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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是陶燁沒有駕照,二來陶燁覺得路軼的車子太貴了,萬一路上磕了碰了,他可沒錢賠給路軼修車。 “老徐有本,讓他開車送你們?!甭份W的手停在陶燁的肩膀上,輕輕捏了捏。 陶燁從手機屏幕里抬起頭來,本來還想繼續(xù)拒絕,但想到以路軼的性格,說不定再被拒絕一次就會親自當司機,把他們?nèi)怂腿ツ康牡?,于是便妥協(xié)了: “好吧?!?/br> 老徐把店里的事交代給了后廚,便同三人一起出門了。 車子行駛在S市的道路上,兩邊的街道已經(jīng)造起了元宵節(jié)的景,紅紅綠綠的很是喜慶。 在午后暖意融融的日光下,那些被制作成各式模樣的花燈泛著白色的光澤,從車窗兩邊閃過。 一路上,程強軍沒怎么說話。而程麗軍就用側(cè)臉靠在玻璃窗上,靜靜地望著窗外流動的城市。 陶燁知道他們二人心里難受,但他不怎么會安慰人,只得沉默了一路。 到了目的地后,老徐留在了車上,陶燁陪著兄妹二人上了樓。 程強軍家住在一個老式小區(qū)里。 這個小區(qū)始建于上世紀八十年代,曾是一個企業(yè)的家屬院。元宵節(jié)將至,家家戶戶的陽臺上都掛起了紅燈籠,透過玻璃窗往進看,仿佛是一只只游在缸中的金魚。 三人進了單元門,順著樓梯爬上了五樓。站在程家的鐵防盜門前,陶燁突然想到—— 他們沒有鑰匙。 程強軍兄妹的尸體已經(jīng)被警方收走了,現(xiàn)在他們的靈魂體身上沒有攜帶任何人間的物件。 陶燁抬起頭看著漆成深綠色的防盜門,門的兩邊沒有貼上新的春聯(lián),去年貼的已經(jīng)被風刮得殘破不堪,褪色的邊緣被風隨意地翻動著。 程強軍沉默著,搬開了門邊放著的一個酸菜缸子,熟練地從缸子下面壓著的磚頭縫隙里取出了一把鑰匙。 程強軍把鑰匙插進門鎖,費力地扭了兩下,把門打開了。 “門鎖澀了,該加油了?!彼哉Z著,將手伸向防盜門內(nèi)側(cè)的木門。 木門打開后,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陶燁看著兄妹二人進了門,站在原地沒動。 “進來坐坐唄?”程強軍回頭看向陶燁。 陶燁搖了搖頭,拒絕了程強軍的邀請:“不了,這是你們的時間,我在外面等你們?!?/br> 站在門外,陶燁靜靜地看著兄妹二人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一前一后地進了屋。 屋子里沒開燈,在冬天的下午,這間不朝南的客廳光線并不充裕。陶燁站在樓道里,呼吸著樓道里夾雜著塵土味道的干燥空氣。 第53章 防盜門內(nèi)外,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陽光明亮的樓道里,雖然呼嘯著冬日的冷風,卻有活生生的陶燁站在那里。 而那個溫暖的,昏暗的客廳里,是兩個尚有未完心愿的靈魂。 是程麗軍先出來的,她的臉上異常平靜,懷里抱著一個毛線織成的橘黃色靠枕。 陶燁抬了抬眼,問她:“不多待一會兒了?” “不了,呆久了會想哭?!背帖愜妼χ粯堑来案翊蛏⒌年柟猓p輕地笑了笑。 沒多久,程強軍也出來了,他手上沒拿東西。看著他把門關(guān)上鎖好,再把鑰匙放回原位,陶燁突然覺得,他的身上多了一層以前沒有的東西。 “走吧。”對著站在原地出神的陶燁,程強軍提醒道,先順著樓梯下去了。 程麗軍跟在他的身后,緊接著下了樓梯,沒有回頭再看一眼這個他們出生的地方。 看了一眼門上已經(jīng)泛黃的福字,恍惚間,陶燁想到了自己的家,不知滋味地跟著二人下了樓。 臨上車時,程強軍抬起頭,望向他家的陽臺—— 玻璃窗內(nèi),陽臺上曬著的被單已經(jīng)被收回去了,光禿禿的晾衣桿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不難過嗎?”陶燁把手放在車門開關(guān)上,問他。 程強軍瞇了瞇眼,看了看陶燁,說道: “死都死了,我們終將會重逢的,對吧?” 陶燁知道,程強軍說的是他的母親。 對于程強軍來說,這也許是不幸中的幸運。他可以不必忘卻一切,轉(zhuǎn)世投胎,他可以保存著對過往的記憶,追尋母親靈魂的下落。 但這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過了許久,陶燁抬手揉了揉被陽光刺痛的眼角,拉開了車門。 “是?!彼恢雷约涸诨卮鹗裁矗苍S是在回答程強軍的問題,也許是在回答他剛才心里想的問題。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時間太快了,太陽只要二十四個小時就能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可是人究其一生也無法倒退一秒。即使是永生,過去的那些東西都只能在記憶中追溯,隨著地球的旋轉(zhuǎn),記憶終將會被轉(zhuǎn)得暈暈乎乎,再不是從前的樣子。 …… 這個元宵節(jié)過得很平淡。陶燁把程強軍兄妹送到鬼界后,帶著他們在鬼界轉(zhuǎn)了轉(zhuǎn),熟悉了一下。等他穿過世界之門回到人間辦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半了。 路軼還在忙,最近積壓的文件在辦公桌上累成了小山,他不得不周旋于公務之中,不僅要處理最近的文件,還要把之前落下的也處理完。 陶燁在辦公桌邊的沙發(fā)上等了路軼一個多小時,路軼才忙完了手頭的事,抬頭問他: --