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
謝晏點點頭,主動看向他,說:“你能靠邊點嗎,你擋到殿下的馬了?!?/br> 段清時:“……” 驅(qū)馬而來的裴鈞見他們二人隔著車窗交談許久,不知道都說了些什么,段清時臉上還飛了一層莫名其妙的緋色。 裴鈞在雙曜宮抄了三日乏味經(jīng)書,多夜難眠,出了祈天壇剛褪-去祭禮袍服,就匆匆趕來,都未來得及見到車里這個人一面,竟叫什么腌臜玩意兒搶了先? 寧喜做什么去了?雁翎衛(wèi)都干什么吃的?再不濟,良言那只狗腿子也不在? 連個段清時都看不住! 他本心情不愉,幾欲揚鞭將礙眼的段清時卷下馬背,但聽到此刻謝晏這么說,又轉(zhuǎn)頭看到段清時帶笑的臉皮頓時僵了,紅膚上又添一層苦瓜色。 謝晏視線越過段清時,朝他后面喚道:“殿下~” 聲尾像是帶了勾子,微微上揚。 裴鈞心情又變好了,繃直的唇角隱散出一點笑意。 ——這幾日送他這么些禮物,真是沒白送,值。 -------------------- 作者有話要說: 裴:老婆撒嬌,東西沒白送!值! - 寶們,剛被編編通知,這個文名不太和諧QAQ 取名廢的我跪下來求大家,有獎征集新文名… 第33章 段清時欲言又止, 只得馭馬而去。裴鈞見他臉色難看比河堤草還綠,沒再追究他偷窺平安侯的罪責,將墨馬“功臣”的韁繩交給親信, 挑簾便進了車內(nèi)。 抬眸看見謝晏為他鋪好了身旁的軟墊, 笑盈盈地等他過去, 裴鈞連日來的疲憊和枯乏竟覺一掃而空。 裴鈞坐下來, 謝晏便湊到他身旁嗅來嗅去,直到捉起他的手, 放在鼻尖:“是什么味道?” 溫軟的呼吸噴灑在裴鈞指上,他指節(jié)輕輕一蜷, 眼波微動:“……大約是墨?!?/br> 許是抄了太多的經(jīng)文,連手上也染了墨香, 且申紫垣那兒的玄香墨是大虞朝獨有的,里面加了他特制的香料,愈顯得墨香味重,經(jīng)久不散。 “殿下-身上總是很好聞。”謝晏趴在他掌心多聞了幾下, 唇珠鼻尖屢屢地蹭上。 他的手還要往袖子里伸。裴鈞莫名覺得手心都出汗了, 手指也變得灼熱,正連胸口要也燙起來時, 謝晏被別的東西吸引去了注意,將他的手忽然丟下。 毫無憐惜, 自然砸落在邦邦硬的案幾上, 咚的一聲。 “侯爺,昨日的桂花蜜用完了, 今日帶的是槐花蜜, 也很是清香綿甜。您的……”寧喜掀簾子進來,綠檀茶盤上放了只白瓷碗, 飄出殊異的香氣。 一抬頭,撞上攝政王視線冷厲地揉著手腕,寧喜莫名感到陰風拂頸,巴巴地說完:“果、果茶。” 謝晏開心地接過白瓷碗,一臉乖巧:“謝謝寧喜?!?/br> 寧喜硬著頭皮道:“不、不謝……殿下,您也喝嗎?” 裴鈞陰惻惻道:“不必了,孤手疼,拿不動?!?/br> 謝晏一聽,立刻茫然看過去,仿佛導致他砸了手的罪魁禍首不是自己似的。 但裴鈞并不似他嬌氣,那點碰撞出來的紅印早就消褪了,謝晏愣看也沒看出什么來,愁了一會,又不舍地看了看手上的果茶,將瓷碗捧過去。 “那我端著,殿下喝?!?/br> 裴鈞不喜食甜,且手也不疼了。 但目光觸及他捧著瓷碗的兩手,玉蔥似的白,還是將袖掩下,低下頭含-住碗沿,就著他的手輕輕抿了一口。明明隔著碗壁,裴鈞還聞到了他手上才吃過的梅餅的味道。 “很甜?!迸徕x垂眸看他,“這碗孤喝過了,讓寧喜給你換一碗?!?/br> “可是還剩很多……寧喜也有很多事情,不要麻煩他了?!敝x晏收回手,沒有注意到身旁攝政王近乎直白赤-裸的目光,也沒覺得喝他喝過的有什么不妥,只捧著瓷碗低頭一口口地喝東西。 裴鈞眸色更深。 寧喜此時雖然并沒有什么其他事情,也不麻煩,但見狀,知道此刻應該識趣,忙欠身避出車廂。 - 鹿鳴圍場就在京郊,雖然并不算特別遠,但因為是御駕出行,隊伍龐大,光是宮女奴仆就不下兩三百人,此外還有虞京貴胄們尾行,移動起來十分冗贅,稍顯漫長。 謝晏鮮少能夠出門游玩,一開始還挺興奮,趴在窗縫上朝外看,手里的點心渣在車窗外碎了一路。隨車步行的雁翎衛(wèi)的盔甲上,時不時就會落下幾片窗旁吹來的酥皮碎。 但好景不長,一個時辰過后,點心也啃了、瓜子也剝了,窗外的風景慢慢變成了一成不變的田野樹林。謝晏漸覺無趣,此刻已經(jīng)吃不動任何東西了,臉上隱現(xiàn)累倦。 殿下在案桌上批改奏折,聽寧喜的意思,是他這幾日都忙著別的事,所以落下了很多公務沒有做完,所以此刻要額外多努力一些才行。 但他也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見到殿下了呀…… 不過,以前阿言教他學認字、寫字的時候,也是一樣的,要是他哪天偷懶了、或者假裝不舒服,沒有練習,第二天都要補回來。如果寶瓶這時候喊他出去捉知了,阿言就會生氣,將寶瓶大罵一頓,趕她出去。 謝晏不想被趕出馬車,所以沒有給他搗亂。 幸虧還有寧喜給他送來的一些小玩意,不然只怕無聊死去。 謝晏手上拿著的是支銀柄翡翠繯九連環(huán),很漂亮,亦是這幾天攝政王送他的,他至今還未學會怎么解。昨日魏王去找他玩,也只解開了三繯,還說要帶回去研究,謝晏沒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