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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美強慘影帝長了一對兔子耳朵在線閱讀 - 第46頁

第46頁

    “下班回來就被人守著給查了,說我沒有營業(yè)執(zhí)照,店不能開了?!?/br>
    西街的一切都過得很慢,角落用油漆桶養(yǎng)的月季還在散著香。

    祁九總覺得這句話過了很長的時間才傳進(jìn)自己耳朵,又或許是他反應(yīng)太久,半天想起來回應(yīng):“啊......”

    他強打起精神安慰:“沒關(guān)系嘛,以后還能在學(xué)校見?!?/br>
    柳河露出一個苦笑,揉了揉耳垂:“學(xué)校...... 也剛把我辭了?!?/br>
    “是因為吸煙嗎?” 祁九斗膽問。

    “不,是不知道哪位家長檢舉到校長那兒去了,說我開黑網(wǎng)吧。”

    三個學(xué)生都說不出話。

    短短一上午過去,接二連三的變故讓人精神都出現(xiàn)一點恍惚。

    “嗨,多大點事兒,瞧你們那副衰樣。” 打破僵局的是柳河,笑著挨個拍他們的肩。

    他頭一回在三個小孩兒面前拿出煙,沒有點燃,只含在嘴里:“打起精神來,找個地方坐著等我給你們做最后一頓?!?/br>
    他的措辭透露著一絲不吉利,祁九苦喪著臉,跟在他身后走進(jìn)網(wǎng)吧。

    屋內(nèi)已經(jīng)被搬得差不多了,把桌椅電腦都去掉才知道這間屋實際上并不小。

    正對著柜臺的墻邊原本立了個書架,現(xiàn)在一拆才發(fā)現(xiàn)右上角竟然還有扇窗。

    兩個巴掌大的窗,終于讓這件屋子灌入一點陽光,在陽光下的粉塵凝聚形成丁達(dá)爾現(xiàn)象。

    三個學(xué)生找了張瓦楞紙板墊在窗戶下,坐下看正對面的柳河忙碌。

    透過陽光,他的輪廓多了一層朦朧感,像是在老照片會出現(xiàn)的場景。

    下面,澇水,過涼,再鋪上滿滿的rou末臊子,最后燙兩片青菜。

    和第一天遇見祁九一樣,柳河做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乃耐胝ㄡu面。

    他開開心心地端來,坐在了陽光正中央。

    柳河同志心大得很,絲毫不受影響,扒拉兩口面,還能開著玩笑吹噓自己今天做的光榮事跡。

    “其實你那同學(xué)只要再撐兩秒我就露餡了,這點蠢話都能信,看來是真的很怕家長。”

    “你們那老師下來還專程感謝我呢,遞了我一盒中華,我沒敢要?!?/br>
    周青先上下打量著他:“你怎么還在學(xué)校做維修工?”

    “不是跟你們說了嗎,這破網(wǎng)吧根本賺不到錢?!?nbsp;柳河碎碎念叨,“我之前路過你們學(xué)??吹皆谡腥耍途W(wǎng)吧營業(yè)時間基本也錯開,干脆就去試了。”

    祁九還是愁,戳著碗里的面條問他:“那柳河哥你之后去哪啊?”

    “不知道?!?nbsp;柳河嗦著面,油點子甩在白背心上,滿不在乎地擦擦嘴,“干脆看能不能找個地兒開個飯店得了?!?/br>
    “你不是一樣沒有營業(yè)執(zhí)照嗎?!?nbsp;周青先斯斯文文地攪著面條。

    “那我就在你們學(xué)校門口推小車賣蛋烘糕?!?nbsp;朝他笑得嘚瑟,“說不定還能天天見呢?!?/br>
    這頓餐大家都吃得特別慢,打破這一切的還是柳河。

    他把碗撂下,走進(jìn)簾子里面拎著那把吉他遞給祁九。

    “周少爺去洗碗?!?nbsp;柳河下命令,“祁九再唱一個吧?!?/br>
    從沒干過這事兒的周青先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祁九接過吉他雙腿盤坐,指尖一掃,張口便唱:“長亭外,古道——”

    柳河弓著指節(jié)敲上祁九的后腦勺,兇巴巴地打斷:“能不能唱點快樂點的?!?/br>
    祁九捂著頭看他半天,噘著嘴重新起調(diào)。

    他裝模作樣地咳嗽兩下,嗓音放得格外粗獷:“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柳河這才滿意了,背著手點點頭又走進(jìn)簾子,朝晏時清揚起下巴:“你過來,幫我收下東西?!?/br>
    晏時清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簾子這頭已經(jīng)空了,也就還剩張架子床,不知道還要收什么。

    柳河站在床邊,從枕頭下翻出來一張銀行卡和一臺舊手機:“這你收著吧,密碼八個八?!?/br>
    “存好幾年了,還想以后用來娶媳婦兒呢?!?nbsp;他有點念念不舍地搓著卡邊,最后還是放在了晏時清手里。

    晏時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瞪著對方一動不動。

    “我這不是可憐你,也不是看不起你。” 柳河笑,“也沒多少錢,我老窮鬼了。”

    “卡你拿著,以后中午就得自己買午餐了?!?nbsp;他使勁揉亂晏時清的頭發(fā),“手機我以前淘汰好久的了,放著也沒用,干脆給你了?!?/br>
    “你要實在覺得心里有負(fù)擔(dān)...... 就當(dāng)我投資得了?!?nbsp;柳河捏著下巴想半天,最后輕輕錘了錘晏時清肩膀。

    “以后掙大錢了再還我,或者隔三差五也請我喝幾場酒?!?/br>
    晏時清不說話,他比柳河高一點,垂著眼時卻只看向?qū)Ψ叫乜谔?,像極了柳河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

    模樣又拽又臭屁,眼里卻清清淡淡的。

    剛上任的維修師膽子還不大,抽煙得跑天臺,在某一日中午遇見晏時清。

    小孩兒瘦得皮包骨頭,啃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面包,柳河就在一旁抽煙。

    兩人都不主動交流,像意外落在同一根電線桿上的麻雀。

    后來再相,是晏時清沿著西街的網(wǎng)吧一家一家地敲門,問需不需要招網(wǎng)管。

    晏時清被連著趕出幾條街,在滿腔狼狽中,與柳河四目相對。

    自身難保的柳河難得生出一點同情心,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小屁孩立馬舉起手對準(zhǔn)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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