那處,視線停留在他的臉上,低聲問:“謝晏,是哪句讓你……孤說你嬌氣?還是……”他一皺眉,“說要捆你?” 謝晏想別開臉,但也會被他捏回來,只得咬了咬牙:“……都不是?!?/br> 裴鈞好整以暇道:“那是什么?你不說,那孤……” 謝晏不敢再在他已頗具威嚴的臉龐上停留,不然那股躁意都順著任督二脈往上竄到臉頰了。但粗圓滾動的喉結,更讓人……他也看不得,最后將目光凝在裴鈞的耳尖上才稍好一些。 裴鈞眸色黝深,謝晏咽了咽口水,猶豫片刻,感到他手要往下順,叫了聲“我說”,終于小聲道:“……你自稱孤的樣子,讓我很有感覺……” 裴鈞千思萬想,也想不到竟是因為個稱呼,他就……情動了。 這人之不正經(jīng),可見真是與眾不同。 謝晏心想自己都說了這種話,裴鈞這種要臉的人肯定要惱羞成怒起身而去的。他剛打算朝里折身,讓身體慢慢冷靜,沒想到還沒能掙脫,手又被裴鈞捉起來了。 他感到有什么東西滑下去了,低聲驚呼一聲“你干什么”,結果尾音就翹成了一種連自己聽了都害臊的弧度。 裴鈞啄了下他的唇峰,低啞道:“無妨,也不是第一次了……平安侯,別夾孤的手。”原來謝晏是喜歡這種感覺的,他把握了一下,話中略帶上幾分居高臨下的威脅之意,“孤不想動粗,將你……分開,綁到床柱上?!?/br> 謝晏臉色果然更慍紅了,瞪了他一眼,但人已羞臊不堪地被他掌控,為了掩蓋自己氤氳朦朧的眼神,以及已經(jīng)紅到脖根的熱意,他伸出舌,在裴鈞近在咫尺的唇面上舔了一下。 裴鈞呼吸變得粗重,低頭將他吻住。 這是個一點喘息機會也沒有的親-吻,緊鑼密鼓像是拷問犯人似的。謝晏先時還能自己掌握節(jié)奏,后來被他親得一度失神,只能予取予求。 不過一個吻的功夫,裴鈞猛地感到舌尖被人緊繃地咬了一口,他微微撤開,抽回手,輕聲道:“怎么回事?這么快。是……太興奮了,還是身體還沒好?” 謝晏被他道中真相,耳根快要滴血,任他安撫似的在唇角頰邊又親了幾下??芍x晏哪里肯承認,他多年肖想的人別說如此撩撥他,就是裴鈞多說兩句話,自己連手都不用,都能…… 謝晏回味了一下那滋味,只能說:“身體沒好,下次一定……” 話還沒說完,就見他端來一碗濃褐色的藥:“既然你自己也說了,身體沒好,那就過會把藥喝了罷。” 是林太醫(yī)特意開的調補身體的藥。 “……?”謝晏這才反應過來,他為了騙自己喝藥,實在是下了血本,頓時被氣得一點旖旎心思都沒有了。 但他被裴鈞弄得渾身發(fā)軟,只得絕望無力道:“此時不應該……你對我溫溫存存,問我手法好不好,舒服不舒服,要不要再來一次嗎?你……唔!” 裴鈞自己喝了一口藥,以哺藥之機將他嘴給堵住了。 謝晏被迫吞咽了幾口,見他還要來,立刻捂住嘴:“你又不真的來,凈會撩撥人……我自己喝!” 裴鈞輕笑,也不知道到底誰撩撥誰,他將謝晏扶起來半靠著,才將碗遞給他,就被他氣呼呼接過捏著鼻子一飲而盡。謝晏喝完了正要繼續(xù)譴責他,忽的腰下一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