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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評論也一派和諧,全是哈哈哈哈看熱鬧的,少有幾個陰陽怪氣,說晏時清估計出道前就是個被寵壞的大少爺。 周青先故意挑了幾條難聽的念給他聽,等到晏時清快煩了才放下手機:“你難道不喜歡我這個見面禮?可是花了大價錢呢。” 他往自己的咖啡杯里加了好幾塊糖,很虛偽地笑:“恭喜啊,估計影帝也快了。” 周青先回國得突然,沒去公司,也沒找祁九,反而先和晏時清約在咖啡店坐了坐。 晏時清沒有理會他不走心的奉承,轉而問:“你回來不聯(lián)系祁九?” “沒呢,想再過段時間。”周青先滿不在乎地搖搖頭,“這次來主要是來找你?!?/br> 他也不繞彎子了,直接問:“你有沒有開工作室的打算?” 晏時清眉心一皺。 “我那邊已經(jīng)提前畢業(yè)了,也認識了幾個靠譜的投資人?!敝芮嘞日Z氣很輕浮,“資金也夠,畢竟從你這兒拿了不少,算是物歸原主?!?/br> “怎么樣?你想開我給你做經(jīng)紀人唄?!?/br> 晏時清本以為周青先這次見面,只是因為對方把自己當成了搖錢樹,還想續(xù)三年前的約,專程過來撈錢的。 因此聽到這個提案時,晏時清第一反應并不是拒絕,而是奇怪。 周大少爺還是一如既往地摸不透在想什么,他背后就是云昭娛樂這座靠山,怎么敗家都不會給他揮霍完,這種不討好的提議也就是純純找苦吃。 而周青先還油嘴滑舌,多大個事在他嘴里都像是在玩兒一樣。 晏時清并不是沒動過這個念頭,只是選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有些太招搖了,而且怎么也不應該和這位紈绔子弟一起。 況且周青先從服飾到態(tài)度,只透露著不靠譜三個字,沒半點正經(jīng)談生意的樣子。 于是晏時清不打算和他浪費時間,站起來結掉賬,草草結束這場社交:“談事情先預約?!?/br> 但沒想到是,周青先沒隔上兩天真的上門了。 也不知是用浪子回頭,還是用叛逆期夸張來形容他比較合適。 總之他按照晏時清說的,提前做好預約,備好文件,選在一個祁九沒在的日子來到晏時清家里。 他倒是完全不把自己當客人,好整以暇地參觀,并十分自覺地拿桌上祁九烤的餅干吃:“你們還真住一起了啊?!?/br> 晏時清把餅干端遠,不讓他碰祁九的任何東西。 他緊盯著周青先的每一個動作,半晌才問:“你為什么躲著祁九?” 周青先兀自笑了一會兒,站在庭院入口吹了會冷風。 初冬很冷,凜冽的風往衣兜子里灌,周青先站在風口跺跺腳。 他想了很久才說話,張口時卻說的是截然不同的話題:“祁九以前有沒有和你講過,我爸很不喜歡我?!?/br> “據(jù)我奶媽說,小時候他就沒抱過我,無意間碰了我一下要換十種洗手液洗手?!彼f,“我爸住莊園的,硬給我在后花園修了個房,就是不想看見我。” “你知道為什么嗎?!彼叱鲆宦曅Γ熬褪且驗槲沂莻€beta?!?/br> “奇不奇怪?世界進步到這種程度,beta占世界人口98%,明明他自己就是個beta,卻還是不滿意我和他一樣?!?/br> 他的聲音很溫潤,但腔調卻很諷刺:“因為我不過是普通的象征之一,不能回應他對我的遠大抱負,他覺得帶我出去就是丟人?!?/br> “我爸想了可能有十多年吧,終于是認了這種既定事實,但是卻不肯放過我?!?/br> 周青先說:“我爸覺得,我是beta也無所謂,但是起碼要和他一樣,伴侶不能是beta?!?/br> 祁九在庭院灑了很多花種,蔓長春一直攀援上臺階,末梢停在周青先腳趾。 他說完便挪開視線,抬腳去勾了勾翡綠葉片。 其實單憑長相而言,周青先是絕對不能被算作“普通”那一類。 他鼻梁側邊生了顆小痣,嘴唇很薄,眼尾狹長,平時喜歡半笑不笑地看人,不知道撩到多少omega,又被多少alpha當做意.yin對象。 他把平光鏡推上去,恰好擋住那顆痣:“你懂不懂這種感覺,允許自己找合適的,最好是聽他指令配合家族聯(lián)姻,但是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br> “不管幸不幸福,但一定要特殊?!?/br> “太他嗎累人了?!敝芮嘞榷家呀?jīng)倦于評價這些迂腐思想,“一想到以后要成為這種人的繼承者,我是現(xiàn)在就想吐?!?/br> 晏時清耐著性子等他說完,結束這段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對白:“所以這和祁九有什么關系?!?/br> “你好心急?!敝芮嘞嚷唤?jīng)心沖他笑,終于地挪回正題,“因為祁九一直都是這樣?!?/br> 他看見了入口立著的兔窩,被祁九打理得很可愛。 就是那只兔子一直用屁股對著人,周青先隔著籠子摸了一下:“從我認識他的時候就是了,一直很樂觀,心里不裝事,各種彎彎繞繞的事情都很難影響他的情緒?!?/br> “就感覺他一點也沒變?!?/br> 兔子不理人,剪了毛正在自閉。 于是周青先轉為在靠庭院一側的蒲團坐下,從包里一項一項地拿出材料鋪在茶桌上。 他抬眼示意晏時清看,嘴里也不停:“你知道小孩子是不會把難過的事情留在第二天的嗎?睡一覺起來什么煩心事都忘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